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路小梨覺得自己活到現在也沒哭幾次，偏來了嘉市每次哭的時候都被眼前這個人給看見了。
他是什麼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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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謝謝你。”路小梨吸了吸鼻子，努力擠了個微笑。
程兮微微皺眉，一隻手摸了摸路小梨的額頭，好像是有點燙。
“去醫院吧。”他說的很淡，有些彆扭。
其實他原本不應該跟出來，人家壓根不在意，也不需要自己的關心，而且她的親弟弟還坐在裡面……
可是程兮今晚好像喝多了……酒吧裡的霧氣大概是吹進了腦子，迷迷糊糊的就這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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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梨按了按肚子，程兮那隻冰涼的手觸感陌生，卻不讓人討厭……也許自己真的發燒了，需要物理降溫。
“嗯，也行，你知道附近的醫院在哪兒嗎？”
程兮差點笑出聲。
這話他都覺得耳熟……
路小梨看了看程兮的笑臉有點不明所以……這有什麼可笑的？
不過，這人笑起來可真好看……比她見過的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好看……眼睛裡有星星，一閃一閃的。
“走。”程兮順勢攬過路小梨的肩頭，把她推進了一輛出租車裡。
路小梨整個人像踩在雲上，輕飄飄的，連反應也比平時慢了好多，並沒有覺得程兮的動作有什麼不對勁。
程兮說了個地址，司機就一腳油門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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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書禹一臉不耐煩的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傻了眼。
路小梨和程兮都不見了蹤影……
他瞥了眼不遠處的酒店，低低的罵了句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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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梨坐在後排，身旁第一次坐了個人，這麼近，她只要呼吸就能聞到男孩身上淡淡的酒氣，陌生又新奇……
胃裡的翻騰稍緩，她歪歪斜斜的靠在了玻璃上，閉起了眼睛。
沒人陪她坐過車，好像從小學開始，來來去去的都只有自己而已。
程兮沒穿外衣，出租車的暖氣不是很足，他皺着眉盯着一亮一亮的手機，又看了一眼閉着眼睛的路小梨，乾脆的掛斷了，隨後滴滴噠噠的按了條消息，鎖了手機丟回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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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書禹的手機亮了亮。
程兮:【我送路小梨回家。】
“程兮哥哥去哪了？”韓悠悠還在不停的問。
“去去去，別鬧騰。”他實在是不耐煩。
其他的人沒敢問韓書禹，而是圍住了向清，他們三個人是一個學校的，自然比別人知道的多，此時的問題最多的一個大概是，路小梨是誰？
向清不停的打哈哈，姐姐弟弟的這個關係肯定是不能說的……他瞥了眼韓書禹，兩人剛纔都清清楚楚的聽見了程兮對小星說的那句，嗯，我喜歡姐姐。
別人不知道，他倆還能不知道嗎？
“哎呀，你們有什麼好奇怪啊，程兮的女人也不是一個兩個，怎麼今天問題這麼多？”
丁諾掃了掃面露寂寥的雙胞胎姐妹，罵了句:“這他媽能一樣？你當我們是傻子啊？程兮都追出去了！”
其他人紛紛點頭，“就是就是，那能一樣嗎！”
有個女孩衝向清眨眨眼，真心實意的問了一句:“程哥以後是不是不能出來玩兒了？”
向清撓了撓頭，半天憋出一句:“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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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梨？”
程兮戳了戳她的臉頰。
路小梨緩緩睜眼，“啊？怎麼了？”
“我好冷。”程兮挑眉，可表情實在不像是真冷。
“啊？那怎麼辦？”路小梨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外衣，猶豫道:“要不然，我把衣服給你？”說罷真的要脫衣服。
程兮嚇的連忙摁住她的手。
我操，活到這麼大還沒哪個女生要把自己的衣服脫了給他穿……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路小梨不太明白，她的臉色還有不好，脣上淡淡的，沒什麼血色，路邊的燈光像活物一般從她臉上掠過，忽明忽暗的……她眼睛很大，眼珠的顏色一會深一會淺，焦點全落在了程兮臉上。
不知怎的，程兮突然覺得一陣高興。
好像路小梨第一次這麼全心全意的盯着自己，眸子深處除了自己的臉以外什麼也沒有。
“反正是睡覺，你靠着我吧？這樣會比較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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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司機聞言暗暗一笑，心中不屑，嘖，現在的孩子啊，套路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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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梨微微皺眉，她猶豫道:“靠着你？怎麼靠着？”
程兮眯起眼，壓着薄脣微微一笑，一伸手就把路小梨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懶洋洋的說:“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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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梨只覺得臉上被毛線蹭的有些癢，程兮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深灰色，半高領，他很瘦，肩上的骨頭很明顯，路小梨的頭就這麼貼在了上面。
她沒敢動，也許因爲在發燒，臉有點紅。
程兮也沒動。
這樣的動作可能已經有數不清的女人對他做過了，每一次的鼻腔深處都瀰漫着各式各樣的香水味，有時衣服的顏色穿的深了，回家還會沾上不少的粉和口紅。
可是路小梨的身上除了洗衣粉和洗髮水的味道就什麼也沒了……乾乾淨淨的有種溫暖的味道。
“這樣，會好點嗎？”
她的聲音小小的，帶着幾分疑惑。
程兮不動聲色的舔了舔嘴角，眼裡有光一閃而過，“嗯，好多了。”又淡又遠的聲音，帶着疏懶，和幾分喜悅。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