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龐貝·加圖索，餘刑更是頭疼。
他當初純屬被昂熱忽悠，才交友不慎，龐貝本是學院的校董，不過因爲太不務正業，後來把位置讓給了他的弟弟。
他到現在還忘了，龐貝和他說過的一句話，他當時摟着一個新勾搭的明星，感嘆，女人就像是書一樣。
他當時還在想，這男人也不像表面似的，花花公子。
後來才知道，女人像是書，而龐貝是標準的學渣，一看書就想睡。
告別了，昂熱，餘刑去見了執行部的副部長，施耐德。這是他忠實的好幫手。
“刑，這是罕見的秋季暴雨，氣象臺發佈聲明，今晚甚至有可能會有暴風雨，要不還是再等一天吧。”
施耐德教授，幫餘刑整理着資料。
“你瞭解我的，施耐德，有關龍的事情，我一分鐘都等不了。”
餘刑嘴角一笑，“你會幫我搞定這一切，對吧？”
“真拿你沒辦法。”
施耐德感嘆了一句，搖了搖頭，“你打算讓誰陪你去？屠龍你是專業的，但這一次的主要工作，還是勘探，我們還不確定，那裡到底是不是有龍。”
“就讓葉勝和亞紀陪我去吧，他們兩個來執行部有一段時間了，表現的一直很不錯。”
餘刑隨意的說道。
“好吧，葉勝和亞紀，正好在華夏進行新生考覈，你們可以直接匯合，其它東西，我會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幫你搞定的。”
“謝了。”餘刑回了一聲，從施耐德的桌子上，順走了一盒雪茄。
施耐德的辦事效率，餘刑還是放心的。
當天夜裡，當他乘坐航班，抵達三峽大壩。厚重的烏雲壓頂，狂風席捲，他要船和船員，已經全部到齊了。
長江上游，一艘外表酷似拖船的船隻，在洶涌的江面上漂泊。
餘刑登上他的‘戰船’，葉勝和亞紀，早就等待在這裡，穿好了潛水的裝備。
直到一聲驚雷閃過，劃破烏雲，狂暴的雨水立刻傾瀉了下來。
餘刑站在駕駛座前，雨水有力的拍打在窗戶上，宛如千萬只鬼，在嘶吼。
他抽着雪茄，不急不緩。耳邊，傳來了嬰兒的哭喊聲，他眉頭微微一皺。
哭聲，來自一個嬰兒，代號叫‘鑰匙’。他好不容易，才從昂熱那裡借來的，這個嬰兒有着極其特殊的言靈，鑰匙。
它能打開世上一切的門，如果長江下的，真是龍族的墓地，餘刑需要這個孩子把門打開。
“部長，收到長江航道海事局的信號，後半夜暴風雨會繼續，風力會增大到十級，降雨量將達到200毫米。罕見的暴雨，可能伴有雷暴的現象。他們正在調集直升機救援我們，建議我們棄船。”
船副，轉頭對着餘刑說道。
他們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屠龍，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龍族的真相，普通人是接觸不到的。
“和他們說，我們的船吃水很深，而且船上有病人，不宜棄船。我們的船，能挺過暴風雨，叫他們不用擔心。”
在執行部待久了，餘刑說起謊話來，連草稿都不用打。
不過事實上，他的確不擔心。這艘拖船，名爲摩尼亞赫號，但其實是由一艘退休的美國軍艦打造的。
“葉勝他們已經開始下潛了。”
船副繼續報告道。
餘刑點了點頭，右側屏幕上，一起一落的綠色光點表示那兩顆年輕強健的心臟還在正常跳動。
葉勝和酒德亞紀，兩人有着豐厚的水下作業的經驗，所以餘刑並不爲他們擔心。
“葉勝，你見過那個路明非嗎？”
餘刑戴上了耳機，和對方通話。他想起了昂熱說過的路明非。
“見過，有點慫。”
葉勝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就是覺得對方有點慫。
餘刑就這麼和葉勝和亞紀，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
“準備好了，就開始吧。”餘刑之所以點名讓葉勝來，是因爲葉勝的言靈合適。
葉勝的言靈是蛇。
言靈蛇，這個言靈毫無戰鬥力，但它卻是完美的勘探手段。葉勝釋放言靈的實話，會用一種生物電流，向四周探測並向並向施放者腦部直接傳達信息。
葉勝應了一聲。
淡金色的光亮，在眼眶中閃爍。思維深處的蛇羣解放，蛇沿着葉勝的四肢百骸流動，最後洶涌而出，消失在水域中。
“船長，長江航道海事局通知我們可能會有強度五級的水下地震！”船副突然喊道，“他們堅持要派直升機營救我們。”
“還真是麻煩，再拖延一會兒時間，說我們準備自己撤離。”餘刑回話道。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水面震動起來。
“靠，這次預測的竟然這麼準。”餘刑黑着臉，連忙對着葉勝和亞紀喊道，“快回來，有水下地震。”
“不，部長。”
葉勝第一次拒絕了餘刑的命令。他的言靈‘蛇’找到了線索，他呆滯的望着面前的景象，更加堅定的回答道。
“部長，我們現在不能回來。”
餘刑表情嚴肅起來，“你們，看到了什麼？”
“如果你看見一面牆，往上往下往左往右都看不到盡頭，永遠抵達不了邊界，那是什麼？”葉勝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此時，水底深處，葉勝和亞紀緊拉住彼此的手，懸浮在幽綠色的水中，擡頭去看上方，射燈的光迷失在幽綠色裡，往四面八方看去都是一樣的，看不到頭。除了正前方，那裡矗立着一面青銅巨牆，向着上下左右延伸，看起來沒有邊界，無限大。
“回來。”
餘刑不容拒絕的說道。
他預感到不妙，葉勝和亞紀太弱小了，再往前一步，說不定就會被吞掉。
“部長，我眼前是一座青銅城啊！”
葉勝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青銅與火的君王，曾在北歐冰雪上鑄造青銅古城，我們說不定找到了龍王的墓地。”
“那你們更應該回來，葉勝，你們還很年輕。”餘刑不希望這些學生去送死，“會有更專業的人去勘探。”
“部長，您可別開玩笑，你只擅長屠龍，這是技術活。”葉勝微微一笑。
“好吧，我答應你們繼續，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