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下面由於河水聚集,地勢開闊,形成了一個小湖泊,小湖泊的水再往下流,形成了另一層瀑布,層層疊疊一路下去,一條小河蜿蜒前方。
“小東西!”
冷卓恆見虎寶跳到湖泊中,未加多想就跟着一起跳下去。
不斷向下衝的瀑布打出很高的水花,濺的虎寶冒不出頭。
冷卓恆尋到它所在的位置,跟着它一起埋進了水裡。
耳邊是不斷地衝水刷刷嘩嘩的聲音,埋在水裡的虎寶兩條前腿勾住冷卓恆的胳膊,“舅舅,這個大壞蛋要害人。”
這聲音混在水聲中,不仔細聽是聽不到的。
冷卓恆也是隻有將耳朵貼在虎寶的嘴上才能費力的聽清它在說什麼。
“怎麼害人?”冷卓恆問。
潛在水裡說話很費勁,也好在冷卓恆的閉息功夫不錯,說話與呼吸調節的很好,虎寶自然也是可以。
“我剛聽那個赤修交代他的人,取七魅珍珠粉控制聖林衆獸,要靠它們的敏銳的嗅覺去尋找叫南易天的人。舅舅,摻合了七魅珍珠粉的噬獸粉是野獸最大的剋星,當時我……我以前佔的那個身體還有其他獅虎都是死在七魅珍珠粉下,因爲我跟它們不一樣,幸好又遇到孃親被救活了,但是成了這麼小的樣子。赤修要七魅珍珠粉控制野獸,也是要害它們!”虎寶說着,眼睛裡都是恐懼,“當時孃親救我,用了好多的血……”
“南易天是反抗他的人?”冷卓恆問。
“應該是跟紅焰他們一夥的。”虎寶道,“我剛在清思澗轉了一圈,聽他們的弟子說紅焰被綁在天聖壇十字架上挨火燒,赤修想從他口裡知道帝母的下落,紅焰死活不說。赤修就折磨他,可憐的紅焰,現在都快四百多歲了……”
“赤修想讓我勸導的大概就是你說的紅焰吧?”冷卓恆道。
“他讓你去天聖壇勸紅焰?”虎寶很奇怪的道,“你一個外界……他是不是想讓你假扮什麼人?”
“不知道。”冷卓恆的目光沉下來。
這個赤修看起來被他糊弄了,其實很狡猾。
“可憐的紅焰……”虎寶的爪子捂了捂眼睛,“舅舅,孃親也是去天聖壇了,其實赤修想知道的帝母就藏在壇心,如果孃親見了一定會救紅焰的,可是赤修還要用噬獸粉去控制野獸,到時候聖林野獸出動,或者死或者去對付娘,很麻煩的!”
“那就阻止他拿到。”冷卓恆道,“你知道噬獸粉在哪兒存放嗎?”
“在靈閣,可是隻有靈聖以上才能步入靈閣。”虎寶很犯難。
“也就是說,去靈閣的人至少也是靈聖階層對吧?”冷卓恆問。
他不瞭解聖族的靈力劃分,不過也能想到這個階層的人功力不會低。
其實,就算不是靈聖,只是一個初入天聖地的聖使,他都不見得能過上幾招。
虎寶點點頭,“舅舅,我們不能硬拼,得動腦子。”
“靈閣在哪兒?你知道嗎?”冷卓恆想了想問。
“離開清思澗向西拐個彎,繞過一個花廳,就能望見一座像是隱在煙霧中的閣樓,就是靈閣。這是當年的樣子,不知道現在怎樣,不過路是不會變的。”虎寶循着獅虎王的記憶,道。
現在見到的天聖地跟它記憶中有很多不一樣,沒有記憶中那般優美,好多花草都是隻有枝葉沒有花朵,有的花朵也沒有以前漂亮,清思澗的水都不如以前涼爽甘甜。
“嗯,先上岸,再想。”冷卓恆拖着虎寶將它從水中送出來。
“大哥!”守在岸上的冷青蓮看到冷卓恆從水裡冒出頭,鬆了口氣。
“這小傢伙太淘氣了。”冷卓恆將虎寶放到瀑布邊的石頭上,自己再從湖泊中跳出來。
虎寶在旁邊抖抖溼漉漉的毛,可冷卓恆看着自己滿身的溼衫,“都溼了,得先找個地方烘乾。”
說着,看到不遠處有名弟子,走過去,恭敬的拱手道,“這位……師父……”
師父?
那個弟子只是個聖使,在天聖地數他地位低,突然聽到有人叫他師父,詫異之後眼底現出幾許驚喜,昂起頭,清了清嗓子,像模像樣的問,“什麼事?”
冷卓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上,不好意思的道,“不小心落水了,能否找件衣衫給換一下,否則一會兒見了仙聖大人,不太雅觀,也不夠尊敬。”
小弟子瞟了眼冷卓恆,“你自己不能運功烘乾麼?”
冷卓恆低頭,實在擡不起來,“師父見笑了,這運功烘衣的本事在下不夠精通,還待日後有緣,能夠跟聖族的各位師父修習。”
“切!”小弟子鄙夷的道,“你連運功驅熱都不會,還有什麼資格入天聖地的門?能入天聖地的人可都是經過五大家莊所有人比試之後的勝出者。”
小弟子越說越驕傲,“本師可是上一屆祭聖節的頭魁,入天聖地門前在聖界已是第一。”
“在下佩服。”冷卓恆一臉的恭敬與仰慕。
這小弟子自從來到天聖地在修行上是沒什麼進展,遭受了不少冷眼,現在見有人對自己畢恭畢敬,還一臉的佩服,就好像以前在聖界時那個洋洋得意的自己又回來了,心情格外美好,“行了,跟我來吧!”
“大哥。”冷青蓮見冷卓恆要跟人走,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你就在這裡等着鄢魁的消息吧。”冷卓恆道,“小獅虎也跟着你。”
虎寶在旁邊搖着尾巴,迴應冷卓恆。
“如果仙聖大人來問,替我解釋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冷卓恆說完,就跟着那個小聖使走了。
小聖使就住在清思澗腳下的一個竹棚裡。
其實,他本來不屬於赤修一門,但是這次赤修行事,他想抓住機會投機取巧,便在第一時間以無比熱誠的心情投奔了赤修。
聖使在天聖地一般都是做僕人們的差事,赤修讓他負責打理清思澗,他便搬到了清思澗這邊住。
小聖使帶着冷卓恆進了竹棚,“衣衫就不用換了,天聖地弟子們的衣衫不是你一屆外人隨便可以穿的,本師幫你把衣衫烘乾。”
冷卓恆本來也是想哄着讓他動手,聽他自己主動先說了,暗自一笑,表面上又是恭敬的抱拳,“在下明白,多謝師父,不知師父如何稱呼?”
一口一個師父聽得小聖使耳朵開了花,“本師林浩南。”
“浩南師父,有勞了。”冷卓恆不再客氣,盤腿坐在竹棚內的一張蒲團上。
他知道林浩南是想在自己面前做表現。
林浩南得意的在冷卓恆身後坐下開始運功。
冷卓恆不懂靈力,卻也咬準林浩南不懂武力,或許他的武力階層不是林浩南靈力聖使的對手,但如果使點怪也能讓林浩南一時措手。
果然,沒一會兒林浩南就有些失了方寸,“怎麼回事?你身上怎麼有力道亂竄?”
“浩南……師父……”
聽得冷卓恆聲音不對,林浩南趕緊停手,轉到他的前面,只見冷卓恆面色泛白,額間滲汗,嘴脣不停的抖。
再查看他腕上脈搏,跳的完全不成規律。
“你這是怎麼回事?”林浩南有些心慌。
赤修可是交代要把這人看好的,若是出了事,還是經過了他的手,他可就麻煩大了!
冷卓恆擡起手,扶住林浩南的胳膊,“師父……救我……”
“我當然要救你,你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身上有什麼頑疾?”林浩南急着將問題往冷卓恆身上推。
他發誓他什麼也沒做,就是運了點靈力給他烘衣衫而已,這根本就不算什麼事啊!
可是,不論林浩南問什麼,冷卓恆都是一副快要死的回答不上來的樣子。
林浩南恐慌又糾結了一下,咬了咬牙,雙手將冷卓恆拖起來,“走,找我師父去!”
突然,林浩南僵住了,抓着冷卓恆都支撐不住,錯愕的瞪大眼睛瞪着冷卓恆。
只見原本“出了事”的冷卓恆將他的雙手打開,任由他仰頭摔在地上。
在後腦勺觸地的那一刻,林浩南完全失去了知覺。
冷卓恆已經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看了眼林浩南,蹲下身將他朝竹棚裡側拖了拖。
人其實都是一樣的,身上致命的地方就那幾個。冷卓恆趁林浩南心緒不定注意力疏鬆對他完全沒有防備,以極快的速度與魄力戳中了林浩南的丹田,致使他氣息紊亂,馬上閉了氣。
這一招也是冷卓恆的絕技,不會要對方性命,卻能讓對方一段時間內醒不來,只是爲了對付林浩南,爲求一出必中,他這輩子第一次將這招變成了“陰招”。
陰招就陰招吧,只要有利就是好招。
冷卓恆也不是拘泥的人,能想得開。
很快,冷卓恆從林浩南的住處翻出另外一套換洗的衣衫換上,又模仿林浩南的髮髻將頭髮重新挽了下,乍一看,真成了天聖地的一名聖使。
爲防被人發現,冷卓恆把林浩南塞進了竹棚牀邊的櫃子裡,上面蓋了層衣衫,順便把自己換下的半溼不幹的衣衫也塞進去。
收拾完一切,查了一下見沒什麼遺漏,冷卓恆出了竹棚。
接下來就要找去靈閣辦事的人,將噬獸粉劫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