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狠勾魂
錦華殿中,歌舞昇平。
就在玄鈺睡得正香的時候,卻聞一個女子的聲音忽然響起。
“臣女素聞楚妃娘娘才華卓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臣女仰慕至極,九皇子殿下乃是娘娘所出,不知道臣女可否請皇子殿下賦詩一首以盡興?”
衆人聞言,俱都驚奇的看向那個說話的女子。
雖然沒有人見過玄鈺在人前賦詩作詞過,但是更沒有人見玄鈺和皇宮中的太傅好好的學習過。
一個不喜學習的紈絝皇子哪裡會賦什麼詩詞?
衆人心中如此想着,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女子,竟然如此敢讓皇家的子嗣公然出醜!
細細一看,那個獻舞完畢的女子,雖着素衣,但模樣美豔,身段妖嬈,不正是南宮弘毅庶出的小女兒嗎?
這一看之下,衆人的臉色頓時怪異了起來,不自覺的齊齊望向了高臺之上的臉色倏地青黑的趙正德。
見此,南宮弘毅趕緊從宴席上匆匆行出,朝着趙正德跪了下來“咚咚”的連着磕了幾個響頭,“皇上贖罪,小女年幼無知,衝撞了九皇子殿下,是微臣家教不嚴,請皇上降罪!”
南宮弘毅雖然是常年征戰在外的人,但是能夠做到大將軍之位的又豈是庸人,上一次楚妃救駕,九皇子在皇帝心中的位置這段時間正十分重要,此時明顯是想讓九皇子出醜的正是他的女兒,即便他功勳再大,也不能恃寵而驕……除非,他嫌自己的脖子太長了!
聞言,趙正德的臉色這才稍好了一點,南宮弘毅到底是有功之臣,南宮茹夢也算不得是藐視皇子,玄鈺畢竟在衆人面前展露過任何文采,衆人即便心知肚明也不好說什麼。
所以也不好,更不能去罰南宮弘毅!
想到這裡,趙正德嘆息一聲目光一擡向着玄鈺看去,正好看到自家兒子正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他看去,正一臉的茫然回視!
心中再次重重的嘆了口氣,鈺兒雖然重情,但是其他方面卻是勉強了,如若不然,過上幾個月便封他個閒散王爺便是了!
收回了目光,趙正德又看向身邊的楚妃,卻見楚妃淡笑着擡起頭,似乎他做什麼她都無條件的支持。
看着此幕,一旁和皇帝並排而坐的皇后,面上依舊維持着母儀天下的笑容,心中卻淬上了一層辛辣的毒!
“南宮將軍平身吧,將軍乃有功之臣,春深露重,地上寒涼,跪得久了對膝蓋不好!”趙正德雙手微擡,做了個平身的手勢,正欲說話,卻聞身旁一個女聲忽然插了進來。
“南宮家的小女也是看老九長得俊俏,方纔希望讓他賦詩的,皇上怎能撥了人家小姑娘的面子!”說到這裡,皇后目光溫和的看向臺下的已經有些膽怯的女子。
南宮茹夢此刻有些慌神了,她本來也只是氣不過,玄鈺不幫她而幫南宮雲煙想要玄鈺難堪而已,但是沒想到會弄得如此嚴重。
心中慌亂之下,也沒有聽清皇后說的是什麼,便匆匆忙忙的點頭應聲!
“是,是的,娘娘,茹夢初見殿下,驚爲天人,故才希望殿下能夠作詩一首送與茹夢的!”
聽得這話,趙正德忽然回頭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卻見坐在他身旁的女人抿着脣端莊溫婉的對他一笑,趙正德沒有情緒的呼了一口氣,然後目光再次落到玄鈺的身上!
“鈺兒,既然南宮家的丫頭仰慕你,想要你作首詩給她,你就做給她聽聽吧!”
聽得此言,趙玄楓端着杯子的手一頓,然後放下,目光擔憂的朝着玄鈺看去,“鈺兒,你要是覺得勉強的話,那麼三哥替你!”
本來剛剛睡醒還有些迷濛的玄鈺頓時回過神來,黑曜石般的眸子裡倏地射出兩百寒霜結成的利劍,對上玄鈺的目光,南宮茹夢本來恐慌的心更加的恐慌了。
“不用的,三哥,這樣的事情我能應付!”回頭對着趙玄楓微微一笑,玄鈺對着高臺上的趙正德行了一禮,然後從位置上走了出來。
趙玄楓伸手想要阻止,但是看着玄鈺回頭時淡然的眼神,他便明白,玄鈺是真的有把握的,原本想要伸出的手頓時收了回來。
“等等,殿下!”就在玄鈺步出宴席,正欲作詞的時候,卻見一個相貌俊朗的年輕男子忽然站了出來。
見玄鈺朝着自己看了過來,男子看了看站在場中央顯得很是恐慌的南宮茹夢一眼,心中有些憤恨心中想着,玄鈺除了出身好一些以外完全就是個廢物!
這樣子的廢物哪裡配得上南宮家的三小姐,不行,得讓他出醜纔是!
想到這裡,男子開口道:“既然九殿下是爲了三小姐作詩,不如增加一些難度如何,這樣也才能顯出殿下的才學!”
這話說的卻是有些過了,趙正德的看向場中的目光頓時冷了,他的兒子,即便再如何也不是旁人能說的,藐視皇族,其罪當誅!
一股寒氣倏地從在場的一衆大臣心中升起。
趙玄楓不動聲色的將杯中的酒飲盡,心中一股殺氣卻徒然而生,想要傷害到他的弟弟人,他遲早會讓他們消失!
“華平,還不給九殿下賠罪,九殿下的文采豈是你可以瞻仰的!”南華王見此眼中略過一絲嘲諷,然後倏地站起身來斥責自己的兒子。
南華王這句話聽起來是在斥責自己的兒子,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句話是在暗諷玄鈺是個胸無點墨的廢物!
“皇叔這話說的過了!”就在趙正德即將發怒的時候,玄鈺忽然開口了,“既然是爲了美人而賦詩,增加些難度也是應該的!”
玄鈺的話,讓知道玄鈺底細的人暗中捏了一把汗,楚妃心中一緊,想要開口阻止玄鈺,話到了嘴邊卻又縮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玄鈺到底是哪裡來的信心,但是這對於自認爲十分了解玄鈺的南華王世子趙華平來說,自然是好的!
還不待他接着道,他想說的話,便被玄鈺說了出來。
“不如,華平世子與本殿下互出題目,各自作詩如何?”玄鈺冷冷的看着對面的男子,這應該就是他想要的了吧。
“這,皇子殿下……如此還是算了吧,要是殿下輸了……”南華王見此在一旁假假的道。
趙正德藏在袖子中的拳頭頓時捏緊,“就按皇兒說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