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沈焰的事, 程兮沒有在提，他是臨時來的，上午把路小梨送回宿舍後他又匆匆走了。
路小梨站在陽臺上望着車子留下的影子咬住了嘴。
如果說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 那麼她根本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和好……
她的眼淚逼得程兮不得不道歉。
可顯然, 他走的時候表情並沒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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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蒔在這件事上的態度就比較乾脆了。
她端着水杯翹着二郎腿, 慢悠悠的說:“吃醋了。”
“吃醋？”
不光是路小梨。
連蘇歲遷和周瞳瞳都瞪大了眼睛。
周瞳瞳:“這有什麼可吃醋的啊……沒有吃醋的點啊……”
蘇歲遷:“……我就說那身衣服有問題吧……”
路小梨皺眉, “所以, 真的是我衣服的問題？”
施蒔吹了吹杯子裡的熱水，幽幽道:“當然不是，如果衣服有問題的話, 你的臉纔是最大的問題……”
“……”
“……”
“其實我有時候覺得男人也挺奇怪的……”施蒔抿了口水，“小梨, 要是你長得醜, 程兮能喜歡你嗎？你心靈再怎麼美, 沒有外貌他會多跟你說一句話嗎？到時候，你真的就只能做一個偷偷喜歡他的人罷了, 又或是，好朋友的姐姐？醜姐姐？”
路小梨緩緩的坐了下來，望着施蒔的臉，面色平靜了下來。
施蒔:“所以說，你這輩子就是長這樣了……哪怕他跟你結婚, 或是分手, 你也長這樣……有外貌不利用那纔是傻子呢……你也不用太糾結這個事, 談戀愛兩個人的忠誠全靠自覺, 管來管去是沒用的……你大可以喜歡什麼穿什麼, 迷失自我是沒好處的。”
路小梨抿住了嘴。
蘇歲遷和周瞳瞳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施蒔壓了壓聲音, 笑着說:“談戀愛就乾乾脆脆的談，不必委曲求全，如果你連自己都懷疑了，憑什麼讓別人相信你呢？”
“你是說……”路小梨遲疑道:“我……”
“嗯，小梨，你太喜歡這個人了，喜歡到哪怕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你也想變成他喜歡的模樣，喜歡到他稍一皺眉你就擔心他生氣了……其實這樣一點也不好……你一點也不相信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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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說他吃醋……”
施蒔笑了笑，“所以我說啊，程兮他，也許比你想象中還要更喜歡你一點……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路小梨一愣。
這纔想起來一件事。
程兮他，好像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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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去一趟。”路小梨站了起來，“我要去問問他，喜歡我嗎。”
*
*
第二次，林市大學。
路小梨沒有進學校，就在附近挑了個奶茶店，坐在了窗口。
身後的孟雲禾和幾個女生一眼就認出了路小梨。
“程兮的女朋友？”
“她怎麼又來了，不是前天才來過嗎？”
“嘖，那天程兮的臉色可不大好了，弄不好他們吵架了。”
“好機會啊小禾。”
孟雲禾連着兩個晚上沒睡好。
那幾個月是她死皮賴臉的跟着程兮，去了酒吧，檯球廳，咖啡館，圖書館，自習室，甚至宿舍樓下她都等過。
連嘉市她都去了。
她以爲自己想得很清楚……也以爲自己能放棄。
可是，現在孟雲禾握着拳，一點也不想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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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過去一點，讓她聽見我們說話……”孟雲禾低聲對幾個女孩子說。
女孩子們瞭然，笑得捂嘴，“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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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梨看了看時間，她還在猶豫。
人是來了，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問……
程兮一整天沒有一個電話，昨晚也只是發了個消息叫她早點睡覺而已……
路小梨知道，他還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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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你跟程兮到底算什麼關係啊……”女孩子軟綿綿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路小梨一愣。
“還能什麼關係啊……我也不知道……”嬌氣的抱怨聲……
“難不成白白陪了他這麼久？你自己算算，從大一開始，你是不是天天都跟他在一起？連嘉市你都去過了……”
孟雲禾吸了吸鼻子，似乎哭了，“我真的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他從來沒跟我說過這個……”
其中一個女孩訝了聲，“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樣呢……”
另一個女生接口，“小禾，你也別太難過了，現在學校裡誰不知道你跟程兮的關係啊……不信隨便扯一個人問問，問問他們知不知道新聞的孟雲禾跟程兮是什麼關係……就算是學校的貼吧裡也有你們不少的照片吧？上網一看就知道了。”
孟雲禾瞥了眼路小梨僵硬的背影，仍是委屈的說:“算了，他喜歡玩兒，我能怎麼辦……只要他別離開我就行了……”
“小禾，你太傻了……”
“是啊……你不能這麼傻……好歹去問問他到底選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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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梨的臉都白了。
身後的那羣女生後面說的什麼，她一個字也沒聽清了……直到她們聊完走出了奶茶店……路小梨才緩緩的轉過了頭。
一張桌上，四杯喝了一半的奶茶。
和幾張擦眼淚的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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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手機，手有些抖。
路小梨點開了林大的貼吧。
那些貼子很好找。
最上面一篇的標題就是《神秘美女驚現林大，孟雲禾淚撒操場。》
路小梨順着時間線一頁一頁的往下翻。
一直翻到到了大一剛開學的時間。
孟雲禾抱着衣服站在程兮面前，笑得羞澀。
隨後的照片越來越多，教室，宿舍樓下，操場，食堂……幾乎只要程兮出現，孟雲禾一定跟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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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齒咬住嘴脣，直到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來。
路小梨根本不知道自己哭了……
她渾身發抖，整個人一動不動……從背脊到腳踝，冷的像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