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剛纔本是站着,這下子重重的跌回龍椅上,砰的一聲背部撞了上去,引得衆人大駭。
“父皇!君傾皓,你敢傷害父皇!”君傾城率先向君傾皓髮難
溫貴妃驚的目眥決裂,尖銳的聲音劃破長空,她跌跌撞撞撲到文帝身邊,“皇上,您怎麼樣?來人吶,立刻傳太醫!”
馮有才顫顫巍巍的跑去傳太醫,卻被君傾容給搶先了一步,君傾容拎着太醫到了文帝的面前,將所有人都給擠開,堵了他們想要接近文帝的藉口。
“都給本王讓開!讓太醫好好給父皇診治!”君傾容發起怒來,一張臉漲的通紅,盯着圍了一圈的君傾城等人,連他的母妃都給瞪開了。
溫貴妃雖是心驚,卻不得再上前阻撓。
她責怪的眼神看向君傾皓,“傾皓!今日皇上爲你和容兒設宴慶祝,你怎能如此傷害皇上!你……你簡直放肆!”
君傾城本要爲溫貴妃隨聲附和幾句,胳膊上突然纏繞上一雙軟軟的手臂,子夜初輕柔帶着病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傾城,不要去好不好?”
君傾城扭頭,她剛剛從座位上起來,夜風將她的鬢髮拂亂,她還在咳嗽,一張臉上也是病態的蒼白。
君傾城心臟一疼,連忙環住子夜初的腰,陪她一起回了席位,沒有再多嘴上面的事情,只是扶着子夜初坐下,拿披風裹了她,讓她緊緊依偎在自己懷中,低聲斥責道:“不是讓你不要動了嗎?”
子夜初眼角翕動,聲音有些嘶啞,一雙眼睛卻難得明亮,如天上星,璀璨耀眼,“我不想你離開,多陪陪我好不好?”
只是這樣嗎?
子夜初剛纔阻止他,只是想讓他多陪在她身邊嗎?
答案毋庸置疑是不可能的!
可君傾城聽着她這樣柔弱的語氣,褪去她往日裡讓人氣到滿腔怒火的倔強,只剩下柔柔弱弱的聲音,聽的他喜歡,卻也心疼的要命。
彷彿天地之間,只有她的聲音,在他心中最爲重要。
安靜坐下,君傾城不再管那閒事,只是牢牢的抱着子夜初,靜靜的思考着,究竟什麼讓她變了呢。
自從上次從七王府回來,她就變了一個人一樣,她不再倔強,甚至溫順的可怕。
是他從未見過的溫順,她再也不會跟他頂嘴,再也不會倔脾氣到讓他想殺了她,她只是,慢慢的弱了下去,不只是性格,還有……她漸漸孱弱下去的身體,孱弱到,連他抱着她都會害怕,她下一刻是不是就要消失了。
鐵太醫的手剛搭上文帝的脈搏,便被文帝一手給揮開了,鐵太醫跌在地上被君傾容給浮起來,君傾容擔憂的叫了一聲,“父皇!”
文帝滿臉疲憊,聲音卻十足的威力,“都退開!朕沒事。”
“皇上……”
“皇上……”
“皇上……”
馮有才,宮妃,大臣們都紛紛戰戰兢兢的跪下,請文帝息怒。
可是他們不知道,文帝本就沒怒,只是一雙蒼老渾濁的眼睛,緊緊的鎖在君傾皓身上,盯着他那麼寶貝的抱着懷裡的孩子,彷彿護着比他生命更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