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東方不敗的武功比教主你還要高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東方不敗的功夫真的到了這個地步,我們送上門去,豈不是自投羅網,自找死路,凡事總要做最壞之想。”林帆低聲說道。
“大膽!”任我行的聲音一下子尖銳起來。
她自從當上教主以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就算是輸給了東方不敗,向問天她們說話也是從敬語,從來沒有人敢像林帆一樣的說話。
滔天的氣勢從任我行身上散發出來,房間裡面的陳設都開始顫抖起來,在任我行無形的氣勢下顫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又知不知道,我只需翻掌,就可取了你的小命。”任我行沉聲說道。
這就是兩人之間的矛盾了,就算是林帆是站在任我行這一邊,也不能夠避免這種矛盾。
究其原因,在於林帆不管對誰都是一個態度,而任我行又是妄自尊大之輩,就算是在困境當中,也絕對不允許有人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用平等的語氣和他說話。
兩人之間其實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更沒有什麼值得刀劍相向之事,但是人類往往就是這樣,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個微不足道的眼神,都會成爲引爆一切的導火索。
“教主的意思是,想要殺了我了,恐怕教主是忘了,當初困在監牢裡面的時候,是誰救你出來的吧。”林帆心裡提了十二個小心,一雙眼睛緊緊盯着任我行。
“你找死。”任我行玉面羞紅,眼神中閃過一絲羞惱,隨着時間的流逝,葵花寶典對她的影響越來越大了,越來越把她往女性化的方向拉動。
女人一個衆所周知的特點就是,情緒化,不管事實如何結果如何,他們都跟隨着自己的情緒行動,說得通俗一點,只要不高興,那就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困在水牢裡面的日子,是任我行最痛苦的日子,他本來是人上之人,逍遙霸主,可不料一念之差,從天堂落到了地獄,成爲了階下之囚,這種反差感覺幾乎要讓她發瘋。
在這個任我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事情的節骨眼上,林帆忽然揭她老底,這就讓任我行發狂了。
不假思索的,任我行一掌就像林帆拍了過去,這一掌很平淡,但蘊含了她葵花寶典的神功內力,足以開山裂石。
距離太短,林帆沒有閃避的餘地,而且他也不想閃躲,五指捏拳,調整呼吸,提起腳後跟,頂膝,扭腰轉跨這一系列的動作好像本能一樣做了出來,朝着任我行的掌心打了過去。
拳掌相碰,兩人身體俱是一震,林帆面色一變,忍不住踉蹌幾步,瘋狂後退,每一步都在地面踩出一個淺淺的印記,到了最後一步的時候,咯噔一聲,木板竟然被林帆直接踩裂。
反觀任我行,四平八穩,身體連晃動都沒有晃動一下,神情冷漠之極。
不僅僅如此,剛剛那一擊其實還附帶了任我行的超絕內力,這些內力雖然在林帆的體內起不到破壞經脈的作用,但也讓林帆心浮氣躁,難受至極,過了好一會兒還緩過勁來。
這還只是硬碰硬,如果是遊鬥呢,林帆心裡終於是拋卻了對於任我行一絲輕視。
這絲輕視很莫名其妙,但卻一直根深蒂固,主要還是因爲林帆任我行見面之後,任我行太過於的狼狽,處於人生的最低谷,教衆背叛,功力大降,幾乎要陷入絕境。
兩人一觸即收,誰都沒有繼續動手的意願,林帆不可能把任我行殺了,要不然的話他的任務就沒有辦法完成,任我行也不可能真的殺了林帆,不提林帆曾經救過她,單單是現在,林帆就已經是他僅存幾個幫手了,真要殺了林帆,那她就成了光桿司令,那還奪什麼權。
兩人之間的戰鬥卻是驚醒了還留在山谷內的人,其中來的最快的就是任盈盈,她幾步就來到林帆和任我行的旁邊,感受着空中還殘留的氣勁,還有地上林帆踏出的痕跡,恰到好處的露出驚詫神色,疑道:
“阿爹,阿帆,這是怎麼回事?”
“盈盈,不用擔心,我只是和教主切磋了一下而已,點到即止,點到即止。”林帆微微一笑。
“不錯,盈盈,你找了個好夫婿,林帆的功夫不錯,尤其是他現在這樣的年紀,尤爲的難得啊。”任我行哈哈大笑起來。
只是之前她的笑聲給人的感覺是霸氣,而現在她的頭髮披散下來,給人的感覺就是英氣,和之前相差了很多。
“阿爹,你說什麼呢?”任盈盈羞紅了臉頰,女孩子的麪皮終究還是要薄一些,面對自己至親的調笑,饒是她一向大方,也感覺不好意思。
“沒事了,你們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任我行對着那些因爲切磋而竄出來的教衆說道。
這些還忠於任我行的教徒互相看了幾眼,既然教主都這麼說了,他們當然不會湊這個熱鬧,直接轉身離開了。
“盈盈,你也走吧,我還有事情要和林帆商量。”任我行又對着自己的女兒說道。
爹爹該不會是要商量我和林帆的親事吧?
任盈盈忍不住想到,心中更加的羞澀,轉身就走了。
“林帆,請進來一敘。”任我行經過剛纔的一鬧,情緒也平靜了,請林帆進到了她的房間。
“我細細思索了一二,東方不敗這個狗賊的功夫的確是棘手,之前林帆兄你來找我,莫不是有了什麼好主意。”任我行請林帆進到房間裡面,自然而然的就談到剛纔的事情了。
任我行,她是一個梟雄,就算是練了葵花寶典,變成了一個內分泌失調的陰陽人,也還是一個梟雄,所以,作爲一個梟雄,她是不可能聽不進別人的意見的。
“不錯,我確實有一個好主意,能夠讓教主戰勝東方不敗更加的輕鬆。”林帆點點頭,他來找任我行也就是爲了這件事情,要不然的話他纔不會閒的蛋疼的過來找一個已經練了葵花寶典的陰陽人。
也許林帆對於武功並不是很懂,或許他的體內沒有任何的內力,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能力插手到任我行的和東方不敗的爭鬥當中去,他還有一件裝備,有一個治療技能,還有一些藥劑,可以用來增強身體素質,靠着這個,他可以讓任我行變得更強。
“請林兄道來。”任我行沒有一點架子的說道,之前還是叫林帆來着,現在就變成了林兄了。
“教主請看。”林帆拿出了蔡瑁的佩劍,這可是他經歷五個世界,打到的唯一一個裝備。
“原來是一件兵器。”任我行態度變得有些冷淡了:“尋常的兵器還不如我的雙掌,就算是神兵利器對我作用亦是有限。”
任我行這句話還真是沒有胡說,東方不敗,向問天,還有任我行,這些個超一流高手都沒有帶什麼兵器,主要是到了他們這個程度,一般的兵器有了跟沒有一樣,而那些神兵利器的效果又有限,所以他們才懶得帶。
畢竟這是古代,冶煉技術還沒有過關,甚至不客氣的說,任我行單靠一雙手就可以捏碎無數兵器。
“教主您這就謬斷了,這把兵器,我從來不離身,是我西域密宗的無上神兵。”林帆又開始扯自己那個並不存在的師門的虎旗,沒有辦法,總不能跟任我行說這個叫裝備,裡面帶了一個特別牛逼的技能,這麼說任我行聽不懂,也不會信,所以林帆只能夠用他們聽得懂的語言。
“概因爲這件神兵,曾經受到我西域密宗第一代宗主的祝福,此神兵曾經和一代宗主出生入死,甚至還殺戮仙神,據傳有不可思議之力。”
任我行聽了幾乎要打哈欠,林帆用這種小販推銷的語氣跟他說話,也難怪他是這個表現。
“林帆兄,請你說明白一點。”任我行不耐煩的催促道。
“好吧,我就長話短說,這件兵器上曾經附帶過一個仙法,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就算是你只剩下一口氣,也能夠救回來。”林帆實話實說。
“當真有這麼神奇?”任我行有些不相信。
“不錯,教主若是不信,可以眼見爲實。”林帆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伸出的手掌。
“幹什麼?”任我行覺得莫名其妙。
林帆沒有說話,只是把劍從劍鞘裡面拔了出來,長劍清亮,好像是一抹清泉,純粹,冰冷。
林帆用長劍在自己的掌心中劃出一道傷口,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滴滴落在地面。
接着,林帆開始發動技能,因爲實在房間裡面的緣故,所以周圍涌出的藍色光點不多,也不密集,但已經足夠讓任我行驚訝了,因爲眼前的這一幕,超出了他的想象。
隨着藍色光點涌入林帆的傷口,傷口處的血液開始凝結,結疤,然後脫落,只留下了一條淺淺的粉紅色痕跡,和剛纔相比,那道傷口好像是幻覺一般,從來沒有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