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何出此言?”林帆適時露出了一絲茫然的神色,這種時候,就是考驗演技的時候,必須要發揮出十二分的本事,絕對不能夠露出任何的破綻,否則的話,一切都會付諸流水。
“到了現在,你還想矇混過關?”任盈盈冷笑起來,玉面上滿是被欺騙的憤怒:“你根本就不是苗人,苗人的行爲根本就不是你那樣的。”
有的東西,如果你不注意,還可以矇混過去,一旦留心了,那就十分顯眼了。
一開始的時候,任盈盈看到林帆穿的是苗人的衣服,然後林帆又說自己是日月神教的人,下意識的任盈盈就認爲林帆是苗人,就算後來林帆展現了很多跟苗人身份不相符的行爲,任盈盈也沒有在意,腦海裡面自然而然的就給林帆解釋了,比如他可能不知道,或者他根本在意這個,更多的就是直接無視過去。
可是,一旦有人告訴任盈盈,林帆根本不是日月神教的人的時候,林帆身上很多的行爲就顯得非常的刺眼了,也非常的不符合苗人的身份。
“你不但不是苗人,今天向左使過來的時候已經跟我說了,爹爹根本就沒有建立過什麼密堂,他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根本不需要搞那種偷偷摸摸的東西,你到底是誰?”
說到這裡,任盈盈已是滿腔殺意,身上的內息在體內瘋狂的流動,隨時可以出擊,雖然之前切磋的時候任盈盈輸給了林帆,可是此時,兵器在手,而且他對於林帆的瞭解也是和之前不可同日耳語,勝負還是未知之數。
這種時候,只要林帆的表情,動作,神態有一點點不對勁,任盈盈都會直接攻擊,任盈盈可不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富家女,她的實力和她的果斷,都是超乎於常人的。
身份暴露,鐵證如山,林帆到底該如何做,才能夠挽回危局呢?
“唉,果然,還是暴露了啊!”林帆長嘆一聲,露出了苦笑。
任盈盈美目眯起,聲音好似兩極亙古不化的冰川,不服之前的甜美清新:
“這麼說來,你承認你不是神教的人,更不是我爹爹人了?”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我確實跟日月神教沒有半點關係,更不是你爹的人。”林帆搖搖頭。
“很...好,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的功夫,已經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伺機混入我神教,想必,有所圖謀吧。”任盈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胸前剛剛形成規模的蓓蕾上下起伏了兩下,這才壓下心中那種背叛的淡淡的憂傷,冷冰冰的說道。
“我...的確有所圖謀。”林帆聲音極爲的深沉。
“說。”任盈盈的聲音好像一塊寒冰。
“我的圖謀...就是你,我,喜歡你。”林帆神情平靜,但卻陡然說出石破天驚之語,震得房間都顫抖起來。
“你...”任盈盈愣住了,她之前想過林帆的千萬種答案,但卻獨獨沒有想過林帆會說出這種話,一時間,腦袋短路,情不自禁的指着林帆說道:“你你你你你...”
她雖然身爲教主獨女,身份高貴,武功在同齡人中也算是翹楚。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兩全其美之事,有所得就有所出。從小到大,就沒有一個人敢於和她平視,更不要說跟她表白了。
至於同齡的男子,任盈盈更是一個都沒有遇見過,更不要說是敢於直接向她表白的了。
“你說什麼?”任盈盈十分艱難的開口,房間裡面的蕭殺之意,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濃濃的曖昧。
“我知道,這件事情,說來也不會有人相信,所以,我才故意用假身份接近你。”林帆沉吟了一下,換上了深情款款的目光,溫柔的直視任盈盈。
反倒是任盈盈有些吃不消了,兩腮桃紅,桃花之意,原來的憤怒和被背叛的憂傷,早就不知道到了哪裡去,胸口小鹿亂撞,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其實,早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你的眼睛,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明亮。”
“那天我在山林裡面被人追殺,突然就喜歡上了你,在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確定,我人生的唯一目的,就是爲了能夠遇見你,因爲,我喜歡上了你。”
“所以,我才奮不顧身,衝進包圍圈裡面去救你,我知道這件事情誰都不會相信,所以我才故意編造出一個假身份,用來接近你,我的真實目的,就是爲了能夠在你身邊,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點委屈。”
“你想一想,如果我在你的身邊,真的另有所圖,又爲何遲遲不動手,如果我想害你,早就在遇見司徒策的時候,在我們一起吃東西的時候,我就可以害你了。”
林帆異常深情的說道,可憐任盈盈,從來都沒有聽過如此直白,如此直接的告白語,臉紅心跳,小鹿亂撞,一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既覺得面色發燒,又覺得滿心歡喜,一時間萬般滋味接在心頭在。
看着林帆深情的眼神,任盈盈只覺得自己好似好融化了一樣,四肢發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她的心中更是道:“對啊,如果他要害我,早就有機會了,他不是神教的人,卻肯晚上守在我的房前,時時刻刻都不離開我,不正是因爲他喜歡我嗎。”
這麼想着,任盈盈對於林帆自然是沒有了半點懷疑,反倒是憑空的生出一股子愧疚,心道林帆這樣對她掏心掏肺,她卻反而懷疑,這不是要傷了人家的心嗎。
這樣想着,任盈盈看向林帆的目光中都帶着一股子歉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甚至感覺林帆的立身在房屋中間的身影,都多出了一股悲情的味道。
萬般滋味,短時間內皆涌上任盈盈的心頭,本來她是打算秘密除掉林帆,因爲她不能夠留有任何的隱患在身邊,可是此時此刻,被感動的任盈盈又如何能夠下的了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