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寒風瑟瑟,大雁南飛,正是秋去冬來時候,時過立冬,陣陣涼風吹瑟,捲起山間火紅落葉,宛如萬頃紅波,跌宕起伏,甚是壯觀。
幽居於淨念禪院後山的三人,仍是一如往常。
不過,今日這一絲平靜卻被一個女子打破。
這個女子迎着清冷山風,一襲淡青色長衫隨風而舞,說不盡的飄逸出塵,雙眸淡然,從容自若。她背上掛着一柄淡青色仙劍,令她平添了三分英氣。
此時,淡色金光灑遍長空,餘光照在她的側臉上,絕美如畫,如同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說的就是這個女子吧。”秦歌起身看了這女子一眼,心中如是想到。
這個女子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身上,淡淡說道:“你便是秦歌吧?”
秦歌點了點頭,說道:“在下正是,不知仙子找我何事?”
這個女子云淡風輕地說道:“我是崑崙仙界弟子雪舞,奉師命前來捉拿殺人狂魔秦歌回山覆命。”
林月兒一聽,頓時飛身攔在秦歌身前,怒道:“你這崑崙仙界弟怎麼也與那些道門中人一般,是非不分,你想將呆子帶走,就先過我這一關。”
雪舞眉頭微蹙,道:“師命難違,還請你讓開。”
林月兒霍然祭出月晶輪,綻放出萬道光華,冷聲說道:“哼,你們這些自詡正道之人皆是落井下石之輩,我早已看穿了,說的冠冕堂皇,爲何血煞道、惡鬼道肆虐俗世之時不見你這崑崙仙界弟子下界除魔。”
雪舞微一愣神,臉色慚愧地說道:“血煞道、惡鬼道肆虐俗世之事,我也只是前幾日才得知消息。”
林月兒冷哼連連,神色極是不屑。
秦歌拱手說道:“崑崙仙界,秦歌久聞大名,我自知罪責難逃,待我稍作收拾,便隨你去崑崙。”
林月兒拉着他,不斷說道:“呆子,我不許你去,要是你去了,只怕再也回不來了。”
秦歌柔聲說道:“任何一種殺戮都是罪,我既已做下人神共憤之事,自然是逃避不了這天理昭彰了。”說完,神色淡然,在做完這一個決定之後,心中卻是無比的舒服,忽覺一顆千鈞巨石落下心頭。
“慢着。”在一旁看了許久熱鬧的無名老僧突然大聲說道:“崑崙仙界的小丫頭,你奉師命抓人,貧僧自然是不會多加阻攔,可是你今日要抓之人乃是我門下弟子,還望你放過他。”
雪舞凝眉說道:“大師這是什麼意思,我崑崙仙界要抓之人,從無放過之理,你這要求太過分了。”
無名老僧呵呵笑道:“本來貧僧是不願與你多言,但看在夕瑤的面子上,我纔好言相勸,若是換作其他道門弟子,貧僧還懶的多言,一巴掌拍走便是。”
雪舞俏臉薄怒,崑崙仙界弟子在俗世有着崇高的地位,就算是道門高人見了也要禮讓三分,今日被這老僧如此奚落,心中忿然。更令她氣憤的是,這老僧還直呼師尊名諱,臉色一寒,道:“還請大師自重,王母名諱豈是凡人能夠隨意說的。”
老僧扇了扇手中扇子,淡淡笑道:“夕瑤名諱別人叫得,我爲何叫不得。”爾後,從懷中掏出一件事物來,卻是一塊碧綠色的玉佩,說道:“將這游龍玉交給夕瑤,我想她會改變主意的。當然,你們崑崙要替天行道我也不阻攔,給我十年時間,十年之後你再來帶這傻小子去崑崙,到時我自然是不會攔你。”
雪舞一張淡然自若的臉上閃現出一絲驚訝,說道:“看來大師與我道門高人有些淵源,既然大師出面,雪舞這就離開。”說罷,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一道七彩虹橋,她緩緩走了上去,瞬間就消失在三人眼前。
秦歌心內驚駭,如此神奇道術,他可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凝聚天地間五行靈氣形成虹橋,而且憑空消失於虹橋內,顯然這座虹橋便是一道虛空之門,修道者能夠穿梭於其中,瞬息萬里。
這等手段,就算是傳說中的太虛境界也辦不到,如此神通,也只有一些雜學筆記中略有記載,皆是仙家手段。
林月兒則沒有注意到這些,則是一臉好奇的打量着無名老僧,驚訝的問道:“老僧,你那游龍玉到底是什麼東西,就憑這麼一個小小的玉佩就能夠將這崑崙仙界弟子給嚇走。”
老僧微一打量了她一眼,說道:“這是天機,不可泄露。”
林月兒頓時怏怏。
過後,無名老僧對着秦歌說道:“傻小子,十年之約已經開始了,你現在不用擺弄那些石頭了,你隨我進來。”
“吱呀。”無名老僧那間房門被打開,秦歌隨他走了進去。甫一進入屋中,眼前頓時變的漆黑如墨,虧得老僧在前方指引,這纔不至於迷失方向。
走了片刻,秦歌覺得奇怪異常,原本這屋子較爲狹小,此時他走了將近百丈,還未走到頭。思考了片刻,這才記起上古札記裡面所講一種大神通,芥子須彌術,看來這間屋子是由道行高深之人施展了芥子須彌術,將這片空間固定在屋子中。
細細想了一下,心中對這無名老僧更是好奇,這芥子納須彌之術定是老僧所布。
“到了。”老僧淡淡說了一句,這片漆黑如墨的空間中忽然出現一絲光亮,一盞紅色如同蓮花的油燈散發着淡黃色的光芒,而在這紅色如蓮花的油燈旁,也放了一盞青色的燈,這青燈與那紅色油燈除了顏色差別之外,其他是一模一樣。
秦歌打量着這兩盞油燈,再看了四周一眼,這竟然是個密室,四周都是石壁。睜大了眼睛,仔細看了許久,心中驚駭,這石壁四周沒有洞口,方纔兩人竟然是穿牆而過。
無名老僧指着兩盞油燈前的蒲團說道:“今後你便在這裡閉關。”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個拳頭大的佛像,放在蒲團前的臺子上,繼續說道:“看着這佛像。”
轉眼看去,只覺這佛像雖小,通體都閃爍着一種朦朧的金色光芒,而且其上的表情刻畫的栩栩若生。
秦歌好奇問道:“這佛像怎麼與禪院佛堂中的佛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