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事畢,把天捅穿!

一想到這兒,衆人心潮澎湃,難以自遏。

他們從來不知驗屍有這諸般手段,閒暇之時也會前去找她討教,起先還擔心觸及隱秘不敢開口,後來接觸多了,才發現她並非敝帚自珍,排外吝嗇之人。

每每有疑,總是耐心爲他們解惑。

相比起來,那些曾以己度人的憂慮更顯鄙薄。

素嬈不知他們心裡有這麼多感慨,笑道:“我一個人可做不完這些事,諸位就不要客氣了,抓緊時間將收尾做好,然後趕緊去歇息吧。”

這段時間所有人夜以繼日,不眠不休,方纔趕在何功澤案開審之前將一切落定。

衆人拱手應是,垂首繼續忙碌。

廊下放着把油紙傘,素嬈取過,撐傘走進雨幕裡,竹宴適時跟了上來,一看方向,輕道:“姑娘要去找我家公子?”

“嗯,有件事要問問他的意見。”

“關於何功澤的案子?”

竹宴試探的問。

細雨連綿,怕打着傘面,將四周的聲響都壓了下去,連帶着他們的話音都被削弱不少,素嬈側目看了他一眼,“怎麼,你想說什麼?”

“姑娘怎麼知道楮墨會招?”

竹宴連忙問道。

雨絲夾在風裡,將兩人肩頭浸出一片墨色,素嬈邊將傘壓低了些,邊道:“楮墨此人嫉妒心重,佔有慾強,當他給自己精心編織的謊言被芙蓉戳破後,現實的割裂感會讓他發瘋。”

“他知道柳流的案子一出,殺人償命,他必無生路,換做以前,他肯定會以一死保全何功澤。”

“可人心底一旦生了恨,這份忠誠就會化作最鋒利的刀,捅進何功澤的要害。”

“姑娘就這麼確定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竹宴亦步亦趨的跟着,雨絲拍在臉上,涼意森森,竟令他無端打了個寒戰。

“還記得那天我去問他的話嗎?”

“記得。”

“出來後你問我怎麼樣,我說他說的都是實話,他的確說了實話,何功澤醉酒也好,他送饅頭也罷,在戳破芙蓉謊言的同時,事後都可以被印證。”

兩人穿過迴廊,在地上留下了一連串的溼腳印,竹宴好奇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話沒有問題,但表述有問題。”

素嬈道:“他當時先說何功澤那晚在他房裡,而後又說兩人喝酒,趁何功澤醉酒歇息後,他纔去給芙蓉送吃的。”

“乍一聽這話,是不是覺得何功澤當晚不在命案現場?”

“沒錯。”

竹宴應道。

“我當時也沒察覺不對,但後來仔細一想,他送完吃食返回後呢,何功澤在哪兒,他又做了什麼,卻是什麼都沒說的。”

牆角廊下各處的影刺和銀雪衛紛紛與素嬈隔空見禮,她頷首迴應,話音不斷:“楮墨很聰明,他若摻雜了假話必會引起我的警覺,但他偏偏全部說了實話。”

“又偏偏略過了後面的事情。”

竹宴不由嘖舌:“他倒是對何功澤用心。”

“不僅如此。”

素嬈輕笑道:“他說完這番真話後,當即便道破了芙蓉與何功澤之間的恩怨,給她指認何功澤找了個合適的動機。”

“畢竟那晚死過人,宅子裡總會有人記得,芙蓉當晚到底在哪兒必定能查出來,這樣一來,她的證詞就會失去效用。”

沒了人證,再加上楮墨的不在場證明,何功澤便能從梅枚的案子順利脫身。

“芙蓉和楮墨這兩人心眼真是一個比一個多。”

竹宴被其中的彎彎繞繞攪得頭昏腦漲,要讓他單獨來查問,這會肯定抓狂了。

“環境使然罷了。”

那座被籠罩在煙雨朦朧的小院越發近了,參天的雲杉遮去了頭頂爲數不多的天光,使得這條路顯得有些陰暗。

雨水流淌在地面的磚縫裡,每一腳踩下,都會帶起一連串的水花。

素嬈裙襬下面已然溼透。

好在已經到了。

她暢通無阻的進了院子,走到言韞收拾出來處置公務的書齋外,站在廊下合了傘,隨手擱在廊柱上。

裡面還有人聲。

“誰在裡面?”

此刻不是議事的時辰,所有官員都在外院那邊核對各自衙門的公文和賬目,素嬈專挑這時候過來,沒成想還撞上了這茬。

影刺恭敬回道:“稟姑娘的話,是金公子和他手底下的幾位掌櫃。”

“是阿嬈嗎?”

裡面聽到了動靜,有人揚聲喚了句,不多時,房門被人拉開,金絮走了出來,見她不禁笑道:“我就說世子爺怎麼突然停下往窗外瞧,也就你有這個吸引力。”

“你可別擡舉我了。”

素嬈笑應了聲,一回頭身後早已沒了竹宴的身影,她瞭然收回視線,與金絮前後進了書齋。

立在旁邊的幾位掌櫃見了她,連忙拱手見禮。

素嬈頷首還禮。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言韞的風寒已經痊癒了,但連日來案牘勞形,面上總透着幾分病態的蒼白。

“你們先出去吧。”

金絮對幾位老掌櫃道,素嬈忙道:“我不打緊,說兩句話就走,別影響你們議事。”

“該說的都說完了,其他的也不是光靠商議就能有結果的,你安心坐吧。”

金絮都這樣說了,素嬈不好再推辭,尋了空位坐下。

衆掌櫃抱拳告辭。

“你那邊事情都辦完了?”

言韞出聲問道,素嬈點點頭,“只等着百姓過來領屍了,聽說附近州府趕來尋親的人陸續到了,被安置在府衙那邊。”

書齋靜了片刻。

言韞端起桌邊的茶盞輕吹了下浮沫,抿了一口,輕問道:“此案你想怎麼辦?”

“我想怎麼辦就能怎麼辦?”

素嬈反問了一句,“哪怕會把整個雲州的天都捅穿?”

一聽這話,金絮方纔還笑着的臉頓時僵住,神色變得古怪,他心裡不住嘀咕,把天捅穿,她還真敢想。

不過以她的性子,這事兒也不是做不出來。

言韞平和冷淡的眸子一絲愕然一閃而過,隨即盈滿點點笑意,他把茶盞攏在掌心裡,藉此汲取些溫暖,鄭重的應道:“嗯,你只管放手去做,一切有我。”

第183章 缺失的那一味藥第100章 一樁秘聞,舊年婚約第485章 欠東風,結識第714章 羈絆散去,誅心反撲第447章 誤解,真實身份第608章各自籌備,重歸官衙第488章 登門賠禮,棘手的命案第577章 苦肉計,泄題罪罰第182章 收藥風雲起,亂!第250章 攔路相邀,意欲何爲第180章 氣急敗壞,驗骨之秘第398章 血腥手段,鎮壓四方第227章 如今又算什麼?第50章 鷸蚌相爭,阿嬈殺人!第386章 嘴硬心軟,暗夜驚魂第54章 三方登場!第488章 登門賠禮,棘手的命案第261章 提審何功澤,是她想多了!第153章 水榭棋局,相交之故!第501章藏畫名家,盤問第329章 詭譎的玉佩圖,何人所屬?第354章 風雪至,亂局生第38章 地坑拋屍!第122章 兩朵荷花燈!第148章 碰壁了嗎?第541章 玉簪情,書生誤第223章 何功澤歸,牽累?第690章 聚第613章 你見過月下乾坤嗎?第267章 一炷香,給我答案第308章 十方丹爲禮,醒來第145章 話是你自己說的第571章 罰罪,靈光乍現第417章 賜藥風波第590章 相爭,漁翁得利第508章 同行惹眼,赴宴第210章 揮金如土的大公子第459章 上巳燈會,現身第361章 人,你要殺就殺第333章 艱難抉擇,與我何干?第123章 滿河蓮燈,瘋婦鬧事!第161章 仍有其他屍骨!第532章 講媒作保,香餑餑第405章 挑撥,第一高手的罪孽第435章 願素姑娘不吝賜教第827章 微妙變化,消息網第166章 查無此人!第173章 逍遙丹成癮!第248章 芙蓉局,是誰通風報信?第237章 應案,大牢行!第636章燈下黑,兇手的指向第422章 責任與愛,疑惑第733章 請去,隱瞞的心刺第704章 死訊震盪第419章 二選一,這就是命第526章 轟動一時,撞鬼的轉變第290章 血溢高臺,他想幹什麼第180章 氣急敗壞,驗骨之秘第625章淵政王夫婦,愛重第85章 掘池三尺,兇器現!第651章 燕妃失蹤,北苑歸人第623章 苻氏門,管教之論第659章 一記猛藥,三人情誼第401章 血自旁人,暗道求生!第598章 半月居夜遇,對峙第76章 臨衙,逼供!第419章 二選一,這就是命第750章 郭楷騙我,君臣之變第618章 查證難,李程無終第807章 人心,獄中陪伴第595章 暗疾生,師徒第313章 案情重疊的陰影第19章 因果一案第125章 佛寺鼎盛第361章 人,你要殺就殺第368章 暴虐行徑,安排第736章 軟禁監守,跟蹤第293章 風雨急,亡命書第277章 會親,竹宴的詭計第448章 甚囂塵上,濺玉之音第726章 熱鬧地,謝恩第752章 送你一個消息第554章 完整的推斷,借調人手第361章 人,你要殺就殺第216章 我不後悔,芸娘去處第753章 言氏逢喜,義父歸第437章 三個人,復歸來第234章 暴力輸出的受害者第610章猜測,批案第558章 死鴨子嘴硬,辨屍第682章 議,偏差的發生第274章 畫像取屍,心中所求第325章 真相你承擔的起嗎?第470章 朱雀門之變,走狗與草雞第457章 文人風骨,三月三第417章 賜藥風波第230章 缺供反口,誘惑第431章 各自的心思,熱鬧第451章 盛京居,半月小築第791章 求生無門,援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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