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陳野北最傷心的,之後小蛋糕負手若無其事地一腳踩過地上的糖人,他的心才真正碎成兩瓣……這日子沒法過了!
爲了避免躁動,幾個人很快回了酒店,陳野北一路都不開心,糖人還沒吃幾口就被踩成了渣渣。
第二天就有陳野北的包裹,他還在好奇自己沒有買東西。匿名包裹,陳野北拉着呂溢看了好久,生怕打開來是個□□。最後還叫來了徐晚和許驍,徐晚二話沒說徒手撕包裹,裡面好好地躺着幾支糖人。
原本心情陰鬱的他頓時像見到了陽光,整個人都傻笑起來!
會送糖人的粉絲簡直太貼心了!
中午又去遊戲公司的攝影棚裡拍攝,忙前忙後的幾天,這才全部完畢準備回a市。
剛下飛機徐晚就接到了徐鎮江的電話,老徐直接跑到機場來接機,那規模不能更加高大上!
徐晚一看見老徐就撲了上去,連男朋友都不要了:“爸你這接待太高大上了我有點承受不來。”
“接冠軍回家,倍有面子!”老徐笑得好爽,“來來來上車,爸接你們回去,回去吃什麼,你們說了算!”
隊伍裡幾個人大多是沒見過老徐的,老徐自來熟,無論年紀大小,他都聊的上。
他瞧見了戚風,把小蛋糕拽了過來:“小風啊,我昨天還跟你伯父吃飯聊到了你,怎麼樣,換個隊伍感覺不錯吧?徐叔叔可從不坑人。”
戚風那小眼睛一瞥,呵呵,不坑人?不知道是誰還沒進溥天就被徐晚坑了,剛踏進溥天就被許驍坑了,溥天是不坑人,不坑自己人,外人一律坑!
面上還不能發作,賠笑點頭。
末了又拍了拍許驍的背,一言不發,那啥,老丈人見未來女婿,許驍尷尬地笑了笑。
田旭到了a市先去辦了趟私事,晚上是老徐給定得飯局,聽說徐晚的隊伍拿了網賽的冠軍,來恭賀的人倒是不少。
本來就快過年了,田旭一回來就宣佈了個噩耗,今年過年不放假,職業聯賽時間趕得太緊,溥天需要一段長時間的訓練。
幾個人瞬間就癱在了沙發上,簡直沒人性!
田旭拍了拍手掌毫不在意:“你們是朝着冠軍去的嗎?如果是,打起精神,人家可是幾年訓練不輟的,都有戚風這個水準,你們想放假我沒有意見。”
田旭工作時很認真,一點都沒有調戲榮裕浩時的吊兒郎當。
畢竟大神重出江湖,要是不拿出點成績來,怎麼對得起江湖上的傳說?
幾個人打起精神,訓練!
前臺有人打來電話,說是找徐晚的,陌生電話,最近溥天的陌生電話越來越多了。
徐晚原本是不想去接的,還沒思考完畢,許驍已經走出去接了起來。打來電話的是一家服裝公司,想贊助溥天。
餘江東當時說把池朝航讓給矢羽,他不但能搞定遊戲公司的代言,還能給溥天拉幾個贊助。贊助的時候說是矢羽放假了,等放假回來再說,不過這會兒憑藉着網賽的名聲,似乎不需要多麼刻意費力地去遊說了。
溥天俱樂部又多了幾個工作人員,洽談業務這種事不需要徐晚親自去做,許驍說起來的時候徐晚這纔想到,等天熱了還要做一批隊服,正好,他們需要。
徐鎮江依舊沒有撤出資金,他不在乎這點錢給女兒玩,何況徐晚還能給他拿點獎項。
過了幾日許驍要回了一趟c市,徐晚也沒阻攔。
a市和c市高速四五個小時的車程,說遠也不遠,許驍自己開車回去。俱樂部裡少了一個人,比平時蕭索幾分。
他剛剛到c市,下了高速直接去了風華園,來之前給他爸打了電話,許爸從公司回來之後就在家裡等許驍。
家裡很安靜,許爸坐着看報紙,見許驍進來了,也不放下,直到他喊了一聲“爸”。
“坐吧。”許爸放下報紙,他年近六十,比徐鎮江大了幾歲,看起來卻老了許多。徐晚的爸爸是個笑臉彌勒佛,心寬體胖,時常出去娛樂活動,人自然年輕不少。不過許家不一樣,這裡要是有徐晚她家的氛圍,就算父母離異,他也不會一個人待在別的城市。
“贏了?”許爸問了一句,又不免嘆了口氣。
許驍坐下來,回家的時候沒有平日裡溫暖的笑容,笑容一收起來,人就嚴肅了幾分。“贏了。”
“贏了就更不會回來了。”許爸又拿起了報紙,他兒子是個怎麼樣的人他最清楚,如果網賽輸了,許驍就會迴歸到他的“正途”中,贏了,倒不是成天只顧着打遊戲遊手好閒了,只是人的精力有限,畢竟不會一心撲在他設想的事業中。
他就這一個兒子,總是想讓他繼承自己的產業的。
只是許驍看起來是個溫和好說話的人,骨子裡比誰都倔強。
“明年打職業聯賽,你知道我這年紀在電競圈算老的,玩一年就撤了,到時候該幹嘛就幹嘛,還得過日子。”許驍笑了笑,許是想到徐晚了,所以纔會這麼笑。
他這年紀放到職業圈裡,跟戚風這樣的小鮮肉比起來真的是老了,許驍從不避諱這一點,當初徐晚說要打比賽的時候,他也提到過。
他的想法很周全,也不是個不自量力的人,之所以玩了畫屏就不迴歸太央了,大抵還是這方面的考慮。畫屏的操作確實要省力一點。
“一定要打?”許爸蹙眉,許驍在職業圈裡年紀大,但是放在生活中,妥妥的還是水嫩嫩的大男生。他爸要求高,所以不想他浪費一點時間,何況是一年。“黃曉桐回他原來的隊伍了,我也忘了他的隊伍叫什麼。”許爸嘆了口氣,“我不會同意你浪費一年的時候在打遊戲上,今年不同意,明年一樣不同意!”
“爸。”許驍站了起來,“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他爸也清楚,他左右不了許驍的想法。
“我就沒有一個沉迷遊戲的兒子!”許爸氣得差點摔了杯子,好在許驍眼疾手快接住了,杯子裡的水還是熱的,燙的手背上紅了一片,幸虧沒燙傷。
許爸的餘光瞥了幾眼許驍的手,想問問怎麼樣有沒事有,終究還是沒問出口。
許驍是想來好好談的,說不清楚,心裡也着急。
許爸沒留他吃飯,他也不想留下來吃飯,乾脆開車回a市,也比待在這裡道不同的好。
回到福邸雅居已經是凌晨,徐晚以爲他不會回來,所以早就睡了。躡手躡腳地開了門,韓深言卻還沒睡着。開了房門的時候,韓深言同時開了自己的房門。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問道:“剛回來?”
“嗯。”許驍輕輕回答。
看他臉色不對勁,韓深言就猜出了□□分,打了個哈欠,深知兄弟心思:“還要再打一架解解壓?”
想到之前因爲打一架打到了凌晨三四點還惹了徐晚生氣,也只能作罷。
“不想打了,你還不睡?”許驍沒進門,站在兩間房的中間問道。
韓深言只是睡到一半醒了,這會兒回去睡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揉了揉眼皮趕走了睡意,問道:“你想幹嘛?奉陪到底。”
“走!”毫無睡意且心情不美麗的許驍拿出錢包和鑰匙朝着房間的牀甩了包,韓深言也迅速地換了衣服。兩個人偷偷下了樓梯,開了房門直奔外頭。
下弦月,沒有星星,路燈照得通明,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又細又長。冬天的夜晚寂靜的很,車子的聲音特別地清晰。
他開了一天的車,沒有一點睡意。
“又跟你爸吵架了?”韓深言半眯着眼,能睡到一半爬起來陪着出去浪的,一定是真兄弟!
“說不通,沒吵。有點抑鬱。”許驍這會兒坦誠了,韓深言話不多,什麼都清楚。想來這樣的男人很有安全感,不像許驍對誰都微笑,笑得世界都充滿了愛。
“沒點實質性的理由確實很難說通。”韓深言一邊打瞌睡一邊回答,“也不怪你爸,畢竟年紀放在那裡,都是代溝。”
“是鴻溝。”許驍糾正,“再說吧,過一天算一天,過了一年,問題就解決了。”
韓深言動了動嘴脣,欲言又止。
一年?一年這麼輕易就能熬過?
乾脆換了個話題:“去哪裡?”
“到了。”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停了車,這條街,越到晚上越熱鬧,一邊是黑燈瞎火的僻靜,另一邊是燈紅酒綠的喧囂。
韓深言差點用口水噎到了自己,猛咳了幾聲,看街的深處粉紅色的燈光:“你不會是這種人吧?”說着還眼神撇了撇街的盡頭,雖然有點遠。
“哪種人?”許驍沒意會過來,走到附近一家店坐了下來,“大冬天的,這個點店門都關了,我就想擼個串,我哪種人?”店門口明晃晃的幾個字:內有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