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川控制的機械牛王時刻都在待命,一旦殤情況不利就衝出去救場,畢竟殤是嶽川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種子,萬一有了折損就虧大發了。不過殤的表現令岳川喜出望外,那個修羅貴族雖然強橫,但是連殤的衣角都摸不到,一身實力半點都發揮不出就被殤生擒活捉。
可是隨後出現的那個聲音令岳川心中一緊,因爲他至始至終都沒發現這個人的存在,這個人竟然能夠逃過機械牛王的感知。如果這個人是修羅貴族的人,那他的實力就太強太強,殤與他對上絕對沒有幸免的可能,就算機械牛王出去也未必能保住殤的安全。
這人,究竟是敵是友?
殤也戒備的繃緊身子,她想要尋找那個人,可是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分辨不出聲音的來源處,甚至都感覺不到那個人的氣息,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都不知道該面向哪個方向,只是緊緊的依靠着尼古拉斯。
一個黑影詭異的出現在殤身前,他出現的是那麼自然,彷彿他一直就站在那裡,不過,就算他主動出現,殤依舊捕捉不到他的氣息,甚至都判斷不出他距離自己到底是3米,還是5米。他分明就站在那裡,可是殤無論如何都捕捉不到他的位置,當殤想要凝聚精神去鎖定他的時候,體內的魔力一陣紊亂,一絲殷紅的血跡浮現在嘴角。
“抱歉!”那個人身上浮現出一道水紋般的波動,隨後那種朦朧模糊的感覺就消失不見,殤紊亂的魔力也恢復了平穩。
殤知道,眼前這個人的強大超出自己的想象,如果他想要對自己不利,甚至都不用出手,只是站在那裡就能令自己崩潰,如果他要出手,自己根本擋不住一招。和他比起來,那個修羅貴族根本就是渣,不值一提。
“爲什麼要救他?”雖然知道不敵,但殤心中沒有任何退縮,她已經悄悄令尼古拉斯收緊蛛網,就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救他?不……”來人搖了搖頭,“我是來救你的……”看到殤疑惑的目光,那人撓了撓頭,“不過看現在的樣子似乎不用了。”
“我聽說了你的存在,不希望你就這麼夭折在那些貴族手中,所以過來救你,順便抓了那個傢伙。”
殤這才明白怎麼回事,同時也明白自己之前的行爲太過招搖了,不由得一陣懊悔,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把周圍所有的野人殺光。不過下一秒殤就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她根本做不出,再說,某個區域的野人全都消失不見,更容易引起注意。
“爲什麼不讓我殺他?”
那個陌生人看了看旁邊被暗影蛛絲陣五花大綁的修羅貴族,笑着說道:“一刀殺了他不是太便宜他了麼?他可是一個城主,有城池、土地、財富、人口,一旦他死了,這些東西立刻就會被其他貴族接受,如果因爲這些產生糾紛,爆發戰鬥,不知會有多少人類慘遭橫禍。”
殤不解,她一直生活在野外,根本不知道城池內是什麼樣,他只知道城池是貴族居住的地方,貴族全都是她的仇人,都該死。至於什麼產生糾紛爆發戰爭的,已經超出她的理解範疇。
陌生人也有些頭疼,不知道該怎麼向殤解釋,於是說道:“這麼說吧,你把他交給我,我會幫你榨乾他身上所有的好處,金錢或者物資絕對包你滿意,並且保證不會再有人打擾你和你的子民,最多一個月,我還會把他帶到你面前,要殺要剮還是隨你的便。”
“你是誰?我爲什麼相信你?”
陌生人瞬間挺直脊樑,聲音也高了三分,自豪的說道:“我是誅魔的人。”
誅魔是一個很有名的組織,而且是一個十分古老的存在,是魔之大陸諸多貴族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如果說修羅、血族等種族是魔之大陸的統治者,魔之大陸的貴族,那麼誅魔就是魔之大陸最底層的存在,所有被奴役被欺壓的種族自發團結起來形成的秘密組織,這個組織以推翻貴族統治爲目標,和魔之大陸的貴族鬥了幾十萬年,魔之大陸曾經有許多盛極一時的種族,卻都因爲誅魔的原因而衰敗甚至滅亡。
在聽到誅魔這兩個字,被蛛絲層層捆縛的修羅貴族面色瞬間煞白,渾身哆嗦如同待宰的羔羊似地。而殤,卻只是奇怪的看着那個陌生人,彷彿從沒聽過誅魔。她也的確沒聽過誅魔。
咳咳……
尷尬的咳了咳,那個陌生人屈指一彈,射出一道勁風打在修羅貴族腦門上,那個修羅貴族立刻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人事不知。
“那麼,我就換一種交流方式,你是殤吧?”
聽到這話,殤渾身一震,瞳孔縮成危險的針尖狀,她死死盯着眼前的陌生人,身上的黑暗魔力劇烈的翻滾起來。
她原本是沒有名字的,從她記事,她就只有兩個稱呼,父母叫她大妞,她的弟弟叫她姐姐,至於其他的野人,要麼喊她“嘿”,要麼喊她“喂”。像她們這樣的野人,很少能有自己的名字。所以,現實中的她根本沒有名字。
殤這個名字是她在那個世界中給自己取的代號,而且還是因爲不會起名字,用的系統推薦,她進入到遊戲中才知道了這個字怎麼寫,更是過了很久才知道這個字的含義。
這個名字根本沒人知道,這個陌生人又怎麼能一口道破?他知道自己的名字,那麼,他來這裡的目的絕對不單純。
“別別別,別這麼看着我。”那個陌生人害怕似地向後退了兩步,隨後指着殤身上濃郁的黑暗魔力說道:“你剛纔用的是黑暗儀式吧?這世上能用出這一招的,只有殤,你就是殤,對吧?”
原來他也是那個世界的人。一種別樣的親切從心頭浮現,殤低聲問道:“你是?”“我在你下面。”不過很快他就想到自己這句話的歧義,尷尬的咳了一聲,剛要解釋,卻發現殤半點異樣的表情都沒有,不由得暗歎,這人到底是無知呢,還是單純呢?唔,難道是自己太猥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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