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如果母親知道了你現在的樣子,她會怎麼想?”任盈盈悲哀的笑了笑。
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和死,而是你明明是我的父親,結果變性成了一個女人。當任盈盈知道自己的父親原來變成一個女人之後,她迅速的崩潰了。
她可以接受任我行喜怒無常,可以接受任我行殘暴不仁,甚至可以接受任我行獨斷專行,但是,她斷然不能夠接受任我行變成了一個女人的事實。
“夠了。”任我行強忍下怒火:“想要得到,就必然要失去,如果不是我修煉了葵花寶典,我早就是一捧黃土,被萬千教衆唾罵,你也會變成野獸腹中之食。”
“可是,父親,這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些,人生下來,就分男**陽,這是上蒼決定好了的事情,怎麼能夠逆轉呢,反正我們現在已經奪回了教內大權,還打下了南京,成立了日月神朝,不如不修煉這門神功,重新變回來。”任盈盈轉身,玉面上只有悲哀。
“哪有這麼容易,神功已成,豈能夠說不練就不練,而且,如果我不練這門神功,外面的教衆豈會服我,到時候,第一個撕碎我的,就是她們。”任我行面色陰沉之極。
變成女人,是任我行最爲痛恨,也是最爲恥辱之事,可悲的是,這件事情,她根本沒有改變的能力。
“唉...”任盈盈苦笑搖頭,愣愣看着盛放的鮮花。
很多東西,從表面上看沒有什麼,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看,就會發現截然不同的效果。
乍一看,任我行變成一個女人,其實沒有什麼,只不過是以後不能夠傳宗接代罷了。
但是,從家庭關係上來看,任我行變成女人之後,給她和任盈盈的關係帶來了極爲可怕的改變,父女感情變得生分,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影響,兩人,已經很難回到當初那種單純的父女關係了。
“算了,不說了,這段時間,你在這裡應該也是呆煩了,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婆家了,你看,左意遠如何。”
“此人功夫高強,精於兵事,而且相貌風度俱是上佳,遍數整個日月神朝,都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任盈盈猛然間轉過頭來,面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父親你在說什麼?”
“你和那左意遠,兩人之間的事情已經傳遍神朝,結果你還要,將我許配給他,你覺得太過於荒唐了嗎?”
“你是說那些小道消息,我將左意遠收入閨房,做入幕之賓的事情?”任我行十分平靜述說道。
“父親你不要再說了,此舉有悖天地常理。”任盈盈皺起眉頭,一想到左意遠這個大男人和任我行兩人發生關係,她就感覺十分的噁心。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那是假的。”任我行冷聲說道:“那不過是我和左意遠演的一場戲罷了,雖然我已經不是個男人了,但我也絕對不會喜歡男人,我之所以對左意遠接連縱容,就是因爲,此子背後有兩個絕世高手。”
“絕世高手?”任盈盈露出詫異神色,這些事情,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任我行說起:“可是,這天下間,您不是已經無敵了嗎?”
“哼哼,女兒你太天真,山野藏麒麟,溪流蘊真龍,我身負兩門絕世神功,吸星大法和葵花寶典,本以爲縱橫武林沒有敵手,實際上是我太過於自大了。”任我行嘴角抽搐了一下:“其實,這天下還有許多超級高手,很多人的實力比我還強,只不過他們不願意高調罷了。”
“在左意遠的背後,就站着一個絕世高手,在我的身後,也有一個超姐高手,他們脾性古怪,互相爭鬥,每個人都想要壓倒對方,做天下之主。”
“爲了達成這個目標,他們故意挑選了左意遠和我這個棋子,要讓我們推翻明朝,同時還讓我們互相爭鬥,誰贏了,就代表他們其中一個人贏了。”
“所以,左意遠根本不是傳聞中的那樣是我的入幕之賓,他和我的地位是平等的,實際上,他的功夫比起我來,只強不弱,至少我沒有把握單獨殺死他。”
“什麼?”任盈盈露出驚詫神色,“這天下間竟然有人功夫比起父親你還要強,父親,你不是已然無敵了嗎,前段時間,五嶽盟主被您一掌就打的形神俱滅。”
“還有,上次明朝大內高手趁勢偷襲,結果也被您打的全軍潰敗,您身負葵花寶典還有吸星大法兩門絕世武功,都不是天下第一?”
“不是,還有兩個人,比我還強,葵花寶典,還有吸星大法,就是他們兩個人傳授下來的了,而且,他們已經活了四百多年,你說他們兩個的功夫有多強?”任我行想起這兩人的時候,眼眸深處尤殘留一絲恐懼。
“所以,女兒,爲了保住你,我不得不如此,此時我已經淪爲棋子,已經不能夠保證自己的性命,想要讓你活下去,必須要將你許配給左意遠,如果他贏了,你頂多就會受到冷遇,而我贏了,自然可報你無虞。”
“難道不可以先下手爲強,殺了這左意遠嗎?”任盈盈忍不住說道。
“難,太難了,他同樣身負絕世武功,更何況,他氣候已成,地方上,朝廷裡面,都有他的朋黨,他還掌握了多半的軍隊,出入都十分小心。”
“更何況,我們兩個只不過是棋子,背後的棋手不會同意,他們已經說了,要我們推翻明朝,纔可以互相廝殺,決出真正的勝利者,天下雖大,但在真正的絕世高手眼裡,也只不過是他們互相取樂的棋盤罷了。”
“竟然會是這樣。”任盈盈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
“所以,女兒,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相信左意遠也不會爲難你,他知道自己也只是一個棋子,我們同病相憐。”任我行無奈勸說道。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同意了,苗人女子的心只有一顆,給了一個人,就不會在給另外一個人。”任盈盈毫不猶豫的拒絕。
“我知道你是在說誰,你說的人的是林帆,我實話告訴你,我早就派人到西域追查過他的下落,發現沒有任何人聽說過所謂的西域密宗,更沒有任何西域密宗的痕跡,可以肯定,這個傢伙騙了我們,根本不是所謂西域密宗之人。”
“當時不知道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突逢大變腦子不清醒了,竟然無視他身上許多蹊蹺之處,現在看來,此人本身就極爲的可疑,竟然尋不到此人的跟腳。”
“不管他的身份是不是可疑,這人終究是幫了你,幫你殺了東方不敗,幫你奪回了教主之位,想當初,你的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沒有一個人肯幫你的。”
“世人皆是如此,我們自己心裡清楚他們不可靠也就行了。”任我行搖搖頭,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沒有展開大清洗,把這批高層給直接清洗掉。
“孩子,情不能拿來當飯吃,現在,林帆已經縹緲無蹤,不見人影,你還是要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爲先。”任我行無奈說道。
不管她已經變成男人還是女人,終究,是將任盈盈當做是她的骨血。所以,在她的心裡,任盈盈是她生命中最爲重要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他發生了什麼變化,她都希望任盈盈活下去。
“父親大人,不管你是如何說,我都不會同意的。”任盈盈毫不猶豫的搖頭。
苗人兒女相對於漢家兒女來說更加的豪爽一些,也更加的敢愛敢恨,並沒有被所謂的仁義禮法所束縛,所以,直接拒絕自己的父親,在任盈盈看來算不上什麼。
“有的事情,是由不得你做主的,我已經和左意遠談好了,你必須要嫁給他,如果你不喜歡他,可以不和他同牀,他也不會逼迫你。”
“怪不得前段時間你任命他爲神策軍首領,原來這是父親你早就計劃好了的事情。”任盈盈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頓時恍然。
“不錯,神策軍雖然是朝內一隻較爲精銳的力量,但是,用來換你的安全,我覺得還是划算一些。”任我行緩緩點頭。
“可是,我真的不願意。”任盈盈轉過頭去。
“不願意也要願意,我已經將此事昭告了天下,明天,你就過門。”任我行獨斷道:“盈盈,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好意,要知道,身爲棋子,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說完,任我行就直接離開了,任盈盈眼眸中有着濃重的悲哀,雖然知道了這個世界的某些真相,但是,實力弱小的她,卻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唉,父親,雖然知道這件事情你是爲了我好,但是,我依然無法就這麼遵從啊。”任盈盈無奈的笑了笑,起身,來到一朵正在盛開的鮮花面前。
低頭,纖纖玉手摘下一朵嬌嫩盛開的鮮花,放在鼻尖輕輕一嗅,清新的花香撲鼻而來。
花兒與美人相襯,庭院一片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