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烏血,血月之夜,這些法雖然只是冷冰冰的一些稱呼,但還是讓韓梟感覺到了壓力。在這裡的修士看得出來都是善戰之輩,卻因爲忽然在石屋裡出現的一道血光而畏懼成這樣,足以證明這月華烏血絕對是危險到極的存在,韓梟不敢託大,看着那一道好像有了生命一樣在半空中蠕動的血液,下意識將秦無月又往身後擋了擋。
秦無月一愣,一雙美目透着許多疑惑看着韓梟的背影,但她終究沒有在這個時候開玩笑,只是感覺韓梟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態度讓她有些詫異,畢竟他們雖然一路同行,但之前畢竟沒有太親密。
韓梟沒有感覺自己的舉動有什麼不妥,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他們在軒轅大陸上最後一戰的時候,韓梟還一直都是揹着秦無月在戰鬥,現在這樣他甚至都完全只是下意識的舉動而已。現在石屋裡也沒有人關注一個老頭子把秦無月那個嬌豔的大美女擋在身後,看得出來這些人在面對忽然間出現在石屋裡,在半空中不斷蠕動好像有生命的血液時,都顯得十分驚慌,甚至隱隱的都想逃出這個石屋,不過想到外面已經陰沉下來的天色,這些人都只能留在石屋之中。
韓梟的神識依舊無法釋放出來,不遠處在石屋當中跳動的一道血液對他來講反而沒有什麼震懾,不過他可以感覺到身後的秦無月現在的身子似乎在瑟瑟發抖,意識到這一韓梟馬上回頭問道:“怎麼回事,你感覺到了什麼?”
到了現在秦無月也沒有心思去計較韓梟到底是不是真的無法感受到這裡的一切,她的身子依舊控制不住的發抖,聲音略顯顫抖的道:“好冷,這血好冷,現在這裡好冷啊。”
一連出三次好冷,可以想到秦無月現在的狀態有多難熬,只是韓梟卻沒有什麼知覺,這讓他感覺十分奇怪甚至有些驚慌,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身體有什麼意外出現,還是秦無月的身體比自己預想中的要脆弱。畢竟環顧四周,韓梟發現這裡的其他修士並沒有太劇烈的反應,至少那些人的身子似乎並沒有發抖。不過看着那些人的眼神,韓梟還◎√◎√◎√◎√,m.v.c☆om是可以判斷出來這些人現在的狀況肯定都不是很好。
這些都不是重,重是韓梟完全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一感覺都沒有!雖然韓梟一向很自信自己的淬體的程度,因爲自己不斷的吞噬真龍骨魄,煉化了大量的真龍骨魄之力,當然是讓自己的體魄強大到了一定境界,但韓梟不認爲自己可以在這種時候毫髮無傷,但現在的狀況就是如此,這纔是韓梟最擔心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韓梟忽然道,他身後的秦無月一愣神,有些迷惑的看着韓梟。她當然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很反常,但是不是有什麼妖獸就不得而知了。
韓梟明明是現在石屋之中狀態最好的一個,但現在卻反而好像變得最緊張,僵持一段時間後韓梟終於忍不住道:“難道就這麼看着,誰都不打算動手嗎?”
這個石屋裡,每一個人之間似乎都缺乏最基本的信任,這也難怪,畢竟的石屋裡,不過三四十人,但卻涇渭分明的分成三個不同陣營,原本石屋的人是一夥,松香鎮修士是一夥,韓梟和秦無月是一夥。可是當那一道月華烏血出現時,韓梟敏銳的發現就連那些松香鎮修士都似乎下意識的稍稍分散一些,而不是在這個時候湊在一起,這個發現讓韓梟的心思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不過相比之下,現在韓梟和秦無月屬於是最勢單力薄的一個,當然這也是因爲石屋裡的人並不知道躺在地上慘死的老樑是死在韓梟的手上,畢竟在黑暗將領的那一瞬間,每一個人似乎都想着自保,而敢於偷襲的老樑被韓梟一拳轟殺,因爲過程太快,當然也是不可能留下任何線索的。甚至就算是老樑身邊的那個中年人,現在雖然懷疑韓梟,但也沒有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韓梟身上。
其他兩夥修士都看向韓梟,他們的眼神都好像會話一樣,這一刻秦無月站在韓梟身後,但看到那些人的眼神後卻是心裡咯噔一聲,忍不住低聲對韓梟道:“他們好像要對付你。”
“是打算對付我們。”韓梟笑着道,倒是看不出他們有什麼擔憂的神色。
對韓梟的話秦無月也沒法反駁,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想要對付韓梟,當然也就會將自己也帶上,只是秦無月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這些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會先想着害人,而不是想着對付那個什麼月華烏血。並且其實現在更讓秦無月想不通的是,在半空中忽然凝聚出來的所謂的月華烏血,除了極爲寒冷之外,看上去也並沒有什麼危險的地方,爲什麼現在會讓這些人畏懼到這種程度,現在看他們的樣子就好像是在面對一個荒古兇獸一樣,根本沒有半的勝算。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秦無月道:“總不能把這裡的人都殺了吧,問題是我們就算是有這個想法,也做不到這個程度啊。”
韓梟了頭,道:“如果沒有出現意外的話,我們當然不用懼怕這些人。但終究是此一時彼一時,我也沒有想要幹掉這裡所有人的想法,不過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轉機。”
“怎麼做?”秦無月馬上興奮起來,她雖然也很頭疼這裡的另外兩夥修士似乎都打算對付他們,但頭疼歸頭疼,問題終究還是要解決的。不知不覺間,秦無月竟然已經習慣了讓韓梟替她拿主意。在問完話的時候秦無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也感覺這樣的狀態很不好,但最後還是沉默的沒有再什麼。
“好辦,殺個人就解決了。”韓梟很從容的道:“你自己心一,不要被人偷襲,我過去辦事。”
“你要……”秦無月剛打算追問一句,結果韓梟現在卻已經走了出去,他就是用走的方式朝着石屋的另外一邊走去,他走的方向正是老樑屍體所在的地方,在那個方向上現在除了老樑的屍體外,還有一個人站着,正是之前站在石屋門口接應韓梟他們進入石屋的那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意識到韓梟的舉動,馬上開口問道:“老傢伙你要幹什麼,現在這種時候你還打算輕舉妄動?”
韓梟知道對方畏懼的絕對不是自己,或者絕對不僅僅是自己,更大程度上肯定還是因爲那一道月華烏血。韓梟走向那中年男人的時候多少靠近了一些月華烏血,到了現在韓梟才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寒意,但是不得不這種程度的寒冷真的已經對自己構不成什麼威脅,跟黃泉河水的極寒相比,這種感覺甚至都可以是溫的。
終於察覺到了一絲寒意也終於讓韓梟多少放心下來了一些,畢竟在此之前韓梟始終都以爲是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什麼狀況,如今看來竟是因爲這一程度的變化還不足爲慮。有了這樣的發現,韓梟的信心也充足了一些。畢竟是身體裡的混沌之力都無法動用,現在韓梟或多或少的還是有些過於謹慎。
中年男人看到韓梟還在靠近,忍不住罵了起來:“你個老不死的,臨死也要拉上我當墊背的是嗎?”
“你不想着害我,我又爲什麼要臨死反撲呢?”韓梟順着他的話繼續往下,現在韓梟也只能這麼,如果表現出對月華烏血有半不熟悉的跡象,都肯定會遭來更多猜忌,最後甚至可能真的會被這裡所有人針對。
中年男人的表情從剛纔的憤怒漸漸的變成了恐慌,韓梟走的雖然很慢但卻也走的很穩,他已經走到距離那中年男人還有一丈遠的地方,這個石屋雖然很大,但終究只是個屋子而已,看到韓梟還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中年男人忍不住有些恐慌的道:“你個老不死的東西,你活夠了難道就非得拉上我?現在動手,只要稍有一氣息的波動就會引得月華烏血撲過來,到那個時候咱們兩個都會被烏血榨成乾屍,要死死一個不好嗎,非得兩個一起死?”
韓梟終於隱隱的聽明白了月華烏血的情況,回頭看了看那個在半空中不斷蠕動的血液,不得不這月華烏血確實詭異到了極,韓梟現在只是感受不到氣息的波動,如果可以的話他估計他都能夠真的感受到烏血上面的生命氣息的波動,不過想來這一道月華烏血應該是屬於蠱蟲一樣的存在,並且是那種幾乎是被沾上就甩不掉的東西。從中年男人的話裡可以聽得出來,只要他們現在動手,結果就是被月華烏血吸成乾屍,想來烏血的威力必然是十分狠毒的。
不過就在韓梟看着月華烏血發呆的時候,秦無月卻忽然驚呼一聲,韓梟皺眉看向秦無月,結果看到秦無月正指着自己的身後,還沒等韓梟轉過身再去看看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卻感覺自的後背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但也僅僅就是撞了一下而已。
韓梟慢慢轉過身來,看着面前不斷後退的中年男人。這個時候中年男人的手上甚至還提着一面盾牌,讓韓梟感覺很好奇的是這個男人的盾牌竟然是木質的,在這裡看到木頭自然讓韓梟感覺很有趣,畢竟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在這裡看到過一棵樹。不過看着中年男人不斷後退,韓梟纔想起來剛纔發生了什麼。
“你剛纔撞了我?”韓梟一本正經的看着中年男人問道。
現在周圍的修士都有些發愣,在這些人看來韓梟現在就是完全在廢話,剛纔那一刻那個中年男人正是偷襲了韓梟,並且是扛着一面木盾狠狠的撞在了韓梟的後背上,雖然他並沒有運功,但韓梟也同樣沒有運功,並且是後背被偷襲,看到當時的那一撞,在場的其他修士幾乎都認爲韓梟應該是被直接撞飛出去,然後直直的撞上他前方的那一道月華烏血,結果韓梟自始至終連腳步都沒有挪一下,看着就好像是一面牆一樣穩穩的站着,反而是剛纔主動撞上韓梟的中年男人最後是一個趔趄倒了回去。
在場的修士裡不乏煉體修士,他們一直以來修煉的就是淬鍊自己的身體,但看到韓梟剛纔的反應,這些人卻是都對韓梟的看法有了一定改變,至少韓梟剛纔的表現證明他的體魄是很強大的。要知道那個中年男人也是通玄境修爲,一個通玄境修士就算不是煉體修士,全力一撞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的,更何況很顯然那個中年男人也是煉體修士。
見對方一直不回答,韓梟搖了搖頭,更加認真的道:“你這樣是不對的,本來我還只是想跟你好好話的,可惜你似乎太沒誠信了些。”着話的時候韓梟一步一步的繼續朝對方走去,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兇色:“既然你不仁,我也只能不義了。”
“老不死的,你再往前一步,別怪我跟你拼個魚死網破。”中年男人悲憤的喊道,經過剛纔的一撞他已經明確的察覺到韓梟的實力絕對十分強大,同爲煉體修士,他很明白一個修士如果將體魄淬鍊到這種程度,本身的戰力會有多驚人。只是他雖然喊着要拼命,但在韓梟已經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也沒見他運功。
看到這,韓梟知道看來月華烏血應該是真的對這裡的修士有太大太大的震懾,否則的話他不可能到現在還不動手。
“既然你不想動手,那就換我來了。”韓梟笑了起來,伸手就抓了過去,對方仍舊沒有運功,只是下意識的掄起木盾反抗,結果那一面看起來品階應該不低的木盾在掄到韓梟手上的時候,竟是被韓梟一掌生生擊穿,隨後就見韓梟的手掌準準的透過木盾扣在了他的喉嚨上。
韓梟猛地一提,把那人提到面前,湊在他耳邊輕聲道:“只能委屈你幫我探探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