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棟別墅裡面只有我的腳步聲,咚咚的敲擊着樓梯,剛纔那咕嚕嚕的聲音利索的消失不見,聽得我毛骨悚然,那感覺就像是圓鼓鼓的東西在地板上滑動。
越往上走越覺得黑,走着走着一直到了樓梯口,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去,卻發現二樓依舊是老樣子,地上根本沒有什麼東西,正好奇是不是聽錯了,突然窗口傳來枝啞一聲:“咦?”
我走過去,撩開窗簾才發現窗子開了,這窗子是往外推的,這也就說明風是吹不開的,除非……是有人故意推開的,這麼想着,立刻扒頭去看,只看到一個白色的殘影,心下一激靈,立刻拿出刻刀召喚出陰靈:“快去追着那團殘影。”
陰靈第一次聽命行動,快速的飄了出去,刻刀裡傳來笑聲:“不錯嘛反應夠快的。”
這麼討厭的語調一聽就是溪師父的聲音,我冷哼一聲:“難道我還自己追下去不成,和這些神啊怪的比速度,溪師父也只有你這腦袋瓜才能想得很出來。”
“呵,長本事了。”溪師父冷笑熱哈哈,“剛纔姜潮小子說到你陰陽調和的事情你怎麼惱羞成怒了?”
說到這事情,我正納悶,放財姜潮無心之語卻讓我猛然想起自己和青衣之間發生的事情,反倒懷疑昨天真的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但此時聽溪師父一說,我倒不這麼想了,心裡也沒了鬥嘴的慾望:“溪師父,之前我和青衣發生那樣的事情青衣應該是爲了救我……”
我說到這裡,臉上發燙,但既然說了就完全說了出來:“但聽你之前的言語,青衣似乎是因爲我從靈變成了魅,我的身體是好了,但青衣明顯有了損失,可是這次如果真的和姜潮所言那樣,青衣怎麼會有所提升?”
我這話問的是有根據的,因爲今天進入刻刀之中,青衣的衣服顏色顯示,他明明是有所提升的。
我嚥了口唾沫,誠懇的問道:“溪師父,我到底是怎麼被救的?還有青衣的實力提升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可回答不了你。”溪師父嘿嘿一笑開始調侃起來青衣,“怎麼軒轅,這個問題又要讓別人替你解答嗎?”
“閉嘴!”青衣淡淡道,隨後刻刀劇烈一抖,就看到青衣拂袖而出,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如沐春風的眸子,冷冷的清香味撲鼻而來,一舉手一投足霸氣中不乏貴氣,說來也奇怪,雖然青衣和袁墨有着相同的面孔,但比較起來,從一開始袁墨就被壓下去一頭。
溪師父只是笑着,也不說話,青衣走到我面前,低下頭,眼睛直看着我:“想知道?”
我點頭:“我們既然已經有了那層關係,但你是爲了救我,我不會讓你對我負責任,而且這些日子我也想過了,軒轅墨,青衣,我對你一無所知先不說,就只說我是人而你非人這一條,就讓我們之間的這層關係顯得荒謬,我不否認……”
我想了一下,心裡微微疼痛,臉上卻裝作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從第一眼見到你就註定我只能崇拜你,而你蟄伏在我身邊也是有原因的吧,即使昨天我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我也相信是爲了我好。”
青衣聽着我的話臉上表情莫測,勾着笑的嘴角慢慢變平,後來乾脆攏上了一層冰霜:“你真的這麼認爲?”
“真的!”我毫不猶豫,心裡憋得生疼,在我認爲我和青衣沒有可能,所以既然沒有可能,又何必弄得人鬼情未了一般的虐戀。
“好。”青衣點了點頭,大袖一揮,只見一個紫色一個白色的法器出現在他手中,都十分小巧,立於青衣掌中高速運轉,不一會青衣將其放在我手上,“就是這裡面的東西救了你,陰魂提煉,霍華法器中的鬼已經練成了陰煞,但你知道提煉過程中會有損失,所以我以自身過濾,沒想到有一部分留在我這裡提升了實力,可見霍華所提煉的陰魂匯聚成的陰煞應該都是女鬼,這樣一來陰性十足,粘黏性比較強,所以過濾到你身上的比較少,又因爲陰陽相合,你是人,而我是鬼,所以渡到我身上的灰更多一些,白狐的陰煞中男鬼就頗多,陰中帶陽,但我都給你留了一些,只讓你清醒了便停止了,不然會浪費太多。”
青衣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心裡安心,笑了起來:“就知道姜潮說的不真,所以這兩個法器中還有?”
青衣點頭:“自然是還有,並且還有大半,小曦,刻刀內大殿門口還有一具屍體,我建議你儘快同化收爲己用,但要消耗大量的力量,其實也不是消耗,只不過是渡化到屍體中,讓上古巨屍重新獲得該有的力量,這怪物名爲吽,身形可大可小,最重要的是他有上古神獸的血脈,只不過是在古老的傳說中,可是認真研究過吽的都認爲這是真的,這件事情是你必須做的,而且還要不斷的養他。”
這消息讓我有些無法消耗,但青衣解釋說同化怪物是個長久戰,等到進入陰司或許可以找到復活他的方法。
“青衣,如果能順利集齊四塊城隍璧,從而順利讓陰司之路出現,我不打算進去,我想和爺爺老葛,還有遠在長春的虎叔,一起生活下去。”我一直嚮往平凡的生活,一旦這種局面能夠結束,我還去自找麻煩,那無疑是*的行爲。
青衣一頓,臉色有些不悅:“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罷了,如果到時候你不想去,我不勉強你。”
說完,青衣扭頭就要走,但突然停下腳步:“對於龔烈我雖然感應不到,但你似乎忘了一個線索,李紳,許大力。”
我恍然,就在此時,青衣消失在我眼前,我不敢耽擱,立刻給姜潮打了電話:“喂,姜潮,我現在需要你出去幫我聯繫一個叫李紳的人。”
我將李紳的情況和姜潮說了,如今東山內部局勢動盪,我無法自己前去,畢竟如果龔天真的有陰謀的話,我走了,張薇姜潮甚至這裡的人們都會有危險,但龔天現在明顯摸不透我的實力,那麼他就又忌憚,再者,龔天手上的那杆永遠都不滅的菸袋也是蹊蹺,在我看來更像是傳訊的信號。
這麼想着,我將重區的地址告訴我姜潮:“你去重區點名道姓的找龔首,那是龔烈的爸爸,重區一把,你到了那裡不要緊張,你告訴他,李紳就是重區靈異檔案組出去的,龔烈也是知道他的,很有可能龔烈從重區回來是去先找的他,畢竟之前我們想到過李紳能自由出入重區可能是有後臺,而這個後臺爲什麼不可能是霍華先輩所弄出來的呢?”
說着我越發越覺得可能,心思一沉:“你行動要小心,告訴徐青繼續照看季珊,另外出了東山幫我聯繫一下季叔叔和顧風,讓他們立馬回東山。”
如今東山不必以往,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姜潮聲音有些抖,倒不是害怕,聽起來很激動:“好,你放心,我一定辦到,還有其他的嗎?”
我沉吟半晌:“最重要的一點:注意安全,完事以自己的安全爲主,事情不成還有一萬種可能,人沒了無力迴天。”
“我知道了。”姜潮笑道,“經過了九九八十一難,哪能這麼快就死了,放心吧。”
說完姜潮掛了電話,等到出了東山又給我來了報順利的信息,而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姜潮不知道他走出了東山,可能已經走上了絕路,而如今我們每個人都在這條危險的路上,無法回頭。
我鑽進了拳頭,心裡感應着陰靈的位置,追了出去,只是東山並沒有想象中的大,直到我追到一處峭壁停了下來,陰靈在那裡飄着,手指着上邊,我順着看去,搖了搖頭:“回來吧,這是逃走了。”
陰靈聽罷往刻刀裡一鑽,四周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波動先是回了一下季叔叔的院子囑咐好張薇讓她守着,如果季叔叔或者顧風來立馬去龔家找我,吩咐完我就回了龔家。
打開大門往客廳裡走,才每走幾步就聽到裡面傳來細碎的咳嗽聲,一聲高過一聲,像是要將肺咳嗽出來,我扒頭一看,竟然是一個拄着柺杖的老人坐在沙發上,地面有灑落的茶水,沿着水漬看去才發現茶几上已經是一片狼藉,老人垂着胸口,側臉一片老年斑,手有些發紅,像是不小心將茶水打翻時候燙傷留下的。
我趕忙走過去,重新到了一杯遞給老人:“老人家,快喝吧,不燙了。”
老人家拿過杯子咕咚喝進去,咳聲緩了些,我相繼又爲他續了幾杯,半晌,才平息了咳嗽,這纔想起來看我,杵了杵柺杖,扭過身子,白白的眉毛很短眼皮耷拉的很長,說起話來氣有些短:“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