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久別重逢,艾倫威爾遜沒有讓沉重的話題佔據兩人太長時間,提及了一些輕鬆的事情,詢問成了聯美影業大股東的國寶,工作和生活的話題,絕口不提自己的事情。
“我暫時沒有什麼工作了,聯美影業的事情自然有經理人在打理。現在主要是擔心你。”費雯麗貼在男人的胸口,在她看來此時這個男人碰到的事業危機,遠比她從前碰到過的任何危機都要大。
在美國的時候,費雯麗就已經知道美國製定了嚴苛的電影規範,防止親蘇思想對電影業的滲透,什麼事情一旦涉及到中國,現在就會被那位麥卡錫議員一頓猛咬。
不過很意外,費雯麗竟然沒有聽見麥卡錫對這件事大做文章,一點也不符合他認識中的麥卡錫。
“可能是一時沒想起來。不過從私人角度來講,我沒發現麥卡錫什麼地方很差,他是一個好人。”艾倫威爾遜輕拍着費雯麗的後背,兩人就這麼依偎在一起,如果沒不認識的人看見,第一印象就會感覺這是一個幸福家庭。
總的來說,費雯麗對事業的追求已經不多,她已經成了聯美影業的大股東,芭比娃娃公司的擁有者,物質上已經並不缺乏,在慾望號街車拍攝完成之後,立刻第一時間來到吉隆坡,和她認爲處在困境中的男人見面。
作爲費雯麗背後和男人,艾倫威爾遜當然是高興的,很難有男性對這種處境無動於衷。
艾倫威爾遜之所以總能想起來北羅德西亞的斯拉夫人,起因就是聽說費雯麗的前夫奧利佛先生,也因爲慾望號街車前往美國。爲了防止出現不必要的誤會,他只能讓北羅德西亞的朋友,保護自己國寶不被前夫有可乘之機。
至少目前來看是非常成功的,他使用不算光明的手段撬過來的牆角,沒有被撬回去。
傍晚時候,兩人一起推着嬰兒車,在這片安靜的別墅區散步,就好像回到了新德里,只是一起散步的人多了一個。
“我的眼角出現魚尾紋了,我能感覺到自己在變老,甚至想過想要做手術。”費雯麗迎着夕陽腳步輕快,卻隱隱有着對芳華不再的擔憂。
和旁邊這個男人相比,她總能耗想起來這個問題,艾倫威爾遜還如此的年輕,已經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而她卻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用一顆真心來證明,她對這個男人的愛意。
“魚尾紋?那又怎麼樣?把這種想法從腦中抹掉,我不想看見手術刀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艾倫威爾遜一聽到涉及到整容的話題,口氣堅決的道,“你可以自然衰老,但不要碰那種東西,人體是很複雜的組織,深奧程度不在宇宙之下,自然規律不是一柄小小的手術刀就能違背的,如果你非要做些什麼,制定一個鍛鍊身體的計劃,每天堅持下來,這就足夠了。”
“這有用麼?”費雯麗有些患得患失,還想要爲留住青春努力一把。
“當然有用,所需要的是恆心,比寄希望於手術刀還好的多。”艾倫威爾遜開始長篇大論起來,主要目的是讓費雯麗打消整容的念頭。
整容這種東西分對誰,對費雯麗這樣的女人而言,沒有好處只有壞處。
就連晚上進行平行慢跑的時候,他還在說着不要破壞自然美的事情,“這對我們而言可能是一場感情危機,想都不能想。”
可能全世界關注馬來亞的各方輿論,不會想着當着一堆無冕之王,保證一定要嚴懲罪犯維護法制的英屬馬來亞專員,此時是這麼維護法制的。
當然很快,艾倫威爾遜就以得到第一手資料爲由,帶着費雯麗離開了城市中數不清的眼睛,去貼近自然了,畢竟調查工作不能操之過急,而他總要做一點自己的事情,比如帶着費雯麗體會一下這裡的大好山河。
“如果有一些私下渠道的抗議言論,就告訴對方,關於香江以及葡萄牙領地的走私行爲,其實我們一清二楚,雙方最好做到以和爲貴。憑藉皇家海軍的海洋力量,想要截斷這種行爲輕而易舉,但我們可以不這麼做。馬來亞好歹是英國治下領地,鬧翻了對我們都不好。”
對着愛麗莎說了一番應對不同國家的基本方針,艾倫威爾遜就打着下鄉調查的幌子消失了,當然他還是留下了聯絡方式,防止真有什麼事情找不到自己。
只有英國能去的地方在英屬馬來亞當然是存在的,而且還不少,這些地方經過了必要的開發,成了理想的度假之所,對於想要幽會的人來說,此時更爲合適。
池塘隱藏在樹林的深處,四周長滿了羊齒草,湖面籠罩在水氣之中,四周黃綠色的樹冠映照在水面上,與清澈湖水的透明倒映一起。湖上有一絲波紋,微風好象也敢來破壞這一片絕美的寧靜。
所以,當費雯麗赤着身體從樹林叢中向池塘岸邊走去時,沒有一個人看到她。
她幾乎是以寧靜的心情走進那溫暖而舒適的水中,水霧輕輕地翻滾,像是一層溼潤的紅脣含沙射影將她包裹着,一縷白色的水氣環繞着她修長的腿,細而長的胳膊和女人味十足的身體曲線,不停地翻騰着,扭動着。
水輕輕拍打在她的細細的腰部,水霧中凝落的水滴在她的秀髮上閃着露珠般的光澤。她低語了幾句,輕得只有妖怪的耳朵聽得見,然後靜靜地滑時了水中。
當她再從水中露出時,柔軟的長髮溼漉漉的,如同一隻斗篷蓋着雙肩和後背。她站起來,舉起雙臂,如同祈禱,水流順着光滑的皮膚向下滑落。
她安逸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朵頑皮的微笑。她潛下水去,優雅地劈開翠綠色的水面,不出一點聲音。當她跳起來扎向水中時,水霧也隨她一起躍起來。
她如同一隻水獺般在水中游戲,整個池塘彷彿與她一起做着遊戲,清脆而甜美的笑聲在四周的寂靜中盪漾,林中的樹葉也歡快地發出沙沙聲應和着。直到玩累了,她站在一塊苔蘚上,整個池塘和四周的林子又恢復了寧靜。
“是不是過分大膽了一些?”艾倫威爾遜掐着腰,看着肯定進陳老師硬盤的一幕。雖然是非常吸引眼球,可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你不是說,這是軍事禁區,是不會有人來麼?”費雯麗舒展着身體,迎着微風等待着自然幹,一點也不介意她整個身體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下。
“這不是真正的軍事禁區,這裡是軍方的療養地。當然最近並沒有開放。”艾倫威爾遜不慌不忙的糾正着,他當然沒有真去身上老林的意思。選擇了一處風景宜人的度假地,用來和國寶過二人世界。
這裡是開滿野花的草地和密林裡清爽的濃蔭。現在這裡只有神秘的池塘在變幻着,既溫暖,又單純,如同廣闊的藍天上進行着魔術表演。溫暖的水好象滲進了費雯麗的汗毛孔,把她身上積壓的緊張釋放了出來。
眼見勸說無果,艾倫威爾遜只能付之於行動,上前把貼近自然不着片縷的大英國寶攔腰抱起,扛在肩上,體會了一把原始社會的樂趣,密林當中滿是費雯麗嬉鬧的聲音。
被扛在肩上的費雯麗,則感覺到身體一點點的放鬆,甚至覺得她的身體好像變年輕了。
返回山間的休假地,正在接近下一步的行動,嬰兒的啼哭讓四目相對的兩人頗爲尷尬,“大衛哭了,可能是餓了。”費雯麗趕緊脫離了男人的懷抱。
大衛·哈特利·威爾遜,此時正在向自私的父母宣泄着憤怒,對這種不負責任的父母進行血淚控訴。
“也許聖母瑪利亞,也就是這個形象。”艾倫威爾遜作爲一個軍情六處的在編人員,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本能,就已經拿出來了照相機,將這一幕定格記錄下來。
英屬馬來亞專員的生活就是這麼簡單枯燥,大英帝國的公民應該記住,哪有什麼歲月安好,只不過是艾倫威爾遜這種人,在替他們負重前行。
“這種照片要是泄露出去,你就完了,尤其是這個時候,你特別需要蒙巴頓家族的支持。”費雯麗用靈動的眼睛衝着男人輕輕一瞥,聲音卻無威脅之意,清脆悅耳。
“不要懷疑一個專業的人。”艾倫威爾遜拍了拍照相機,顯然對剛剛的抓拍頗爲滿意。
若不是他要接待一波接一波的記者,根本沒打算再次在吉隆坡露面,可以確定的是,正在進行的戰爭,並沒有讓精力旺盛的美國人閒下來,竟然還有空代表日本,詢問調查進展。
簡直是豈有此理,難道日本人不會自己詢問麼?不過馬來亞畢竟是言論自由之地,至少該自由的時候自由,關於美國替日本出頭,施壓要嚴懲罪犯的消息不脛而走。
“他們不知道我最近多累麼?勞心勞力!簡直在不分晝夜的工作。”艾倫威爾遜對着龍蝦大塊朵頤,發泄着對繁重工作的不滿,呃……
一聲長長的飽嗝結束,艾倫威爾遜擦着嘴巴道,“當前美國人最應該關心的事情,是打贏戰爭,而不是這些不想幹的瑣事。這是出於英美特殊關係給出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