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聯姻,那就沒有所謂的願意不願意,純粹的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辛途是壓根不放在心上,只要能夠暫時緩解當前的局勢就行。而尚莉蓉幻想的將她從苦難中就出來的白馬王子也不曾出現,至於那個以往總是厚着臉皮跟在她身邊的唐俊青更是銷聲匿跡,她最終也只能選擇屈服。
尚辛兩家結親之事就這樣定下了。
之後那些人怎麼鬧騰辛途全然不放在心上,他一心一意的閉自己的關,修自己的煉。可即便如此,待在帳篷裡的辛途也偶爾能夠感受到外頭的熱鬧,心想聯姻一事估摸着已經被尚家和新政府吹上天了。
距離上次和尚莉蓉見面已經過了兩天,距離解禁還有兩天。相比於別的,辛途更渴望及早進入浮屠界。中午,辛蔓菁親自端着豐盛午餐而來。吃飯間,辛蔓菁道:“阿途,明天就是結婚的日子,就不要修煉了,早早的準備好,這畢竟是你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辛蔓菁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很端正嚴肅,絲毫沒有因爲是政治聯姻而有所輕慢。在辛蔓菁看來,即便是毫無感情基礎的政治聯姻,可尚莉蓉畢竟離開熟悉的家獨自嫁來陌生之地,做婆婆自然要善待她,不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再發生在自己的兒媳身上。
辛途自然不會表露出內心所想,乖乖的說了聲“我知道了,媽!”然後就道:“媽,過兩天我就進入浮屠界經歷考驗。”辛蔓菁筷子一頓,道:“這麼急?你不是擁有可以修煉的功法嗎?就在不進入浮屠界也可以自行修煉變強,何必去冒那份危險?”辛途道:“修煉的確可以變強,可是進度緩慢,見效也慢,而且還需要消耗大量的錢財。青草社的紅石幣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怎麼可以就用在我一個人身上?可是進入浮屠界就不一樣,一進一出就有兩次獲取相力的機會。”自行修煉有利有弊,但辛途卻覺得弊大於利。這麼些天修煉下來,除了將體內的經絡鍛鍊的更加開闊堅韌一些,幾乎沒什麼收穫。至於凝結星蘊就更是沒影兒。
辛蔓菁無從反駁,放下筷子。辛途道:“媽,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再小心的。況且我現在已經是第七層了,並且我決定不去第七層,就去第六層,這樣的話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辛蔓菁暗歎一聲,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媽就隨你。不過你要向媽保證,一定要活着回來,知不知道?”辛途鄭重的說道:“媽,我向你保證!”辛蔓菁道:“好,好!快吃飯吧。”說着給辛途夾了一塊紅燒肉。
就算真的有什麼不測又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到時候我再將你復活過來就是了!這,就是辛蔓菁心中的真實想法,要麼一起活,要麼一起死。在辛蔓菁的眼中,復仇是次要的,辛途纔是排在第一位的!
午飯之中,辛途稍作休息便再次開始修煉。經過這兩天的努力嘗試,辛途已經成功將真元力附着在了蜘蛛絲上,使得蜘蛛絲的彈射速度更快,堅韌性更強。現在即便是辛途自己都無法輕易的將附着了真元力的蜘蛛絲扯斷。不過如果是用天河斷劍還是能夠將比較輕易的切斷真元蛛絲,但天河斷劍畢竟是非凡的神兵利器,想來尋常武器想要破壞真元蛛絲並非易事。
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向真元力附着在異形形態的鎧甲以及尾巴上。不過其難度卻要比將真元附在蛛絲上難上許多。因爲真元力需要在筋絡內流轉,而異形形態的辛途根本就不是人,根本沒有所謂的奇經八脈。雖然強行灌注真元也行得通,可是對自身的損害也不小,可以說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辛途經過一番思考,終於得出一個可行的方案,即在異形形態的身體之中找到一條新循環流轉真元的路徑,以增強異形形態下各方面的實力!
直白來說,此刻辛途所謂的修煉就是在異形形態的體內鑽洞。
一心一意做某件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轉眼的功夫就到了深夜。和前兩天一樣,辛蔓菁晚上並不會來和兒子共同進餐,而是將保溫的飯菜放在田納新處,以待辛途食用。辛途自然已經餓的肚子咕咕叫了,不由的大口狼吞虎嚥起來。吃着吃着,辛途看到通訊器上有廣點閃爍,說明有未應答的通訊請求。爲了安靜修煉辛途自然是將通訊器靜默了。一看之下竟然有好幾個人的通訊請求,分別是樑幼蔓,秦堯慧,還有尚封禪,另外還有一個未知來源的通訊請求。
未知來源?辛途皺眉不已。知道自己這個通訊號的就那麼幾號人,怎麼會有未知來源的通訊?另外樑幼蔓的通訊請求最多,足足有十幾個。不知道這個女人又搞什麼鬼!辛途想了想,便撥通了尚封禪的通訊號,不多時那邊就傳來一聲響,“大哥,現在幾點了請問?讓不讓人睡覺了?”尚封禪裝自來熟,辛途可不鳥他。這小子的聯姻之計策着實把他噁心到了。
辛途道:“不好意思尚大校,之前在練功,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問問尚大校找我有什麼事。”那邊尚封禪道:“哦,你說這個啊,也沒什麼緊要事兒。嘿嘿,你看明天不是你大婚的好日子嗎?過了明天,咱們可是一家人了。這不打個電話過來嘮嗑嘮嗑嗎?”辛途道:“能夠和尚大校成爲一家人,在下還真是榮幸之至呢!只是委屈了尚小姐,下嫁我這個無權無勢的平民,於心不忍,受之有愧。”尚封禪笑道:“要不怎麼說緣分天定呢?哎呦,好了,實在困的不行,有什麼事兒明天聊吧。就這樣!”
辛途本想旁敲側擊問一下尚封侯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但那邊已經掛斷了。辛途搖搖頭,本想繼續撥通秦堯慧和樑幼蔓的,可想想都這麼完了還是算了。可不巧,通訊器剛剛一離手就亮燈了,竟然是樑幼蔓打過來的。辛途重新拿起通訊器接通了,“什麼事?”
“辛途!太好了,你終於接通了,”那邊樑幼蔓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告訴我,你和那個姓尚的女人要結婚是假的對不對?”辛途道:“真的。有什麼問題嗎?”樑幼蔓道:“真的?怎麼可能是真的!辛途,一定是那個……你媽逼你的對不對?你其實一點也不想娶那個女人對不對?那個什麼尚莉蓉是什麼東西,她憑什麼和你結婚?辛途你不願你爲什麼不拒絕,爲什麼要答應?”辛途眉頭緊皺,“你找我就爲了這件事情?”樑幼蔓道:“辛途,你不能和她結婚,你不能……她怎麼配得上你,那個女人算什麼東西……”
“有病!”辛途心裡嘀咕一聲就掐斷了通訊,“這個女人在發什麼瘋。”
樑幼蔓房中。
“辛途,辛途!你在聽嗎?”披頭散髮的樑幼蔓渾身都顫動着,當通訊器沒有迴音的時候她再次撥出號碼,可這回聽到的卻只有忙音,樑幼蔓憤怒的尖叫一聲,將通訊器狠狠的摔了出去,抓着頭髮叫道:“辛蔓菁!辛蔓菁!”樑幼蔓卻當這是辛蔓菁對她的報復,“還有你!”樑幼蔓抓起替身娃娃,“你爲什麼要答應?你爲什麼不拒絕?爲什麼要聽那個賤女人的話!你也欺負我,你也欺負我!你們母子兩個合起夥來欺負我!啊!”
樑幼蔓擡手就要將替身娃娃辛途甩出去,可又遲遲不鬆手,最後還是將替身娃娃捧入懷裡,倒在牀上,“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我一定,一定要讓你們好看!!”
隨着樑幼蔓情緒激盪,築神塔內的真元竟然涌動起來,層與層之間的阻隔徒然破碎,清澈剔透的真元竟然和猩紅粘稠的鐵血基因能混合,就如同冷水與熱油鍋相撞,兩者頓時翻騰起來。在樑幼蔓半瘋半顛之時,她的雙眼居然漸漸的赤紅,體表也蒸騰其深紅帶黑的氤氳霧氣。倘若辛途或者秦堯慧在這裡一定認得出來,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徵兆……
一夜過去!
第二天,整個延綿好幾裡的青草社營地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家家戶戶的帳篷上都貼上了象徵吉祥喜氣的紅紙,幾乎所有青草社的臉上都洋溢着笑臉。這一切都只因爲今天是社長的兒子大婚的大喜日子!
辛途早早就被辛蔓菁拉了起來,然後在幾個原先是化妝師的社員的搗鼓下,又是修眉又是撲粉,再換上一身筆挺潔白的西裝,最後弄的連辛途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了。每個人都在笑,好像就身爲新郎官的辛途自己一點也笑不出來。爲此一旁的辛蔓菁沒少嘮叨。不久辛蔓菁的得力助手趙默就來彙報,說客人來了,辛蔓菁這才離去。
這次辛途大婚所請的客人都是極有份量的——其說說是辛蔓菁請,倒不如說是尚家請!更搞笑的是,竟然還來了許多重量級的媒體,國內外都有,一副全程直播這場婚禮的架勢。似乎這不是一場婚禮,而是一次做秀。而實際上,它就是一場做秀,一場大家都迫切需要的做秀!
這裡是巴別城,條件限制接親之類的就直接省去了,七點半的時候新娘就被送到了辛途的面前。別說,本來尚莉蓉就長相不俗,一番精緻的裝扮之後更顯靚麗出衆,絕對是能打90分的大美女。如果能再笑一笑估計還能加上幾分。
辛途道:“你得笑笑,要有結婚的樣子,不要好像死了爹媽一樣,等下你的爺爺,還有尚封禪他們都在外面看着,更有許多的媒體,要是讓他們鑽到空子,我是無所謂,可是你那位爺爺可就要尷尬了,你懂嗎?”
尚莉蓉身形微動,然後果然笑了出來,道:“你準備什麼時候進浮屠界?”辛途道:“爲什麼這麼問?”尚莉蓉道:“我好提前祝你早點死在裡面呀!”辛途笑道:“那你可就要失望了,我的命硬的很!”
八點準時,一對挽着手的新人走出帳篷,踩在喜氣的紅地毯上,在一連串的閃光燈照耀下,臉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更顯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