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開就開了六個小時,下午四點才下了車,竟然開到了一個山窪裡面,我們順着山路下來,正想着真的要在外面睡惱火的時候,才發現山下有一戶人家,走路的勁頭子都足了。
晴姐虎背熊腰的,山路崎嶇,走路有些不穩,我們跟在最後,上官琳帶頭,貨車司機只將我們放在進山的路邊。
“看着倒是挺近的,走了半個小時了。”季珊第一次抱怨,回頭看了看晴姐和我,“你們倆沒問題吧?”
我搖頭說沒事兒,晴姐氣喘吁吁的早就不想說話了,只是擺了擺手,季珊才作罷,繼續往前走。
又走了將近十分鐘,才終於看到了屋子的全貌,山路是迴環的,這是最後一圈,馬上要到山底了,大家腳步不由得快了些,也將山地一座屋子看了個遍,是磚瓦搭建,很結實,像老北京四合院,不過比普通的四合院大了些,門前斜着橫亙了一條石子路,顯然是有人修建的,石子路兩邊放着四塊石頭,兩大兩小,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陸陸續續大家下了山,到了四合院門前,大門是硃紅色的,有些陳舊,我能感到這是老物件,有年代感,四下環繞,正對着大門的地方還有一個小池塘,走過去,裡面歡快的遊動着幾條小魚,黑漆漆的,季珊笑着去撈它們,手剛碰到水,池塘中的小魚迅速集中,叮咬着季珊的手指,季珊搜的將手收回來:“呀,還以爲我給她們餵食呢。”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得皺眉,很奇怪,一般野生的魚是很難捉到的,因爲很少有人投食物,所以一遇到異常的東西,比如說投食會迅速散開,但是眼前這個地方有着年代感,絕對不可能是學校爲了讓我們野訓故意蓋得,我以爲季珊將手指伸進去小魚會立馬散開,沒想到是迅速集中,以爲是餌食,這說明,經常有人餵食它們,所以纔會形成習慣。
想着看了看四周,除了大山就是山路,有誰會住在這裡?
“你們第二關審覈任務就是住在這裡,只要在這個宅子裡活着住滿半個月,就能進入第三關,當然如果遇到危險大喊一聲退出,會有人帶你出去,否則死了,學校不負責任。”
“老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一個女生走了出來,臉圓圓的,右側有淤青,此時臉色不善,“你確定我們考得是學校嗎?我忍學校好久了,爲了保守什麼秘密,同學互相毆打,你看看我臉上,是,我是贏了,但是感謝學校讓我見到了人性的醜惡,現在說什麼活着在這裡住半個月?”
女同學不屑的一笑,攤開手:“那我現在退出,誰將我帶走?”
我們本以爲上官琳會發怒,沒想到她卻臉色平和:“還有要退出的嗎?一會有人帶你們出去,放心學校會給你們安排別的大學,只要你們保密。”
話音一落,剛纔圓臉女生一臉的詫異,嘴脣動了動終究什麼都沒說,看樣子是下定了要走的決心,我能理解,她剛纔說的話恐怕是大多數人的新生,如果不是蝶給了我任務,我恐怕也生出了要走的心思,晴姐聽到上官琳的問話,有些猶豫,剛想上前一步,立馬被季珊拉住了,壓低了聲音:“晴姐,相信我,通過了變態的三個月,你的人生會不一樣。”
鄭晴伸出去的腳,又伸了回來,上官琳朝這邊看來,問道:“沒人走,確定?”
我們搖搖頭,對面卻站出來一個人,身材高挑,這個女人骨幹十足,尤其是顴骨,卻帶着一股時尚感,季珊路上曾經小聲的和我說,這個女人適合做模特,不是這裡,沒想到還真讓季珊說中了,她選擇了退出,上官琳讓她們兩個站在門外等接他們的人,帶着我們推門走進了四合院,等到我們全都進去,上官琳嘭得一聲關上了大門,我腦子裡只剩下那句‘活着住滿半個月’,不由得一抖。
這院子有花有草的,很規整,空氣清新,我很喜歡,是個度假的好去處,相比我的放鬆,季珊攥緊了拳頭,有些緊張,鄭晴倒是大大咧咧的,體力恢復了一些,也不喘大氣了。
四合院坐北朝南,正房一間,南房兩間,西房兩間,整個院子成長方形,西房和南房門口有花花草草,院子的過道就窄了些,從門口看去,是個細長條,但是路沒到正房門口就斷了,似乎被什麼鏟開了一般,翻着土。
“你們三個人西房第一間,你們西房第二間,你們南房第一間。”上官琳吩咐着,最後指向我們三人“南房第二間。房間分配好了,裡面有洗漱的東西,有被子,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蓋,不用洗漱的東西,但是千萬不要跑來和我抱怨,另外所有吃的都有你們自己解決,活着住滿半個月,你們將進行到最後一關,遇到危險要喊退出。”
上官琳冷若冰霜:“話已至此,如果硬逞強,出現生命危險,後果自負,當然,你們放心,如果你們死了,家裡會得到一筆鉅額賠償。”
說完上官琳朝着正房走去,打開門的一瞬間,我明明看到了公主牀,和華麗麗的木地板,以及一系列現代家居,可是當我們到了南方第二間的時候,卻看到光禿禿的四壁,和一張大炕,這東西有年頭了,可以睡得了五個人,我們三個人住倒也富裕。
但……這絕逼不是重點!
“怎麼住啊,天哪,這被子。”季珊指着被老鼠佔領的牀鋪,還有這個被子,怎麼有洞,說着季珊走過去拎起來,卻不料一窩小老鼠從被窩裡滾落出來,全都是沒有睜開眼睛的,毛都沒長齊,嗞嗞的叫得人嗓子眼發癢想吐。
“嘔!”一股子酸水從胃裡涌上來吐到地面上,擦了擦嘴,儘量不去看那老鼠,心裡一股子火氣噌噌噌往上漲,難怪上官琳說我們可以選擇不蓋,學校是故意的。
“這也太欺負人了。”看看這杯子,季珊憤怒了,我擡眼看過去,卻見漱口杯裡的牙刷纏着數不清的頭髮,還有指甲噁心至極,想到要用這樣的牙刷漱口,還真是……
“走走走,太欺負人了,山裡這麼冷,不蓋被子,不洗漱半個月怎麼住,還有吃飯也不管?”在外面還勸晴姐留下的季珊,崩潰了。
我心裡忍着怒火,不說話,雖然知道必須留下,但卻想把這裡砸了。
外面也嗷嗷的叫了起來,顯然情況也不好,誰知一直不說話的鄭晴拍了拍我倆的肩膀:“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還沒什麼問題嗎?”季珊不可思議的看像晴姐,“這怎麼住,我爸沒說要受這罪,我不怕累,不怕苦,可是太噁心了,生理反應,受不了。”
“哈哈哈哈哈。”晴姐魔性的笑着,擡腿就朝着牀前走去,將剛纔季珊扔掉的被子,撿起來,疊成一個包袱形狀,隨手就去抓牀上的小老鼠,等到小老鼠一個一個被晴姐拎着尾巴扔到包袱裡的時候,牀上的幾隻大老鼠也慢慢悠悠左看右看的鑽了進去,晴姐笑着將包裹繫好,封好放在牀上。
緊接着拿起杯子,將上面的毛髮指甲撕下來,拿着三個杯子和牙刷走了出去,我和季珊在看到晴姐徒手抓老鼠的時候就已經驚呆了,此時看到晴姐出去,不由自主的跟着出去。只見她走到門口,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