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雪望向車窗外,小聲道:“車上呢,別胡說八道。”
許純良道:“下次見面讓我揣摩一下梅主任如何圓滑。”
梅如雪嗯了一聲,匆匆將手機掛斷了,不過她很快在微信上發給許純良一連串的小愛心。
許純良激動的小手一抖,一張揉屁股的猥瑣表情發了出去。
梅如雪回了一句,再發拉黑你。
許純良突突突,連發好幾遍。
梅如雪當然不可能拉黑他,不過也沒再回復以免這貨變本加厲地做出更激烈的舉動,倒不是反感,而是一顆心被他撩得噗通噗通的,閉上眼睛就想到他。
許純良看了一下消息,有範理達發給他的燒烤城進展,許純良既然出來了,才懶得管東州那邊的工作,政績讓他們去分吧,以許純良目前的級別,政績對他而言就是浪費。
第二天下午,許純良提前來到了樹仁中學,特地穿了白襯衣,弄了個防藍光眼鏡帶上,拎着教案,看上去風度翩翩文質彬彬。
許純良出現在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校長陳雲升起身相迎:“許老師來啦!”
看到許純良以這種形象出現在面前,陳雲升還是相當滿意的,原本懸着的心放下來一半。
許純良跟陳雲升握了握手道:“提前來了一會兒,我也是第一次當代課老師,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還望陳校長提醒。”
陳雲升道:“許老師客氣了,快請坐。”
許純良坐下,陳雲升給他拿了瓶水:“許老師,也沒什麼要注意的,我們聘請了不少各行各業的優秀人士過來給學生上課,目的是想激發他們的興趣,挖掘他們的潛力,這些孩子總體素質都不錯。”
許純良笑道:“我聽說樹仁中學是一所富二代扎堆的學校,這裡的孩子都很有個性。”
陳雲升哈哈大笑道:“社會上的確有這種說法,可能是因爲樹仁是私立學校,收費方面也偏高,孩子們有個性不是壞事,我們實行的雙軌式教育,培養出來的學生既能應對國內高考,也能對接國外高校,如果孩子都變成了千篇一律的應試機器,那纔是我們教育工作者的悲哀。”
陳雲升也沒指望許純良能帶來多大的驚喜,畢竟是一節輔導課,學生們來上課也本着自覺自願的原則。
下午兩點半,許純良拿着文件夾大步走入了第七教室。
許純良來到教室門前,看了看半掩的教室房門,判斷出這十有八九會有埋伏。
姬佳佳這妮子可不是善茬,樹仁中學的學生也不好管,此前就有學生合夥欺負傅學東,還是自己出面幫他解決。
許純良向左右看了看,抽出手中的教鞭在門上一點,果不其然房門後移之後,一盆水從上面澆落下來。
教室內傳來一陣奸計得逞的歡呼聲,不過這歡呼聲馬上又平息了一下去,因爲他們意識到沒有成功,水全都灑在地上,翠綠色的桶,嘰裡咕嚕滾到一邊。
許純良毫髮無損地走入教室,這貨英俊儒雅走路帶風,一進教室就頓時吸引了所有女生的目光。
“哇!新老師好帥啊!”
“帥個屁?一臉的渣男相!”一個滿臉雀斑的胖子低聲嘟囔着。
許純良笑眯眯環視衆人,今天過來的還不少,他在後排看到了姬佳佳和傅學東兩個,傅學東明顯被姬佳佳給控制了,正襟危坐,臉上的表情非常古怪,嘴角向一邊撇,這是提醒許純良小心呢。
許純良整理了一下眼鏡。
女生們又是集體發起了花癡,姬佳佳低聲道:“他可真是臭拽哦,爲了把我弄來上課無所不用其極。”
傅學東低聲道:“師父都是爲你好……哎呦……”,腳面被姬佳佳給踩住了。
許純良藉着整理眼鏡的動作,看清了前面的陷阱,距離地面一尺左右高度,有一根細繩栓在那裡,如果自己不經意走過去就會觸動機關,頭頂有埋伏。
許純良走了過去,直接一腳趟在繩索之上,機關成功被啓動。
教室內歡聲雷動。
盒子被繩索牽動打開,無數粉筆頭夾帶着粉筆擦從許純良的頭頂落下,許純良手中的文件夾陀螺般旋動,將落下的粉筆頭阻擋在外,許純良看準了粉筆擦,揚起文件夾,如擊球般擊出。
粉筆擦旋轉着飛向後排樂呵呵看熱鬧的姬佳佳看到那飛來的粉筆擦才意識到目標是自己,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粉筆擦砸在她腦門上,如同被人重手拍了一巴掌,有些痛,粉塵瀰漫,姬佳佳半張臉都被粉筆灰糊住,看上去跟小丑一樣。
許純良來到講臺之上,笑眯眯望着這羣設下圈套等着看自己出醜的學生道:“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這麼老的套路?我還以爲樹仁中學的學生有多聰明,多厲害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姬佳佳咳嗽起來,被粉筆末給嗆得。
許純良擡腳後踢,身後的板凳嘩啦一下散了架,他搖了搖頭道:“不怕告訴你們,這些套路都是我玩剩下的。”
目光落在講臺上:“如果我沒猜錯,抽屜裡還有東西吧?”
現場鴉雀無聲,其實今天過來一多半都是看熱鬧的,姬佳佳要整師父,沒有圍觀羣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如果不是她事先作了動員,這堂課不會來這麼多人。
許純良道:“讓我猜猜,裡面是蛇還是老鼠?”
他拉開抽屜,一條玉斑錦蛇吐着信子露出了腦袋、
許純良笑了起來,玉斑錦蛇無毒,背面紫灰色,頭部有三道黑斑,腹部灰白色,左右交錯排列着黑橫斑,通常生活於丘陵山區林地,捕食蜥蜴和鼠類。
許純良伸手摸了摸蛇頭,玉斑錦蛇用鮮紅色的信子親切舔着他的手指。
一幫學生都看傻了,這老師根本不怕蛇,他們哪知道眼前這位就是玩蛇的祖宗。
許純良對着玉斑錦蛇道:“乖,誰帶伱過來的,去找他。”
學生們望着許純良,心說這莫不是個呆子,蛇怎麼能聽懂人話?
許純良將玉斑錦蛇放在地上,玉斑錦蛇在教室內遊走,學生中有不少怕蛇的,那條蛇來到身邊,有人嚇得打起了哆嗦。
玉斑錦蛇來到了那滿臉雀斑的胖子身邊,胖子嚇壞了,腦袋耷拉着,這條蛇就是他買來的。
許純良道:“玩這些東西是有風險的,它不咬我,不代表不會傷害你。”
胖子瑟瑟發抖:“蛇不是我……我的……”
許純良道:“這叫玉斑錦蛇,它最恨的就是撒謊的學生。”
話音剛落,那條蛇一口咬在胖子的屁股上,胖子慘叫一聲:“媽啊,它咬我,它咬我!”他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不停亂蹦,那條玉斑錦蛇咬住他屁股不放。
衆人看到眼前情景又是好笑又是害怕,幸虧咬的不是自己。
許純良道:“說實話吧,撒謊不是好學生。”
胖子哀嚎道:“是我,蛇是我放你抽屜裡的。”
說來奇怪,他這邊承認,玉斑錦蛇就鬆開口,游回許純良的身邊,盤踞在講臺的一角。
胖子捂着屁股:“老師,我可能中毒了,我要去醫院。”
許純良把眼睛一瞪:“坐下!”
胖子哭喪着臉:“我屁股疼啊!”
全班鬨然大笑。
許純良道:“都跟你說無毒了,老老實實聽課,天大的事情也等下課之後再說。”
許純良道:“現在開始上課,同學們好!”
現場鴉雀無聲。
許純良有些不滿意了:“有沒有禮貌?我在向你們問好呢!”
“老師好!”一羣孩子如夢初醒般迴應道。
許純良道:“首先我來介紹一下自己,我叫許純良!”他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你們記清楚了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從今天起,要懂得尊敬老師,從今天起,我會把你們當成自己親人一樣呵護……”
陳校長和星辰基金的負責人楊慶明通過監控觀看着教室內的情況,這年輕人了不得啊。
楊慶明微笑道:“許老師果然厲害,爲了我們這位大小姐上學的事情,我們都頭疼壞了。”
陳校長心中暗歎,姬佳佳不來還好,她一來,以後這樹仁的校園就別想太平了,他苦笑道:“可惜我們學校目前還沒有許純良這樣同類型的老師。”
楊慶明道:“想想辦法吧,姬小姐願意迴歸校園也算邁出了可喜的一步。”
陳校長心說對你是可喜的一步,對我們全體教職工來說,這是個女魔頭,上任校長據說就是因爲她才被掃地出門的。
陳校長道:“看來以後,我要經常請許老師過來給這幫孩子上上課。”
許純良的這堂書法課上了一個小時,所有學生都老老實實的,包括那個胖子,忍着屁股的疼痛,坐在板凳上堅持把課聽完。
下課之後,許純良讓胖子去衛生室去消消毒,把那條蛇拿去放生。
傅學東走了過來,歉然道:“師父,我本想通知你來着,可是……”
這時候灰頭土臉的姬佳佳走了過來,惡狠狠瞪了傅學東一眼:“叛徒!”
許純良道:“你這個逆徒,欺負師弟算什麼本事?有膽衝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