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這下就令人安心了。”阿列克謝耶夫讚許的開口,隨後想了一下道,“既然蘇加諾總統安然無恙,我們和他溝通一下,令這一場軍方陰謀叛國的企圖被粉碎,有一個圓滿的尾聲,大使怎麼看?”
“我也覺得這樣最好。”葉根季莫夫哪有什麼反對意見,人家父親是外交部的二號人物,母親就更厲害了,國內的幾個巨頭之一。
可能現在的克林姆林宮,也正在彈冠相慶吧?畢竟對於印尼的重要地位,莫斯科也是有認識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大方,直接送出一支艦隊加上四十架轟炸機。
蘇聯雖然沒少進行軍援,並且把軍援作爲外交的一種手段,但這麼大手筆還是第一次。
根據最新的消息,西利旺儀師在進軍雅加達的途中被印尼空軍狂轟濫炸,重裝備已經損失殆盡,一支軍隊一旦重裝備損失殆盡,幾乎可以判定爲失去戰鬥力。
當然這個經驗阿列克謝耶夫是以蘇聯的經驗做的判斷,也許印尼的情況有所不同?
未來二十四小時當中,估計印尼的政局會引起所謂自由世界的抗議,但只要蘇加諾不對此有什麼反對,敵人也找不到機會。
阿列克謝耶夫和大使葉根季莫夫,一起出發前往獨立宮,蘇加諾就在獨立宮居住。
因爲阿列克謝耶夫並不相信蘇加諾本人的能力,還有他那個來歷不明的妻子。在本次的行動當中,對蘇加諾都是採取隱瞞的態度。
印尼全國兵力不過十八萬,還分成了陸海空三軍,雅加達附近陸軍有戰鬥力的不過兩個師。可能在第三世界國家當中,這種軍力不算弱。但在沙皇之子的眼中,確實也說不上多麼強大。
相反,印尼共三百萬黨員,輻射近兩千萬人口的力量,堪稱除卻中蘇兩國之外最強大的革命力量,不強大早就像一般國家被軍方鎮壓了。
既然印尼軍方能和印尼共和平共處這麼多年,就說明雙方還是忌憚彼此的實力。
那還等什麼?在莫斯科就收集了蘇加諾不少資料的阿列克謝耶夫,斷定這位印尼總統,並非是什麼真正的強力人物,平衡印尼共和以軍方爲代表的右翼,到了最後也免不了攤牌的一天。
“阿廖沙,你是什麼決定要動手的?”在去獨立宮的路上,眼見外面景色向後飛馳,葉根季莫夫此時仍然感覺到虛幻。
“在肯尼迪被刺殺消息傳來的當天。”阿列克謝耶夫低聲回答着,“我有個叔叔,他教導我,一定要隨時利用標誌**件來掩護真正的行動,我想,美國總統被刺殺也算是標誌**件吧?”
阿列克謝耶夫在蘇聯,稱得上是一個出身足夠好的人。按照坊間笑話來說,那就是文化沙皇也是有兒子的,而且就這麼一個兒子。
文化沙皇的寶貝兒子要出國執行任務,福爾採娃專門求到了謝米恰斯內那裡,讓在中央委員層面眼中聞風喪膽的克格勃主席,同意從捷爾任斯基師抽調武裝。
這當然是違反紀律的,這也讓一些人對福爾採娃有非議,只不過對方是一個女人,大家覺得不用一般見識罷了。
而且大家也沒心情關注這種小事,第二書記科茲洛夫中風帶來的影響,比任何事情都要大得多,科茲洛夫中風住院之後,情況曾經一度好轉,但最終也沒有重新恢復過來。
第二書記已經無法履行職責,誰是赫魯曉夫接班人的問題再次浮出水面。
有志於此的人都在抓緊時間爭取支持,中央主席團當中唯一的女性委員,福爾採娃爲兒子開後門的小事,怎麼會被追究?
大家都有孩子,不是不能理解一個母親,更何況福爾採娃的兒子還格外小。和其他委員的孩子簡直不像是同一代人。
直到兩個小時之後,阿列克謝耶夫纔跟着葉根季莫夫從獨立宮出來,以記錄員面目出現的的他,本子上畫滿了叉號和勾號。
以旁觀者角度見證葉根季莫夫,詳細解釋這一次挫敗政變對話過程的他,在葉根季莫夫和蘇加諾對話的時候,不斷把每一句對話過程,判斷蘇加諾是否言不由衷,變成符號記下來,密密麻麻記錄了好幾頁。
“阿廖沙,你都在記什麼東西?”葉根季莫夫也不知道沙皇之子在做什麼,可能是克格勃的一些特殊技巧。
這並不是什麼特殊技巧,而是他和一個叔叔學的。但既然有這個問題,阿列克謝耶夫直接點頭道,“一些判斷情緒浮動的技巧,蘇加諾對我們的解釋並非全盤相信。情緒上出現過多次波動,但也真因爲這種波動,我可以從而得出判斷,他雖然是一個國家的國父,但並非是一個有着堅強意志的強力人物。”
“其實很多國家的領導人,也都是普通人。我判斷,只要我們保證他的地位,他最終不會對蘇聯的利益造成什麼麻煩。”
正常來講,敗則懷恨在心,勝則反攻倒算。但印尼的經過這一次,國內的平衡已經打破,在軍方被幹掉之後,印尼共前面已經沒有阻攔,現在應該想的是政權的平穩過渡,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要是換一個國家,沒有這麼大的基礎,阿列克謝耶夫肯定不會這麼想,他一定會緊接着反攻倒算,把任何危險企圖都消滅在萌芽當中,直接讓蘇加諾滾蛋。
葉根季莫夫也點頭,開口道,“我們詢問一下國內的意見,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想要見一下被抓捕的將軍們。”阿列克謝耶夫說到這停頓了一下,“趁着他們目前還活着。”
幾盞路燈在已安靜下來的道路兩旁閃爍,街道邊是幾叢黑黝黝的灌木和排列成行的新栽的榕樹。
真不想動,就在這裡靜靜地坐着,欣賞着即將來臨的夜晚。羣星在城市的天空中天真地眨着眼,美麗的月光一瀉千丈,讓你感到深夜的降臨。
圍牆邊裡的野花爭相綻放,吐出一陣陣甜得膩人的香味,似乎是想把白天裡汽車試放的尾氣味打掃個一千二淨。就這樣坐着,一直坐到天亮,抽着煙,一支接一支,等待着日出。
不要誤會,阿列克謝耶夫是在關押軍方將領的基地外面,在他看來這裡的環境不錯,就算是作爲安眠之地也不虧了。當然這也只是想想,如果這一次的溝通結果不錯,那麼就需要走一下審判流程,但如果無法溝通,今天過後,這些人民公民就沒有必要活着了。
印尼局勢可以說是大局已定,親美的軍方高層一敗塗地,蘇聯是這一場時間敦促,但絕不輕鬆的爭鬥勝利者。
阿列克謝耶夫在看守士兵的引領下,帶着一個翻譯,走進了關押將軍們的牢房,尤其是躲過了第一次突襲,差點造成了意外的蘇哈托所在的牢房。
凝神觀望,他有點失望,這個印尼將軍應該比蘇聯人同年齡年輕一些,瘦瘦小小的,實在不像是多麼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不知道母親給他的名單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
不過到了現在,阿列克謝耶夫必須承認母親這麼做有道理的,差一點點,這個不算位高權重的將軍就成了漏網之魚,一旦逃出雅加達,肯定是一個麻煩。
“你們所指望的西利旺儀師,被空軍炸的失去戰鬥力了。就算還能頑抗一段時間,你們也肯定看不到。”阿列克謝耶夫隔着鐵圍欄自顧自的敘述,由翻譯轉達給蘇哈托。
但蘇哈托沒有反應,這就很令人生氣,這激發了阿列克謝耶夫被灌輸的定理,沒有敲不開的嘴。
阿列克謝耶夫把煙掐滅了。從瘦小的將軍旁邊走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並不感興趣伱對我是厭惡還是有好感,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因爲這件事是非常隱秘的,我留你單獨談一談。”
阿列克謝耶夫直接走進關押房間,隨手使勁帶上門,就連很遲鈍的人也會感覺出痛苦的等待。
這種等待支配着這個老吸血鬼。但在阿列克謝耶夫的心靈深處未有憐惜及同情,親眼看着這發呆的老頭,只有厭惡與失望的感覺。
隨後阿列克謝耶夫把凳子推近了一些,蘇哈托的眼睛被這突然的移動驚得飛快地亂轉着,很滿足地殘忍地笑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這樣,請你告訴我,你這個惡棍,你是想要怎樣實行骯髒計劃的?是不是要發起軍事政變,推翻蘇加諾總統?”
蘇哈托將軍努力地晃着頭。用發抖的聲音結結巴巴地問:“具體地說,您對什麼感興趣?”
“首先,你是怎麼得到消息的,是不是還打着要戰鬥到底的念頭?如果你能做到在一定程度上滿足我的好奇心,我決定給你個痛快,或是這樣做,讓死亡成爲你無休止噩夢的解脫。”
“會拔指甲嗎?”蘇哈托膽怯地重新擡起頭,感興趣地問了一聲。
“這太乏味了,夥計,類似的辦法也未必能使我滿意。最初呢,比如說,我想做一名牙科實習醫生,那麼你將是我的第一位患者。”阿列克謝耶夫從圓凳上站起來,走近老頭:“只要你的一排牙不是假牙就好。”
隨即狠狠地抓住將軍的鼻子,用拳頭打了一下他的肚子。蘇哈托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他還未來得及出聲,同時已經靈敏地用手抓住他的下頜,突然往下一拉,說道:“朋友,你的嘴已不是嘴了,而變成了兵器陳列館。太棒了。”
蘇哈托將軍企圖掙扎,搖晃起腦袋來。便被用膝蓋一撞他的頭,便打消了要脫身的想法,阿列克謝耶夫從他的嘴裡掏出溼乎乎的手指,用他將軍服的衣襟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