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東郊的拉德斯倍有一座孤零零的二層的小樓。這座小樓從外面看上去外面並沒有什麼異常,不過細心的人卻能發現,樓下停着不少高級轎車,顯得和這個看上去有點破舊的樓不太相襯。
這時候門口又是一陣響動,兩輛黑色的轎車慢慢的駛進了早已開着的大門。可能是要刻意的保密,轎車的大燈都沒有開。而且車子並沒有在大門口停下,而是直接開進了旁邊的車庫。“怎麼樣?是不是全部都搞定了?”身着黑色呢子風衣的季明縮着腦袋從汽車裡鑽了出來。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是巴伐利亞的天氣還真的是很冷。
“是的!閣下指定的‘仙人跳’計劃已經完美的實施了。而那個人已經被我們抓住了,現在正關在下面。”早以等在一邊的海德里希湊了過來,小聲的彙報到。臨了他還加上一句:“這個傢伙可真夠胖的。我們兩個人才把他給拖出來!”聽到海德里希德話,季明回想起了以前德自己,要是自己以前的那個樣子,估計現在五個人都難擡動自己吧。想到這裡他微笑的搖了搖頭,搞得在一旁的海德里希莫名其妙。
“好了!”季明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回頭問道,“人現在在哪?我們得去慰問一下啊。”說完他變不懷好意的看了看海德里希。
“呵呵!”海德里希也不懷好意的奸笑了幾聲然後對自己的上司小聲的說道,“那個倒黴的傢伙正在被我們的風紀人員審訊呢!閣下要不要看看好戲啊?”
“哦!”季明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急忙對海德里希說道,“我們的人有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千萬不要說是我們保安局把他給抓進來的。”
“放心!”海德里希拍了拍胸脯然後自信的說道,“我們的人都經過精密的僞裝。那個艾克一定不知道是誰在審問他。說不定他還以爲是衝鋒隊幹得呢。哈哈哈!”說道這裡海德里希得意的笑了笑。
“好了!”季明適合的打斷了海德里希,“快帶我去看看吧。你可不要害得我大半夜冒着生命危險坐着飛機到這裡就聽你在這裡左保證右許願的。”說完季明敲了敲對方的腦袋不滿的說道。
“是!”海德里希立刻恢復了常態。他點了點頭,然後打了一個響指。跟在他後面的一個人按下了一個比較隱秘的按鈕,接着一道暗門猛地打開了。“閣下,請!”海德里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季明則探了探頭,他沒有發現這個暗門後面有什麼異常,只是那一排排臺階讓他感覺有點恐懼。不過想來對方是自己的手下,應該不會害自己。於是季明就小心翼翼的沿着臺階慢慢的踏了下去。
下了兩層各24級的臺階,季明終於來到了最下面的地方。地方不算太大,最多十平方米。不過一面的牆壁卻被整幅的鏡子所覆蓋。季明仔細一看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那個鏡子是一面魔術鏡(單面透鏡),就是從他這裡可以看到隔壁的情況,而隔壁的人卻看不清自己。房間的四周用隔音材料填充,縱使你的聲音再大對面也聽不見,(你叫啊,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的,簡直是色狼必備啊。)而季明順着那個鏡子望去,此時那個艾克正垂頭喪氣的坐在鏡子的對面,小小的眼睛已經沒有了那份殺人的戾氣。肥厚的下巴不停的打着哆嗦,完全沒有了季明以前見到他時的那份傲氣。接着海德里希按響了電鈕。
“姓名!你的姓名!”聽到了那聲電鈕聲,那些風紀警察知自己的老大過來了,所以剛纔一直坐在艾克對面的兩個審問官中的一個爲了表功開始大聲的審問對方。而那個人的穿着故意顯得含含糊糊的,一身灰色的西裝,戴着黑色的墨鏡,他的左臂上則套着國社黨的紅色標誌袖標。
“啊!”艾克被那個人的聲音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的反應過來,反問道,“我是黨衛隊旗隊長西奧多·艾克!你們是什麼人?除了黨衛隊風紀監察部,任何人無權審問我!”說道這裡他大聲的咆哮道。
“的確,我們不是黨衛隊風紀監察部的,”坐在艾克對面的另外一個人開口了,“不過我們是直屬於總理的特別監察部門。”說完他拿出了一個工作證遞給了對方。
艾克接過了證件臉色立刻變的如同死灰一般:“你們是漢斯·弗蘭克的手下?”艾克用他那顫抖的語氣慢慢的問對方道。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對方擺出一副吃定了艾克的樣子傲氣的反問道,“快說你的名字!”那個傢伙敲着桌子大聲的喝問道。
“唉!”艾克無奈的搖了搖頭,“西奧多·艾克!”他慢慢的回答道。“職務?你的職務?”另一個人追問道,看上去像是審問一個犯人。
“黨衛隊旗隊長!負責達豪學校的管理。”艾克低着頭回答道。
“那你知道你爲什麼在這裡麼?我們爲什麼要審問你麼?”向艾克出示證件的人大聲的問。
“不知道!”艾克擡起頭來,他茫然的搖了搖頭,“我實在不清楚你們爲什麼要找我。我只是和我的女友睡在賓館裡。沒想到你們卻砸開門把我抓起來!”他顯得很無辜。
“那個人是你的女友?”其中一個人冷冷的問道,一邊說他一邊從桌上的文件夾中翻出一張照片遞給艾克道,“是不是這個人?”
“是啊!是啊!”那個艾克指着照片上的女孩大聲的說道,“就是她!就是她!她是我的女朋友!你們把她怎麼了?”艾克顯得有點神經失常。
“那!你知道她的名字麼?”那個人沒有理睬對方繼續的追問道。
“忘了!”艾克再次垂下了頭。的確,當時他們兩個都喝的醉醺醺的。所以那個女孩叫什麼他肯定記不清了。
“讓我告訴你吧!西奧多·艾克旗隊長!”那個人猛地指了指照片上的女人對其說道,“照片上你所說得女朋友她的真實姓名叫做絲金奇·卡拉諾娃,是個猶太人。你作爲黨衛隊高級指揮官,你竟然和猶太人發生性行爲,而且你還口口聲聲的說她是你的女朋友。你知道按照你們黨衛隊的紀律,你的這種行爲應該有什麼下場麼?”
“啊!”艾克聽了對方的介紹後,他昏了,徹底的昏了。作爲黨衛隊的高級成員,他知道和一個猶太女人發生性行爲是絕對你不允許的。而按照希姆萊定的按照條例,他將被剝奪一切權力送到自己看守的集中營去做苦力。(這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不認識她!我不知道她是猶太人。我抗議!我抗議”艾克忽然大聲的爭辯道。
“旗隊長先生!”那個人再次的開口道,“請您不要懷疑我們的智商,你做過什麼我們都知道。按照條例我們將會剝奪你的職位和黨籍,很快,關於你的處理報告將被刊登出來。”那個傢伙慢慢的說道。
“求求你們了!不要啊!”艾克大聲的哀求道。
“不過,我們可不是黨衛隊!只要你爲我們辦事,我相信你還是有機會將功折罪的。”那個人意味深長的衝艾克笑了笑。
“我願意!我願意!”聽到自己還有希望,艾克急忙點頭。此時他爲了保住自己的權力,保住自己的命。哪怕把自己的老爸和老媽賣了他都會贊成的。
“那好!”黑衣人點了點頭,然後從文件夾裡拿出一張寫滿文字的紙遞給對方,“在上面簽字,從今以後你將聽我們的調遣。我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還有,千萬不要給我們耍花樣,否則下場你應該知道!”那個人惡狠狠的警告道。
“知道!知道!”艾克連忙點頭,然後他抖抖霍霍的接過鋼筆,看都沒看在紙頭的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那個人收起那張紙然後擺了擺手,“明天我會派人通知你要乾的事情,而且你一定要完成。否則這份認罪書就會交到希姆萊閣下的手上。知道麼?”黑衣人威脅道。
“明白!明白!”艾克惶恐的迴應道。
“好了!把他帶出去!”黑衣人按響了桌上的鈴聲。很快衝就進來兩個人,他們一手夾住一邊,把艾克給架出門去。
而艾克的“投誠”也使得原本複雜的形式變得有些微妙。雖然艾克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誰抓住了把柄,但是他十分的明白,他這次是栽了,徹底的栽了。而等待他的就是以後不定時的被一個代號白癡的傢伙電話遙控。
看到這個略帶點意外的結果,季明感到十分的無趣。原本他以爲這個艾克在審訊面前會變得堅貞不屈,最後海德里希無奈的使上“滿清十大酷刑”後艾克纔會屈服。沒想到這個胖子這麼快就服軟了,簡直是太容易了點。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至少那個本·古裡安的“投名狀”是搞定了。
4月11日,達豪集中營發給黨衛隊管理辦公室一份簡短的報告。上面說一個叫科特路特·本·奧洛甫的猶太人因爲不堪忍受集中營的監禁生活,於4月10日凌晨喝濃硫酸自殺。現在屍體已經於今天凌晨被火化。
從表面上來看,這份報告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不過仔細的看看就知道有點不妥了。哪有自殺的人會選擇喝濃硫酸的?在達豪,自殺很簡單。前文說過,只是要往鐵絲網附近那麼一跑,估計十幾秒鐘,那個傢伙就會變成一個馬蜂窩。不過黨衛隊的那些人並不知道,在他們看來死一個無關緊要的政治犯根本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所以只是草草的蓋了一個章就存檔了。而這麼微不足道的報告根本不需要驚動希姆萊。
而就在同一天,季明在辦公室裡也接到海德里希的兩份報告。第一份是那個奧洛甫的哥哥已經被弄了出來,現在正在漢堡的一個地方等待裝船。(速度好快啊。)這個季明並不是很擔心,因爲所有去美國的證件已經全部搞好了。而且相信本·古裡安那裡也已經全部安排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不過海德里希遞交的第二份報告倒是把季明嚇了一大跳。因爲季明在這之前提了一下幫助本·古裡安對付其他政敵的信息給海德里希,沒想到海德里希他在三天之內就拿出了一個可怕的方案。就是在猶太人開會的時候,放置一顆威力強勁的炸彈,把與會者全部炸死。聽到這個可怕的計劃讓季明的冷汗直冒。撇開有沒有一種炸彈能把整個會場人全部炸死的炸彈不說,就是安放這個超級炸彈也需要一定的風險。再說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必需得彙報希特勒和興登堡,甚至國防部和軍事諜報局都得知曉此事。太複雜,太麻煩了。何況萬一把本·古裡安也給炸死了,季明找誰要錢去?於是季明敲着這份報告好奇地問海德里希:“萊茵哈特,我說你搞這麼大一個動靜是不是準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要對付猶太人?”
“啊?這個……我沒有想到!”海德里希對季明的問題顯然沒有做進一步的思考,他的目標只是在對付敵人的方面。
“其實你可以換一種思維,”季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比劃着對海德里希說道,“作爲威懾,只需要幹掉幾個人就可以了,而且我們也可以故意把暗殺的方式做的模糊點,這樣的話那些猶太人就不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手了。而現在,我們只是需要確定一下名單上誰先死誰後死的問題了。”說到這裡季明笑着看着海德里希,看的後者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過,很快,他就修正了他的計劃。按照新的計劃,海德里希將從季明提供的三十人的大名單中挑出十人作爲最後的目標。然後再視當時的情況予以暗殺,不過具體的行動方法就得按照當時具體的情況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