“是不是長的帥的男人都是這樣盲目自信的?應該是自大狂吧,讓我們看他的錄像。”凱倫出了ICU依舊是憤憤不平。
費力克斯的年齡略大,笑着勸說道:“你看他的年紀就知道了,中國的醫生是不需要讀了大學以後再讀醫學院的,所以很年輕就可以上手術檯了,運氣再好一點,學會幾種先進的術式,很容易就變的狂妄和自大了。”
凱倫斜眼看費力克斯。
費力克斯見狀補充道:“我並不是嫉妒他,心臟外科裡面,年輕人都在拼命的學習不停跳的心臟手術,爲什麼?就因爲不停跳的心臟手術用的新技術最多,新器械最多,用不了幾年的時間,大家就要在新的起跑線上比較了,這種年輕人的自信和自大,我見的多了。”
凱倫聽不下去了,嘆了口氣,道:“你一點都不帥,不明白的。”
費力克斯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不帥嗎?我娶的可是拉拉隊長!在醫院裡,許多病人都說我帥的,護士們也最喜歡和我搭臺了!”
凱倫剛剛見過凌然了,再看費力克斯的臉,就有些耐心喪失了,嘆口氣道:“你老婆說你帥,是喜歡你賺的錢,病人說你帥,是怕你做不好手術,護士說你帥,是怕你罵人,你有見過同級的同事或上司說你帥的嗎?”
費力克斯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凱倫舔舔嘴脣:“公平的說,剛纔的醫生凌纔是真的帥,如果一份能力配一份帥,對應一份自大的話,你的狂妄要華爾街纔買得起。”
費力克斯震驚的張大了嘴。
“好了,可以去看錄像了吧?”凱倫覺得聊天的氣氛應當是不存在了,可以說是完美進入研究者世界了。
費力克斯木然的點頭,然後尾隨着凱倫,前往單獨的一個會議室裡看錄像。這一幕,他感覺有些似曾相識,仔細回憶,彷彿他做住院醫以前的生活場景似的……
回憶到了這裡,費力克斯幡然醒悟——我所愛的,我所追求的,我所得到的,皆是醫學啊!什麼啦啦隊長,什麼明星病人,什麼媚眼小護士,都不如醫學之美,醫學之妙。
費力克斯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再擡起頭來,看到的已是凌然的手術場景了。
費力克斯不禁一笑,只覺得世界都是向着自己的,就準備向旁邊的凱倫闡述自己的新收穫,新思想,新認識……
這時候,凱倫也是隨意的快進了一把,直接將進度條放到了三分之一處。
按照時間來算,這時候也正是手術漸入佳境,醫生開始出狀態的時間。
凌然也確實是進入狀態了。
不僅僅是單純的進入狀態,這個時候的凌然,其實是經過了長時間的練習,做好了各項手術準備,並且不惜工本的直接用虛擬人練手,是進入狀態之下的進入狀態。
流暢的動作,熟悉的解剖,清晰的路徑,超強的手術掌控能力,還有將這一切展現出來的無血視野。
費力克斯當場看呆。
凱倫也愣在當場。
兩人心中都飄出了無數的疑問:f*************ck-me
“這是醫生凌做的手術嗎?”費力克斯的聲音裡的畏懼大於疑問。
如果要說這個世界上,誰對心臟手術的極限最清楚,費力克斯絕對在名單的前列,甚至將克利夫蘭心臟中心的外科主任拉出來,費力克斯也有膽量與之辯駁。因爲他是身處一線的臨牀醫生,他的名聲是不斷進行的成功的手術做出來的,他的經驗是日日夜夜的手術積累出來的,他的眼光是日復一日的閱讀和觀看鍛煉出來的。
而眼前的手術,顯然是在挑戰這些。
幾乎是超出了科學極限的手術……
如果說,今天觀看手術的中國醫生們,還有各種各樣的想法的話,費力克斯的想法就是一個:
“不可能!”費力克斯使勁搖頭:“這是惡作劇吧?誰搞了這個惡作劇?湯姆?劉易斯?”
“你相信他們能做出這樣的手術嗎?”凱倫的心情同樣不平靜。她的經驗和實力是略遜於費力克斯的。凱倫自己也承認這點,兩人的年齡相差10歲,在手術檯上的經驗也相差10年左右,哪怕凱倫更努力,也很難通過時間抹平另一個努力的人的成就。
但是,凱倫的眼光和認識並不會差的多遠。
她同樣不認爲這是一場合理的手術,但是,她更不覺得費力克斯的猜測有哪怕一點點的可能性。
“沒有人會用這樣的技術惡作劇的。”凱倫瞅了一眼費力克斯,目光就重新落回到了屏幕上,且道:“而且,湯姆和劉易斯有這樣的能力嗎?我可不覺得。”
“視頻剪輯?”費力克斯試探着說。
比起手術,他更願意用自己不熟悉的領域來解釋眼前的一切。
凱倫依舊是搖頭,卻道:“我相信是凌醫生做的。yisheng,你們是這樣稱呼凌醫生的嗎?”
她這次是看向旁邊的翻譯詢問。
翻譯早就聽的傻掉了,幾秒鐘後,才道:“是的,yisheng就是醫生的意思。”
接着,他又連忙給兩人解釋,道:“視頻沒有做剪輯的。因爲是才做過的手術,手術期間也有很多人在觀看的,你們可以詢問他們……”
“不用了,費力克斯是胡說的,就像他無法理解凌醫生的帥一樣,他是無法理解這個水平的手術的。”凱倫已經清醒過來,隨手就損了費力克斯一句。這個時候,她是需要一點其他的東西來緩解自己的情緒的。
世界已然崩壞的費力克斯也是如此,他不住的搖頭:“這不是理解的問題,這裡到處都是問題,這裡,就是這裡,你看他處理血管,這個縫合……這個縫合……”
費力克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智商都點在了醫術上,現在已經是詞窮了。
凱倫亦是來不及組織語言,就在她要評價剛剛的血管縫合的時候,屏幕裡的景象已是一轉開始重新調整心臟的位置。
“重新看?”凱倫回頭看了費力克斯一眼。
“重新看。”費力克斯茫然而有力的點頭,像是一隻被母獅包圍的公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