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明這一句幽冥太子與齊金貝聽得是莫名其妙,一頭霧水,便見方道明指尖射出一道劍氣,“嗤”的一聲劃開了幽冥太子的褲襠,後者頓覺寒風侵體,下體冰涼。
“啊!”齊金貝驀然見到幽冥太子嘔心下體,不禁嬌羞無比,一聲嬌呼,別過頭去。
“你,你待怎樣?”幽冥太子徹地慫包了。
方道明嘿嘿冷笑,手間卻是多了一柄土黃色的小巧鈍刀:“這把小刀頗爲奇妙,割下來的東西任你法力通天,也不可能再接上,更別說新生了,而且此刀頗爲駑鈍,一刀下去,切肉銼骨,清晰可聞。”
幽冥太子臉色蒼白,亡魂盡冒,但見寒光一閃,便有幾根黑毛隨風飄遠。
“不要!我說,我都說!”幽冥太子徹底崩潰了:“都是那賤人惹得,與我無關,由此往南不到兩千裡之地,我們約好在那裡碰頭,她將那仙道女弟子交由我手下,你現在趕去,定能遇上。”
“我最恨男人不敢擔當!”方道明冷言冷語,幽冥太子便見寒光閃過,鮮血飛濺。
“啊!”幽冥太子不禁慘呼,伸手捂去,卻是命根還在,只是腹部被拉出一道口子,心頭又是大定。
“齊小姐,幽冥殿君有多少子嗣?”
齊金貝掩面回答:“很多,沒有一百,也有九十。”
“貧道要去尋那仙道弟子,你自己打算吧。”
齊金貝驚慌不已,自己已被幽冥太子下了藥,暫時道法全失,萬一幽冥太子好轉或者路過別的妖獸鬼魔,自己便是生不如死,當下大叫:“別丟下我,帶我一起走。”在她內心深處,退一萬步來說,方道明總比幽冥太子強。
方道明也不多問,取出一襲道袍將其裹住,提在手中,駕雲疾走,往南趕去。
“鳳翅天翔怎這般緩慢,”方道明一邊急趕,一邊咒罵:“是這道術太過吹噓,還是我修爲不夠?”
其實這道法已是極快,片刻之間已是出去百里,不見幽冥太子蹤影,只是他心急如焚,尚不自覺。他正駕雲疾走,突聞手下齊金貝呻吟陣陣,頗爲古怪,待他低頭細看,只見這絕色女子滿臉赤紅,玉脣嬌豔欲滴,秀眸迷濛,黛眉之間,春口情四溢。
方道明暗呼不妙,一聲佛號禪音,將其震醒:“有何古怪?”
齊金貝嬌羞不堪:“我被那幽冥太子灌了春藥,幽冥淫歡露。”
“見鬼!怎麼解除?”
齊金貝嬌羞更甚,欲言又止。
“什麼時候了!快說!”
方道明一聲禪雷,頓時將其驚醒三分,皓齒輕咬,掩面道:“要尋一男子合體雙修才行,否則會元神爆裂而亡。”
齊金貝說完偷窺方道明,見後者瞅着自己,笑容陰損,心頭大驚:“你,你待怎樣?”
“嘿嘿,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你明知如此,爲何還要我帶你上路,是不是在你心中,暗存僥倖,實在需要合體雙修,貧道總比那幽冥太子好?”
“不是!”齊金貝矢口否認,但其眉宇之間的神色早已將其出賣。
方道明嘎嘎怪笑:“既然齊小姐如此看得起貧道,貧道又怎能讓你失望,就勉爲其難吧。”
“不要!”齊金貝不禁死死扯住道袍,失聲驚呼。
方道明神色怪異,嘿嘿一笑:“你放心,儘管你國色天香,但不合我胃口,貧道對你也沒那興趣。”
齊金貝心頭大定,但又暗自羞怒,對於一個對自己花容月貌充滿信心的女人來說,方道明此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我且傳你一段經文,你仔細誦唸,或許能鎮住體內那害人毒物。”
齊金貝心神一震,便有一段經文傳入腦海靈識,神念一探,便覺這段經文玄妙之極,深奧無比,處處現玄機,字字見智慧,她只輕輕一念,便覺心頭那春口情騷動之心大爲平靜,待她念到深奧之處,卻是突然而止,沒了後續。
“怎麼不全?”
“嘿嘿,你倒是心黑,還想完全,貧道可警告你,這段經文乃絕世密法,今日無奈才傳你一段,你休得告知其他第二人知曉。”
“堂堂一教之尊,竟然如此小氣。”齊金貝抗議之間,又覺那幽冥淫歡露的威力再度爆發,於是急忙誦經壓制,但這毒物實在厲害,而她又是剛剛開始修煉這段經文,其威力也只能將幽冥淫歡露稍稍壓制,延緩片刻而已,她哪裡還敢分心。
方道明解決了齊金貝的難題,全力駕雲往南,周身元氣滾滾,氣血翻涌,直衝雲霄,速度更是迅疾。
一個時辰過後,已是遁出一千多裡,遠遠看見前方青山古廟。在那古廟之前,正有一輛青銅馬車,旁邊站立數人,麻衣裹身,正是幽冥殿教衆一貫裝扮。一位絕色女子,一身火紅衣裳,極爲醒目,其手中提過一位鵝黃身影,交與那幽冥殿衆,放入馬車之中,那鵝黃身影好似昏迷不醒,失去抵抗。
方道明心如明鏡,心中不禁動怒,一聲沉喝,化爲滾滾禪雷,翻涌而去:“血河聖女,留下韓清慧!”
那火紅身影正是血河聖女沙麗娜,方道明這一喝之威,可把她嚇得不輕,心中又驚又氣又悲,當下心中一狠,鑽入馬車往韓清慧口中灌入一瓶藥液,然後催促幽冥殿衆駕車先行,她卻獨自留下阻攔方道明。
沙麗娜見方道明越來越近,一聲嬌叱,居然施展血河大口法妄想阻攔他。
方道明見幽冥殿衆駕着馬車漸行漸遠,也不着急,一聲沉喝,周身法力充盈,綻出萬道璀璨劍芒護身,竟然直接衝破血河,衝到沙麗娜面前,後者不禁花容失色,沒料到方道明道法如此之強,完全視其血河爲無物。
“你待怎樣?”沙麗娜失聲問道。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你爲何要爲難韓清慧?是不是你把她從我道明宗引來蠻荒的?”
沙麗娜見方道明黑麪含煞,怒氣沖天,心中更是悲苦,兩滴晶瑩淚珠不禁滑落,悽聲道:“你這小賊,還說與那賤人不是姘頭,否則你爲何追到這蠻荒之地來,不錯,是我將她引來的,我要殺了她,一了百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你胡說什麼,我與她沒有任何關係,我來蠻荒也不是爲了她。”
“還不承認,看你爲了她這般大呼小叫,吃人一般,她有哪點好了,枉我對你一往情深。”
“我對你一樣,對她也是一樣,我只是撞見幽冥太子,聽他說起此事,所以才匆忙趕來,防止你鑄成大錯,我方道明一心修道,心無旁鶩,不會貪圖她的美色,更不會貪圖兒女私情。”
“有什麼錯,送了就送了,我還怕她天絕谷不成,你若要替她報仇,殺我便是。”
方道明一頓,語氣放緩:“當年你好歹冒死救我,我又怎會殺你。”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沙麗娜便是悲從心來,不禁淚珠連連,她哪料到還有齊金貝在場一旁,便是心裡話也說了出來:“我爲你陷入情劫,被我師傅師孃知曉,我寧願被他們責罵,甚至關禁閉,也不願透露你的來歷行蹤,我從師門偷跑出來,不遠萬里去道明山尋你,你卻對我不理不睬,還幫着那賤人來欺負我,你若不是喜歡那賤人,又怎會這般對我!”
“你這女人好沒道理,不喜歡你便是喜歡別人嗎,難道就不能有其他選擇,天地無心,大道無情,我方道明一心修道,超脫天地,不會爲任何兒女私情動心,對你是這般,對韓清慧也是這般,我今日與你說個明白,你以後莫再誤會,空空辜負你一片深情。”
“你所說當真?”沙麗娜抹抹眼淚,只要他沒喜歡別人,自己便還有機會,什麼無心無情,心無旁鶩,感情一事還由得你自己:“那你來這蠻荒做什麼?”
方道明頗爲無奈:“我此次來蠻荒,是爲我大哥,他爲了我身受重傷,幾乎道消身隕,我來此尋一味靈藥,回去救治於他。”
沙麗娜低頭一想,隨即又驚慌道:“糟了,我師孃要殺你呢,你來到蠻荒,豈不更易尋你。”
“你若現在就回師門,我便無事,再說,若她一人前來,我也不懼她,若你師傅血河聖君前來,那我只能逃命一途了。”當日他在東海見識過血河聖君的威力,絕非敵手。
“那我先回師門,以後再去尋你。”沙麗娜也是果斷之人,說走便走。
“且住,”方道明喝道:“我此番回去便要閉關修煉,你莫要再來尋我,也尋不着。這方天地就如滔滔大河,無始無盡,而我們只是這大河中的魚兒,能否躍出這條大河,超脫天地,便看你我的造化與修行了,兒女私情只是凡塵俗事,聖女還是莫要貪圖留念,耽誤修行的好,就此一別,後會無期,貧道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