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到,君傾皓現在的心,像是一座冰庫,凍的他遍體冰涼,他連他自己都暖不了,如何能溫暖的了她?
猶豫了一雙,君傾皓還是伸手抱緊了她。
看着任筱筱像一隻小貓一樣乖巧的縮在懷裡,滿意的揚起嘴角,他動手替她擦乾了嘴角的血跡,閉上雙眼,將眼底的憤恨與戾氣鎖住。
不再驚嚇着她。
“表哥?”
靈兒試探着開口,需不需要她給任筱筱把脈診斷一下?
君傾皓閉着眼,“都出去。”
她將任筱筱的手腕遞了出來,靈兒會意,讓身後的玉樹和舒驚羽等人都出去等候。
她給任筱筱把脈之後也沒有多留,下去便親自爲任筱筱煎熬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不經意瞥了一眼君傾皓的表情。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深沉。
彷彿在思考着什麼,眼裡都是一片迷惘。
換做以前,她定然不明白,當了皇帝的表哥還能有什麼事情令他迷惘?
可現在,剛纔……
她聽到了任筱筱夢中驚坐起時喊的名字——柳繼。
那正是君傾皓最忌憚的一個人!
玄機閣的存在,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
這個地方不摧毀,不利於皇室和王朝的事情便會一直髮生。
加之慕容珏的透露,她纔想到,玄機閣與慕容家相比,是更令人不安的一個地方。
她雖出身玄機閣,卻不需要聽從玄機閣的指派。
可她知道,柳繼是怎樣一個至關重要的存在。
而他於任筱筱而言,又是怎樣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
她聽說,柳繼像師父一樣,護了任筱筱十年。
而這十年,是君傾皓怎麼也彌補不了的時光。
柳繼在任筱筱生命中佔據的時間,永遠要比他。
起碼,現在看來是這樣。
任筱筱迷迷糊糊的仍然拽着君傾皓不放,她嘴裡依然唸唸有詞,“柳繼,我好想回到以前,在風韻樓的時候……”
那時候柳繼風華無雙,夜初光芒閃耀,她嘛……還是個萌萌噠的機靈鬼!
三個人的聚首,簡直是天下間的奇談。
偏偏這樣三個人,歡快的湊到了一起,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都吹打不散。
只是十年後的今天,他們三個人,再也沒相聚過,像水上的浮萍,各自飄散在遠方。
夜初去了淵國,她是二公主,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而她是準皇后,以後說不準要在皇宮裡關一輩子。
柳繼呢……
他還是那個風流瀟灑的大才子。
任筱筱有時候想的事情能把自己氣暈過去。
你說說啊,憑什麼人和人的區別這麼大?
她跟夜初姐姐命途多舛的,柳繼就特麼的這麼一帆風順啊?
她們都各自有負擔了,柳繼還能繼續逍遙,一個人自由來去,穿梭在天地之間。
這真是……羨煞旁人了!
哎……
真是想想就覺得好不公平啊……
可是她想的好累哦!
她知道,這次肚子裡的孩子尤其不聽話!讓她懷的太辛苦了。
罷了,這臭小子,老孃先和你一起睡一覺。
任筱筱不自覺的睡着,途中好像有人給她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