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醒了?”
七皇子府,趙玄捷靜靜的坐在上位上,微低着頭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是的,殿下!”一身黑衣,衣領袖口上繡着銀色祥雲的男子面無表情的跪在地上。
聞言,趙玄捷緩緩的擡起頭來,面上帶着微笑,“前朝的餘孽這一次的刺殺,還真是便宜了我那三皇兄!”
楚妃救駕有功,老九孝心天地可鑑,這兩人都是一心扶持趙玄楓的人,憑着通過皇帝對於這母子兩人的關注,那麼趙玄楓自然而然也就獲得了皇帝的信任!
別說是他,就是東宮的那位,恐怕也覺得不是很安穩的吧!
“不知道對此殿下是否要屬下做些什麼?”
“不用!”趙玄捷擺手,從上位上站起身來,一步步走下臺階,“爲了救楚妃,九弟差點沒命,以此時父皇對她的關注,我們做事一旦有一點點的疏忽,別說我們的下場絕對很慘!”
從上位上走下,一直走到白夜的身旁,趙玄捷方纔停下腳步,“更何況,就算我們成功了,父皇也根本不會罰九弟!”
一個肯爲自己去死的女人的兒子,除非犯了什麼滔天的大罪,否則只要是個有心的男人,便不會真正處罰。
“那……”白夜正欲開口,卻聞屋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到口的話立刻嚥了回去。
見白夜說道一半忽然停下,趙玄捷隨即順着他的目光,朝着門外看去,沒過多久臉上的笑容再一次綻開,這一次不止是臉上有着笑容,他的眉眼裡也沾上了笑意。
白夜身爲暗衛自然不會多做停留,身形幾個閃動之後便不見了蹤影。
“見過七皇子!”沒過多久,便見從門口走進一個身穿深紫色長袍,身材修長的男子。
眉飛入鬢,睫如翩蝶,一雙黑眸明明燦爛如星,卻偏偏帶着一種狐狸的狡黠,一張俊臉在看到趙玄捷的時候,掛起了儒雅的笑容。
男子朝着趙玄捷拱了拱手,兩人寒暄了一陣,分賓主坐下,在談到玄鈺醒來的事情之後,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公孫大人,對此,你怎麼看?”
公孫樺眯着眼睛,淡淡的道:“九皇子行事素來無章,且爲人膚淺,父皇這一次之後就算不在討厭她也決計不會認爲她是儲君的合適人選,更何況以她的智謀我等根本不足爲慮,至於她身後的楚妃那女人倒是個棘手的人物,不過說到底也終究是個女人而已,同樣不足爲慮!”
目光落在有些明悟的趙玄捷身上,“七殿下,我們真正的對手自始至終只有兩位,除了東宮的那位,便是三皇子,所以,我們的目的不在搬到九皇子身上,而是……離間!”
聽得公孫樺的一番話,趙玄捷頓時瞭然,微笑着從主位上坐起,“那麼,我們申時便去看望九弟一番吧!”
兩人說道這裡,便都從各自的位置上走了出來,拱手開始道別了,在離去之時公孫樺忽然回頭道:“聽說皇上又恩准了九殿下去上書房學習,過兩天待得九皇子身體好一些了,便會去那裡報到,七皇子殿下還是安排一番爲好!”
七皇子聞言目光一陣閃動,最後對着公孫樺點了點頭。
——殿下狠勾魂—瀟湘書院—九缺——
鈺華宮,玄鈺靜靜的從牀上坐起。
繁華此刻已經隱藏在了暗處,但是……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他隱藏的位置,她卻能夠感知到了,雖然那呼吸的氣息微弱至極,但是隻要她仔細的話,卻是能夠感覺到的。
在繁華看不到的地方,一根銀針被捏在了手中,暗自運行上了內力,不過幾個呼吸之間,那銀針便變成了黑色的!
玄鈺低頭看了一眼那根銀針,手微微一縮,那根銀針又在她的手中消失了。
金色的騰龍面具下,繁華的目光閃了閃,面上沒有半點表情,看來主人還不信任他,雖然不知道玄鈺剛剛轉過身背對着他的時候做了什麼,但是繁華知道,玄鈺必定是有什麼東西瞞着他的。
主人現在或許還不知道,暗衛這一生只能夠有一個主人,在賜下的那一刻,他的命便是玄鈺的,如果有一天,玄鈺不要他了,那麼他就會自刎!
暗衛永遠不會易主!
心中這般想着,但是卻也明白,此刻玄鈺並不知道他存在的意義,一旦被皇帝賜給她,那麼他就只是她一個人的人!除了她,別人的命令,他便再也不會聽,即便是將他賜給玄鈺的趙正德!
“鈺兒,你終於沒事了!”玄鈺剛將手中的銀針放下,便見趙玄楓從門口走了進來。
微微一笑,玄鈺從牀上支起身來,“這次多謝三哥了!”
“鈺兒怎麼老是和三哥客氣!”趙玄楓走至牀前,拿了個軟墊墊在玄鈺的背後,同時掌心落在了玄鈺的後背上,一股暖流順着她的後背流入丹田。
玄鈺的臉有些發紅,輕輕的將趙玄楓的手推開,“三哥,我已經沒事了,太醫說了,我的身體只是有些虛弱而已,養上幾天也就好了!”
更何況,她到底有些不習慣被男人觸碰,即便前世她曾嫁過人!
見玄鈺有些不自然,趙玄楓在確定了玄鈺的身體確實沒有大礙了之後自然也就由着她推開,目光落在外頭開得嬌豔的花朵之上,道:“過幾天就是萬花節了,到時候父皇會藉着萬花節給南宮將軍補慶功宴,到時候九弟可不能缺席了!”
“三哥告訴我這些做什麼?”玄鈺擡頭疑惑的看向趙玄楓。
她一個廢物皇子,趙玄楓告訴她這些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試探她看她有沒有爭儲之心?
“九弟日後自然會明白!”知道玄鈺並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這一次趙玄楓沒打算解釋,只是在確定了玄鈺確實無礙之後便有匆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