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快救人!”
周碩剛跑出去幾步,竟然就被李九鋒給抱住了。。。
他這邊攔住周碩,另一邊卻命令安然上去救人。這對自詡還是個男人的周碩來說,可就實在有些接受不了了。
他在李九鋒懷裡掙扎了一下,怒道:“李九鋒你幹什麼,怎麼能讓安然一個女孩子上去!你還是不是男人!”
“周總稍安勿躁,這事兒安然一個人就行……”李九鋒還真沒想到周碩手上這麼有勁兒,激烈的掙扎之下,甚至有抱不住的感覺。
周碩如今是什麼身份?別說是泛翰集團須臾離不得他,他就是打個噴嚏,繡城的經濟都要大病一場。若是被這些不知好歹的混混捅上一刀,說不定渤海省未來的經濟發展規劃都得重寫。
“開什麼玩笑,她一個女孩子……”
周碩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那邊安然一個看起來嬌嫩嫩的小女子,竟然踩着高跟鞋毫不遲疑的衝了上去!
尋常人打架鬥毆哪有小說裡寫的那麼花裡胡哨,會用個黑虎掏心在街面上都能算個高手了。這打頭的年輕人平常就是仗着力氣和狠勁兒,拿把蝴蝶刀到處嚇唬人而已。
對安然的突然衝出,他毫無準備。這邊還在全神貫注的和趙培德較勁兒,呼的一聲突然感覺到太陽穴上遭到了猛烈一擊!
周碩在旁邊看的明白,那分明是安然用高跟鞋的鞋尖,給他的腦袋來了一個迴旋踢!
這年輕人連個疼都沒喊出來。眼前頓時一黑,整個人隨即向旁邊倒了過去。
安然毫不放鬆。以標準的擒敵術將他壓在地上,打掉了手裡的刀具。用細長白嫩的大腿緊緊頂住他的後背——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明明是一連串的暴力行爲,看起來卻好像是在竹林中翩翩起舞一般。
等年輕人自己從眩暈中緩過來,見到他竟然被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壓在地上,臉上哪裡還掛得住?在地上左騰右挪,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在地上紋絲不動!別說他這個樣子使不上力氣,就算正常較量,他估計自己都不是這女人的對手。
“別動!再動就要你的命!”
年輕人沒動幾下,就感覺到自己脖子上傳來了一陣冰涼的觸感。從眼角看去。分明是自家的蝴蝶刀握在了人家的手裡。
還算膽大的他,不知爲何心底突然一陣膽寒,直覺告訴自己對付說的絕對是真話!
見控制住了局面,李九鋒這才放開了周碩。周碩看了看安然,然後又看了看李九鋒,心知這安然肯定不是簡單的女秘書,說不定出身不是那麼簡單。不過這個時候,任誰也知道不是好奇的好時機。
他叫了下正在目瞪口呆的唐雅,強自鎮定的吩咐道:“唐秘書。拿手機報警!不,直接給江大橋打電話!讓他看看他下面人乾的好事兒!”
唐雅“哦”了一聲,這纔回過了神。從兜裡掏出手機,就開始撥起號碼來。
這邊安然制住了打頭的年輕人。那些他的手下兄弟又被一旁的工人們牽制住了,王鐵軍也不得不直接出面了。
“你們是什麼人!”王鐵軍其實一直沒有離開,見到趙培德和那年輕人打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嚇的魂飛魄散了。以他的心裡,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趙培德今天是抱了必死的決心而來。
然而事情的發展實在太快,又實在出乎他的意料。沒等他從廠裡跑出來。原本站了上風的保衛科龍頭大哥,竟然就被一個女人踩在了腳下。
“住手!來人啊!”隨着王鐵軍的一聲呼喊,廠裡呼啦啦的就跑出來一羣人。見到地上躺着的自己人,而旁邊還有周碩幾個不認識的,頓時有些憤怒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敢打我們精鑄廠的人!”
“說那麼多幹嘛,抄傢伙上!”
“等等!”
王鐵軍稍微冷靜了一下之後,立刻就發現了周碩這一行人的不對勁兒。不說安然那熟練的擒敵動作,但看周碩和李九鋒兩個人的穿着,就知道這人絕對來頭不小。旁邊那個漂亮的女人正舉着手機打電話,這時候繡城手機業務剛開放,一部手機兩三萬塊錢。別說他精鑄廠了,就是他王鐵軍的頂頭上司國資辦的主任,也用不上這麼高級的東西。
何況他們三個人身邊還停着一輛扎眼的奧迪汽車,雖然不是沒有私人用這款車,但這畢竟是官方指定用車啊。
沒有搞清楚這些管閒事的人背景之前,他王鐵軍也要掂量一下起了衝突,打了不能打的人,自己會有什麼後果。
“幾位朋友,這是我們精鑄廠的內部事務,你們是什麼人?沒有關係的,我勸你們不要隨便亂管閒事。”
“你們的職工意圖行兇,你沒看見?”周碩萬萬想不到,這個時候了王鐵軍竟然還在注意自己等人的身份。他指着正趟在地上的年輕人說道:“他剛纔可是差一點,就要把個老人家給捅個窟窿!你怎麼當人家領導的,有沒有點是非心?”
趙培德這個時候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他呆愣愣的看了周圍一圈,自己也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王鐵軍卻知道,若非周碩這羣人及時出手,今天這精鑄廠說不得就要鬧出一條人命!說心裡不恨那個惹事兒的年輕人是不可能的,但即使再恨,眼前這個事情還要遮掩過去。
“什麼行兇,你有什麼證據?”王鐵軍撲棱着腦袋,睜眼說瞎話道:“我只看到我精鑄廠的人被你們給打倒在地上了,可沒看到我們的人把你們怎麼樣了。”
“你說沒有就沒有麼,這裡在場的所有人都能作證,剛纔要不是我們來得快,一準就得出人命了。”
周碩心裡也是知道,王鐵軍萬萬不可能認同自己這個判斷,否則現在躺在地上這年輕人就是殺人未遂。廠裡出來一個殺人未遂犯罪份子,還是在上班時間、執行工作任務,他這廠長說不定都要被擼掉。
“誰看到了?”王鐵軍立着眼睛,從門外一羣工人臉上掃過,語帶威脅的說道:“我勸大家最好想好了再說話,別忘了你們的關係還在廠裡,下崗了還有補償指望着廠裡,如果廠裡出了什麼事情,你們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我看到了!”之前被趙培德叫做小劉的劉長佑站了出來,指着一邊的那個年輕人說道:“我們都看到了,你們廠保衛科的人差點傷了老廠長,誰敢說自己沒看到!”
“對,我也看到了!王鐵軍,你真當老子信你,會把補償款發給我們?橫豎沒影的事情,你自己留着吧!”
“你們!”王鐵軍急眼,轉頭看向趙培德說道:“老廠長,你說句話!廠裡要是出了犯罪分子,這廠子可就,哼哼……”
“是,我們剛纔只是鬧着玩。”
趙培德的話出乎在場的所有人的意料,周碩和李九鋒都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
老廠長死在精鑄廠的門口,那就是鐵血抗爭,市裡即使有什麼打算,最後都要在羣情洶洶之下停下來。而如果沒死人,只是出了一個殺人未遂犯罪份子,那就不是震撼人心的事蹟,而是恥辱!精鑄廠這樣的單位出現這種事情,反而只會堅定市裡領導賣廠的決心。
“看到了吧?當事人都承認沒事兒了,你們還壓着我的人做什麼?還不趕緊放開!”
“周總,已經打過電話了。”這時候唐雅撂下電話,走過來對周碩說道:“警察很快就到,江市長的秘書說市長走不開,一會兒會讓何市長過來處理事情。”
周碩一想也是,這時候江大橋一準在一號首長那邊蹲着呢。讓他現在跑到這邊來,無論如何都不現實。何夕是主管工業的副市長,正好是精鑄廠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實在是再對口不過。
“江市長?”
“何市長?”
唐雅說話可沒小聲,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真真切切。江大橋這兩年聲望見長,在繡城不說家喻戶曉,起碼也是耳熟能詳。江市長是誰,不問可知。而別人不知道,王鐵軍哪能不知道主管工業的副市長是姓何的?再看這一行四個人非富即貴的做派,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捅了馬蜂窩。
“這個,哈哈,大家有話好好說嗎!”王鐵軍打着圓場,一臉真誠的說道:“這位同志,你看反正也沒人出事兒,何必非要驚動警察呢?我跟你說啊,現在這警察那是吃了原告吃被告,你報個案非得勒索你大幾千塊錢不可!就算你認識何市長,那大領導的人情用一次就少一次不是?何苦爲了路邊的閒事兒浪費了……”
王鐵軍這邊話沒說完,躺在地上的那個年輕人卻緩過勁兒來了。他雖然掙不開安然的壓制,嘴上卻一點也不落下風,在那邊大聲的喊道。
“你們幾個***,知道小爺是誰嗎!寺東街上你們問問,我王大錘是好惹的?二叔你別怕他們,什麼何市長?嚇唬人誰不會,我還認識國家主席呢!有本事你們別讓我起來,不然我殺你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