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說不讓許驍和韓深言上比賽就不上!
陳野北一臉垂頭喪氣地去跟戚風彙報的時候,戚風倒是着實淡定地“哦”了一聲,視線依舊集中在比賽視頻他們接下來的對手身上。樂—文
可許韓兩個人就不一樣了,陳野北代表月亮通知他們,敲不開門就打電話,許驍模模糊糊地摸到手機,準備關機卻按成了接聽,裡頭傳來陳野北暴跳如雷的嘶吼:“徐隊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今晚的比賽你們兩個都不用上了!”
許驍那一點迷糊勁一下子被嚇得逃竄無蹤,整個人都清醒了!
韓深言也是,一個機靈從牀上拗了起來,驚嚇問許驍:“他說什麼?!”
兩個人對視一眼,也顧不上電話裡火急火燎地穿上衣服褲子衝出房門衝到了徐晚那裡,徐晚跟戚風在一塊兒,頭都沒擡一下,淡淡開口:“回去睡覺吧,准許你們睡到明天早上十一點。”
戚風那叫一個幸災樂禍,嘴上沒說,臉上笑得得意。他是很在乎作息時間的,在星河培養的好習慣。更主要的是,自從溥天開賽以來,許驍和韓深言這倆貨光靠臉就收穫了比他更多的粉絲,簡直氣煞人也!
“阿晚我們錯了!”兩個人承認錯誤非常及時,然而這並沒有什麼鳥用。
“已經晚了,命令你們滾去睡!”徐晚依舊不看他們,和戚風在視頻上指指點點,時不時做點標記。
“別任性啊,打完比賽我們怎麼道歉都行,萬一輸了我們豈不是成罪人了?”許驍的手搭上徐晚的肩,一下子就被她甩掉。
“輸?可能嗎?”徐晚瞟了一個白眼,“別妨礙我和小蛋糕,回去睡吧。”
許驍和韓深言不肯走,徐晚一聲令下,陳野北就出來用他龐大的身軀把他們頂出去了。
“徐隊,真的沒事麼?”呂溢坐在角落裡提心吊膽。他就怕沒了一個主力自己還出點差錯,到時候真輸了,怎麼交代?
“沒事。”徐晚和戚風異口同聲,“今晚的對手沒什麼問題,要是對戰anti我就不會這麼放鬆了。改變一下策略,我懷疑星河銀盾幾個隊伍分析出了呂溢的技能,今天開始的每一場比賽我們都丟個迷霧彈。”
“好。”呂溢是沒什麼異議的。
許驍和韓深言兩個人回去之後輾轉反側睡不着,雙雙託着後腦勺看着天花板發呆。
“就是晚睡幾個小時有必要氣得拿比賽發泄麼?”許驍嘆了口氣。
韓深言沒有回答。
“反正比賽也是在晚上,睡到十一點應該不影響比賽吧?”
“恩。”韓深言回答得簡單明瞭。
“不上游戲乾點別的事也會被別人拍到,以前我們玩遊戲兩大聯盟不也是這麼打得麼?”
“恩,阿晚打架更瘋狂一點。”這回韓深言倒是很配合,“你怨氣這麼大就不怕阿晚知道麼?我可是會告訴她的。”
許驍望着上方打了個瞌睡,拉上被子蓋在頭上,一會兒又揭下來,帶着一點笑容:“就算她暴躁、衝動、專|制、蠻橫、驕傲、大小姐脾氣,那也是我自己挑的女朋友。就算一個優點都沒有我都喜歡她。”說得誠意十足,韓深言不用看他都知道,他說得是心裡話。
“那你還抱怨。”
許驍轉了個身面對韓深言:“高水準的秀女朋友就是無論怎麼不高興,一看見她什麼不開心都煙消雲散。恩,反正你沒女朋友,架都可以一起打了,快樂當然要一起分享。”
他笑得有點奸詐,韓深言拉上被子立刻轉了個身背對許驍,臥槽這種沒節操的在單身狗面前秀恩愛的人他是怎麼成爲朋友的?分分鐘想絕交好嗎!現在收回昨天晚上的話還來得及嗎!
徐晚四個人是提前離開酒店的,晚上六點場的比賽,提前去比賽場館預熱一下。
許驍和韓深言起牀已是下午,一看隊員都走了,匆匆忙忙換上衣服打了輛車直奔體育館!
等他們到達的時候,比賽已經差不多要開始了,這回的解說不是餘江東,沒有這麼機靈,已經被四個人上場的溥天給嚇愣了!
多自信才覺得四個人能打贏五個人?何況這是敗者組的比賽,輸一場就要回老家了!
觀衆和解說唏噓的時候,溥天的四個人是淡定的。
楊晉開了視頻直播,準備再次研究一下水滿則溢,看了溥天上場的架勢只會搖頭。
“溥天這是要棄賽?”華嘉燁在一旁問道,“下了兩個主力,也太目中無人了!”
“溥天打這場不費吹灰之力,”楊晉倒是不以爲然,“你說你和我兩個人去打網賽,還會把別人放在眼裡?”
“那倒是。”華嘉燁點頭,戚風是職業戰隊標準技術,徐晚差不到哪裡去,配上一個場控得力的美少女戰士和一個有特殊功能的水滿則溢,楊晉完全有理由相信溥天不會輸。
只不過,樣子是要做足了,楊晉就算真打王賽,也絕不會少帶一個隊員。私以爲,徐晚這樣有點過分。
直到……攝像頭拍到了剛剛纔趕過來的許驍和韓深言,兩人的狀態有點不對,熬了一夜不像前幾天那麼精神。
“許驍和韓深言來了,看來溥天是有人遲到了,不知道今天溥天上場的第五位選手是誰。”就在解說員說出這話的時候,那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似乎認命今晚不上場,樂得一個安閒自在。
於是臺上的解說orz了。
觀衆們意識到了一個事實:溥天就是那麼自信驕傲!
即使溥天少了一個人,今天的比賽預測依舊有超過百分之八十的人認爲溥天能夠獲勝,而在幾個職業戰隊裡頭,幾乎所有人都如此認爲。打開視頻看比賽並不是想知道溥天是怎麼以少勝多的,而是想繼續觀察水滿則溢。
之前因爲幾個細小的動作,楊晉開始懷疑水滿則溢是不是有着天生gps一樣的方向感。
不過今天這場毫無疑問的比賽裡頭,呂溢用行動表明了,不,他沒有什麼特異功能!
觀衆們期待的是溥天和前幾場那樣無需分辨判斷就可準確預算出來敵對方向的技能,今天的水滿則溢依舊和前幾場一樣在緊要關頭挪出一小步又迅速撤回,可挪出的方向是正確方向的反向,但溥天依舊朝着正確方向前進!
觀賽的許驍和韓深言面面相覷,四下無人,竊竊私語。
“應該是阿晚故意讓呂溢反方向行動的。”許驍蹙眉思考,“戚風說楊晉看出了端倪,不過我看這樣未必能起得了作用。”
韓深言深表贊同:“不是一下子就能瞞天過海的,不過阿晚應該有自己的考慮。”
星河戰隊,楊晉意識到了自己的預測出了錯誤。
“隊長,今天呂溢提前邁出的方向是錯的。”華嘉燁故作深思,“看來我們要換個方向思考了呢!”
“傻!”楊晉笑了笑,一語否定,“樹上開花,真假難辨,之前我故意透露給小風我猜到了水滿則溢的長處,就等着他們立刻改變,你看,這一場水滿則溢立刻順着我的思路開始誘惑我們了。說明什麼?說明我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個人確實有不一樣的方向感!徐晚有這個一個外掛,還會在乎他的操作技術?”
華嘉燁一臉崇拜地看着楊晉,恨不得撲上去親上一口:“隊長你真是太厲害了!”
楊晉暗自得意,畢竟是個小姑娘,玩得過他這種在賽場上摸爬滾打好幾個賽季的老鳥?
然而徐晚自然不是這麼算計的,戚風跟她說的時候她就知道了楊晉的試探,給別人開心幾天又有何妨?
賽場無懸念,許驍和韓深言在聊天,有人偷偷地挪到了他們的位置,還沒等兩人發現就已經拿出紙筆:“您好,請問兩位對今天被徐隊逐出比賽有什麼看法?”
聲音很耳熟,葛靜怡蹲在地上笑得滿面春風:“是不是嚇到你們了?”
一般人要敢這麼做採訪,早被人一臉鞋拔子糊上去了。
葛靜怡倒不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全靠瞎蒙的!
韓深言不說話,面無表情地看着大屏幕,葛靜怡坐到許驍的另一邊,順口問道:“你們昨晚打遊戲到凌晨三點哎?那麼晚徐隊不說你們嗎?”
“阿晚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許驍倒是平易近人,一點都不擺架子。韓深言看了幾眼沒說話,誰特麼今天一大早就開始生氣的!
葛靜怡沒有質疑,繼續問道:“爲什麼今天溥天只上四個人?”
觀衆席上太吵,許驍斷斷續續地聽到葛靜怡的問話。想了想,沒說話,拿過她的筆和紙寫了幾個字又遞回去。韓深言用餘光瞟了一眼,翹了翹嘴角,繼續保持高冷狀。
葛靜怡是開開心心地結果本子的,拿起來一看,上頭六個字,字跡清晰端正:於汝何礙之有?
寫得文雅,然而她可以腦補到一個小人寵着她嘶吼:關你屁事!
沉默了幾秒,葛靜怡合上本子,默默離開……還是不要礙眼了。
韓深言搖了搖頭,妹子,你在人家被女朋友拋棄的時候問東問西的,這不是成心找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