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月看到韓梟的時候多少也有些意外,在過去的十幾年時間裡,秦無月最初十分努力的不斷尋找韓梟的蹤跡,結果十三年的時間韓梟都杳無音訊,結果在不久前重逢之後,沒想到現在他們還能再一次相遇。不過想到青浦也在這,秦無月對於韓梟會出現在這也就把感覺有什麼古怪的了。
“進船艙裡說吧,外面現在可不太平。”韓梟笑着說道,隨後一步就跨進了船艙裡。
陳嬌嘿嘿對秦無月一笑,拉着秦無月也進入了船艙。身下的跟着秦無月一起來的帝國海軍修士裡,有人仍舊遲疑,但有的人卻是想都不想就跟着走進了船艙。跟着秦無月一起征戰的修士雖然傷亡的頻率極高,但這些年過來,還是有幾個人始終都跟在秦無月身邊,他們也是秦無月最忠實的手下,哪怕是當年在天寧國皇族圍攻秦無月的時候,他們都堅定的站在秦無月的身邊。
況且那些始終跟在秦無月身後的海軍修士,他們也都是知道秦無月跟陳嬌的關係的,在這個時候當然不會緊張。
“你們怎麼在這?”剛走進船艙,秦無月直接開口問道。
“我說我們來這玩的,你信嗎?”韓梟笑着說道。
秦無月一愣,沒料到韓梟會開玩笑。只是還沒等韓梟再開口,一聲驚呼卻已經在一旁響了起來,顏童連連驚叫着走向秦無月,最後並沒有馬上靠近,而是怯生生的站在秦無月對面,眼睛裡甚至是帶着癡迷的眼神看着秦無月,一時間這個場面倒是顯得有些詭異。
看到這個情況,就連諸葛大王都已經有些看不懂,看到韓梟投向自己的疑惑眼神,他也只能苦笑着攤開雙手,顯然現在他也是一頭霧水。
陳嬌看到顏童奇怪的樣子,開口問道:“小童,你怎麼了,要幹什麼?”
顏童眼睛裡好像放光一樣看着陳嬌,然後指着秦無月說道:“師傅,這位姐姐是誰啊。”
“怎麼了,你認識她?”陳嬌問道。
顏童馬上搖頭,說道:“這位姐姐實在太霸氣了,剛纔那艘守護艦就是她帶着人給點燃的嗎,這些海軍修士都是她的手下嗎,她的修爲是什麼境界啊,爲什麼這麼強。”
聽着顏童連續不斷的感慨,韓梟他們這才明白過來顏童爲什麼會如此,原來這小姑娘是犯了花癡,只是這犯花癡的對象卻不是男人,而是個大美女。看到這樣的情況,韓梟他們倒是也不感覺有多疑惑。想想顏童的經歷,從小估計就是跟他父親在一起,本來就缺乏母愛,再加上跟諸葛大王在一起的時候多多少少的也被關注了強者爲尊的想法,自然是錯崇尚實力,也崇敬強者。
這一點從她對待陳嬌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儘管顏童明知道韓梟和鐵錘纔是現在船上最強的修士,但是顏童卻對陳嬌最敬佩,不僅僅是因爲陳嬌收了她做弟子並且還要傳授給他航海的能力,更是因爲陳嬌是個女人,這個說法雖然很奇怪,但事實就擺在他們面前,不由得不認。
秦無月有些奇怪的看着顏童,雖然顏童的現在的反應很奇怪,但秦無月至少可以看得出來顏童在這艘船上的地位應該不低,如此看來應該就是跟着他們其中某一位一起出海的,想到最後秦無月竟是忽然有些古怪的看向韓梟,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不會吧,你喜歡這麼小的?”
秦無月忽然的玩笑,也讓韓梟他們全都一愣,衆人愣神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秦無月到底說的什麼,當即韓梟老臉通紅,更是警惕的看着諸葛大王,生怕現在諸葛大王衝上來找自己拼命。結果看向諸葛大王的時候,他果然發現諸葛大王眼睛裡都要噴火了似的死死盯着自己,看到這韓梟馬上叫屈道:“別這麼看着我,又不是我自己說的,是無月自己瞎猜的好不好。”
聽到韓梟的話,秦無月馬上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看來這個小姑娘是大王的後人了。”
三言兩語就試探出顏童的身份,秦無月的這個玩笑倒是開得很有水平,諸葛大王跟秦無月畢竟只是有過一點接觸,還不至於像跟陳嬌這樣熟悉,只是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是我恩人的後代,現在恩人外出,我帶着她修煉。”
“是這樣。”秦無月又點了點頭,然後順勢從自己的儲物袋裡取出一件靈甲來。這件靈甲閃着銀色的光芒,看起來應該正是秦無月身上穿的這一件,並且上面還有一張紫金面具。
“喜歡這身衣服?那就送給你一身吧,你師傅是個很厲害的煉器師,她應該很快就給你改好,正好合適你穿的。”秦無月順手把靈甲遞給了顏童,但話卻基本上等於是對陳嬌說的。
顏童可不管這些,接過靈甲之後就歡天喜地的纏上了陳嬌,但小姑娘卻極懂得分寸,熱鬧過後還是很識趣的拿着靈甲先退了下去。
“我們這次過來,就是來找陳嬌的,之前他在克魯海域的一座海島上潛修,這一次帝國海軍入侵,她也需要帶着她的手下出戰,所以就來了這裡。我跟大王他們找過來就是想把陳嬌帶走,然後去華庭帝國的。”寒暄過後,韓梟倒是很直接的說清楚了他們的來歷和目的。
聽到韓梟要去華庭帝國,秦無月的眼睛裡馬上放出光芒,看這樣子就好像是之前顏童的模樣似的。
“你要去華庭帝國?是打算開始反抗西方勢力了嗎?”秦無月無比興奮的說道,甚至不等韓梟回答就已經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嗯,你這個時機選擇的確實十分不錯,你應該是從天寧國趕來的吧,那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可以說天寧國真的算是給我們華庭帝國的子民起了一個最好的帶頭的作用,寧家那些人雖然有些不自量力,但至少他們站出來還是讓天寧國裡的叛軍勢力徹底的整合到了一起。雖然大家只是貌合神離,但是至少對抗華庭帝國的修士還是可以令行禁止的。再者……”
聽着秦無月一開口就馬上長篇大論,韓梟他們幾個人頓時聽得目瞪口呆,蘇月和蘇辰可以說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一時半會的更是有些無法接受。顏童也從自己的興奮中清新過來,然後好像看着怪物一樣看着秦無月。畢竟秦無月現在說的這些事情真的是太大了,在顏童看來,就算她的這幾個叔叔都是很了不得的人,但是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們其實也是沒有什麼插手的能力的。
陳嬌看着韓梟頗顯尷尬的樣子,就知道韓梟現在的想法是什麼,其實想也能想到,想要讓韓梟幫助華庭帝國復國,這樣的事情可是比登天還要難。且不提華庭帝國跟韓梟之間的恩怨,就只說韓梟現在想要做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來韓梟絕對不會插手華庭帝國叛軍和西方勢力之間的戰爭。
果然,韓梟在沉默稍許之後,終於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去華庭,並不是爲了反抗西方勢力的。”
“哦。”秦無月原本絮絮叨叨正在說的話戛然而止,自然的就好像她根本就沒指望韓梟能給她一個理想答案似的,秦無月的這種狀態讓人感覺十分詭異,明擺着她也知道韓梟肯定不想去華庭帝國參戰,但卻還是很固執的把自己的話都說出來。
看着秦無月眼中難掩的失落,韓梟終究還是有些不自然的說道:“無月殿下,承蒙你看得起我韓梟,但有些事似乎真的是殿下你想錯了,我不過就是個小小的海盜,華庭帝國的復國大事多我一個絕對不多,少我一個也肯定不少,你又何苦總是做出好像我不參加反抗就會壞了大事的姿態呢?”
韓梟剛說完,陳嬌就馬上埋怨的看了韓梟一眼,這番話說的其實就真的有些傷人了,但韓梟卻也沒有辦法,事實上他每一次遇到秦無月的時候也會感覺十分尷尬,這種尷尬的情況又是源自於自己現在真正要做的事情。在過去的十三年,韓梟固然是因爲心灰意冷所以想要避世修煉,所以躲在的鐮刀海盜團裡用了那種奇怪的方式“潛修”。
但是在跟趙鋼蛋重逢,知道了現在雙子海甚至是四界海的古界修士都已經開始進攻三界海後,韓梟自然也加入到了對抗古界修士的戰鬥當中。只是韓梟參戰的方法多少有些奇怪,並不是留在那個古怪的戰場裡對抗四界海的古界修士,也沒有跟着蘇月他們回雙子海把地皇榜交給他們幫他們對抗雙子海里的古界強者。不過韓梟做的事情也並不是小事,現在青荒大長老的傷勢絕對不是什麼容易醫治的好的傷,在這種情況下青荒大長老不惜給自己兩顆生命之種讓自己去地府送行,其實並非是他看自己“見錢眼開”,而是肯定因爲去地府十分危險。
但就算是危險,也還是讓自己去,就證明此行的必要性。在這樣的情況下,韓梟身上的重擔也並不輕。是以每每遇到秦無月的時候,他當然不希望秦無月總是說華庭帝國復國的事情,不是韓梟不想聽,而是在韓梟看來,這終究只是小事而已。
會有這種想法,也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梵天。當年梵天在臨走的時候曾說過,華庭帝國的那一塊龐大的大陸就是當年的軒轅大陸,也就是天府神王李名揚當年出山的地方,對他們部落修士來講,其實只要保證軒轅大陸不沉淪,就已經算得上是守護住了軒轅大陸。在這樣的情況下,當然是沒有必要去在乎在這片大陸上生存的到底是什麼人。
如果韓梟真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的話,甚至他都擔心秦無月會跟自己翻臉。因爲在韓梟看來,不管是現在生活在華庭帝國上的華庭人,還是那些不遠萬里征戰過來的西方豪強,他們其實都是古界修士,或者說至少他們都不是天府修士,而對韓梟他們來講,其實只有部落的血脈修士才能夠真正讓韓梟他們有一種榮辱與共的感覺。
除此之外,也就只有跟韓梟關係不錯的夥伴纔會讓他擔心安危。正是因爲這種感覺,韓梟現在纔會不把華庭帝國裡發生的一切放在眼裡,畢竟他關注的只是軒轅大陸。雖然知道了西方豪強的實力暴增是因爲雙子海的真龍一族在幕後做主使,但在那些雙子海的修士還沒有徹底暴露出目的之前,韓梟也知道他們還不適合露面。
就這個問題,韓梟甚至跟重傷的青荒大長老也研究過,結果青荒大長老的想法跟自己也是一模一樣的,在他的眼裡,最重要的就是軒轅大陸,只要這片大陸還完好無存,那麼在上面生活的人到底是誰,跟他們都沒有太大關係。
畢竟韓梟自小也並非是在華庭帝國長大,至於所謂的華庭的榮譽對韓梟來講也沒有多少的說服力,甚至相比之下,他對天寧國的關注和擔心都比對華庭帝國要多很多。
韓梟就這麼靜靜的看這秦無月,秦無月在自己說完之後也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其實韓梟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出來秦無月如此固執的原因是什麼,他曾經得知,秦家其實跟華庭帝國的皇族是有血親的,所以其實對他們來講,華庭的榮譽自然就是家族的榮譽。只是這畢竟是秦家的榮譽,並不是韓梟的榮譽,甚至不是韓家的榮譽。
“那你們去華庭是想幹什麼?”沉寂了很久很久,秦無月終於還是開口問道。
“辦兩件事情,不對,已經變成三件了。”韓梟開口說道:“第一件就是趙鋼蛋留在幽州的一些手下叛變了,我們過去評判,順便把他留在那的資源拿回來。第二件就是去陰司潭看看,找找諸葛大王的恩人的下落。第三件也在陰司潭,我要進從陰司潭去一個地方。”
“去什麼地方?”這次並非是秦無月開口,而是一旁的陳嬌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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