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霍園,霍駭便騎上了自己的赤龍馬,快速朝朱雀門衝去,他知道文靈公主定會跟上來,所以他估計加快了速度。
文靈公主本是坐着馬車前來的,小妮子豈會看不出霍駭的詭異想法,她急忙奪下身邊侍衛的快馬,不顧先前的高貴尊榮和典雅,翻身便上馬,然後朝赤龍馬狂奔的方向奔去。
順着東風大街,霍駭是一路狂奔,見霍公的高頭大馬來了,路人皆是快快閃到一邊,然後投以讚許和仰慕的目光。
見到文靈公主也跟在後面,路人不禁茫然,但是也有少數人已經看出來了,文靈公主喜歡霍駭的事情早已皇城裡面傳出來了,也日漸成了長安街頭熟人見面談論的話題。
朱雀門前,錦旗招展,身穿鎧甲的侍衛林立,霍駭急忙勒緊馬繩,心中不禁吃驚,看來朝廷裡面又出事了,或者是李世民又遇到什麼麻煩了,如此興師動衆?
看到這種場景,霍駭都不想進宮了,他知道李世民找自己進宮,肯定是想讓自己出謀劃策,回到長安還不到半個月,又有事情做了,真是麻煩。
此時,文靈公主已經在後面跟上來了,小妮子騎馬也騎得氣喘吁吁的,她嗖地一聲來到霍駭前方,身後還有一羣慌亂的馬蹄聲,想必是文靈公主的那些奴才們跟上來了。
“霍駭,你跑那麼快做什麼?”文靈公主沒好氣地問到。小巧地臉蛋漲紅,秀手勒緊紅色馬繩,纖纖綵衣迎風招展。
“公主先前有言。陛下有急事召見霍駭,那霍駭自然不能懈怠了,何事還比進宮見駕更能讓我馬不停蹄?”霍駭昂首向天。順手從懷中掏出一根香菸。漫不經心地抽了起來。菸圈吐在文靈公主的臉龐,不禁讓小妮子咳嗽不止。
“大膽霍駭,你不是說你急着進宮見駕,爲何又在此遲疑?本宮最看不慣你這幅傲慢的神情了!”文靈公主咳嗽不止,不禁伸出秀袍,輕輕捂住鼻子。
“公主地馬擋在霍駭的馬前。霍駭如何前行?再說了,人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霍駭我今生就這幅德行了。只能勞煩公主忍一忍了,哈哈……霍駭說完,拍馬衝進了朱雀門。
目視霍駭遠去的背景,文靈公主是好氣又好笑,好氣是這傢伙從來不會讓着她,好笑是因爲他又回到長安了,日子又能回到從前了,準確說是她又能天天纏着他了。
太極宮外,羣臣跪拜,威嚴地太極宮在驕陽地籠罩下並未顯現出冬日裡地枯燥乏味,大殿裡還不時傳來陣陣爭吵聲。
見霍駭策馬衝到大殿前,兩個身配長刀的侍衛急忙迎了上來,幫霍駭將赤龍馬牽了下去,霍駭猛吸了一口煙,然後將菸頭扔到一邊,隨即整整衣衫,假裝很急促地快速走了進去。
“霍駭見過陛下!”抽身走在羣臣之前,來到大殿正立面,霍駭作揖跪拜,高聲喊道。
聽到霍駭的聲音,大殿裡的喧囂聲一下子消失殆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包括坐在上面龍椅上一籌莫展的李世民。
“平身吧!”李世民舒展了一下眉心,輕聲嘆息起來,隨即慢慢起身,走下大殿。
到現在爲止,霍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青龍山或者揚州一帶又出現發賊了?不大可能吧!杜伏威已經去舒遠縣養老去了,李智已經葬身於青龍山中,哪裡還有人敢出來鬧事?
瞥了一眼身邊地魏徵和房玄齡,霍駭也沒敢多說話,只是站在一邊,看着這些人一個個板着臉,像是家裡死了人一樣。
“啓奏陛下,臣絕對國庫虧空完全是因爲前一陣子南下消滅反賊和亂黨之時,軍需所致,尉遲將軍率兵十萬,李靖大將軍領兵更是達到三十萬之多,光是糧草就讓兵部忙了一個多月,國庫的暫時虧空也是在情理之中,相信冬日一過,明天開春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還望陛下不要爲此事揪心了!”長孫無忌的聲音劃破大殿裡地寂靜,長孫無忌的話語老道精煉,看上去是在爲李世民的身體着想,其實誰都知道他有息事寧人的意思。
霍駭不禁瞥了他一眼,心想,這個老傢伙如此一說,興許此事和他有牽連。
霍駭知道李世民找他來這裡的目的,還不是幫他找出國庫虧空的原因,然後把丟失的銀兩找回來。
倘若如此,霍駭覺得自己首當其衝就應該把視線放在長孫無忌身上,把這個老傢伙收藏的金銀珠寶全部搜出來。
“長孫大人此話差矣,國庫虧空乃是國之大事,豈能就此算了?想必陛下也不會坐視不理,依微臣之見,理應徹查,尉遲將軍和李靖大將軍的確有帶重兵出征南方,但是其糧草所花金銀還不足以拖垮大唐數年積蓄起來的國庫,再說了,尉遲將軍和李靖大將軍行兵迅速,並未帶很多糧草,想必其中定有人下了黑手,發了國難財,此等亂臣賊子就是大唐的寄生蟲和莫大隱患,一定要將其扎草除根,方能確保大唐江山繁榮穩固!”魏徵口直心快,聽到長孫無忌這麼一說,他頓時大怒,噼裡啪啦地將長孫無忌駁斥得啞口無言。
一邊的房玄齡則是低頭不語,其實他深沉的表情已經表明,他是站在魏徵這一邊的,但是坐在上面的李世民還沒有發話,向來不喜爭吵的房玄齡只好默默地靜立一邊。
霍駭也是暗笑,既然房玄齡都不說話,他自然也不願意開口了,一開口得罪人不說,想必李世民定會落井下石,立即將此事委託給他。
除非李世民下了死令,否則霍駭覺得自己定不會管此事,國庫虧空其中定有緣由,敢打國庫主意的定不是小角色,到時候水落石出了也是一場魚死網破,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霍駭纔不願意去搶風頭呢,有時間帶着自己的輕騎兵在北門的樹林打打獵,或者在霍園裡和那些小妮子們調**,定比在外面勾心鬥角爽得多。
“魏大人,你說此話是何意?莫非你覺得此事與無忌有關?”見魏徵一個勁地反駁自己,還是不時地哼上幾聲,長孫無忌的臉上也不禁顯現出了少許怒色,眼神裡充滿了憤憤,但是言語之時依然平靜異常。
“有沒有關,長孫大人心中比魏徵清楚,何需我多說?”魏徵沒好氣地應了一句,隨即轉身看望西邊的紅漆樑柱,恨恨地站在那裡。
“你……”碰到魏徵這顆硬釘子,長孫無忌也是一陣惱怒,他怒氣沖天地跺腳,隨即轉身看向李世民,似乎是在對自己的妹夫發出求教信號。
“好了,你們倆個就不要吵了,還嫌朕不夠煩心是吧?房玄齡,此事你怎麼看?”李世民吼了一句,聲音雖不是很大,但是充滿了威嚴和力量。
大殿之中立即恢復死寂,羣臣俯首,長孫無忌和魏徵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哼了一聲,隨即把目光放在了站立一邊的房玄齡身上。
“回稟陛下,玄齡以爲陛下的身體尤爲重要,爲了天下蒼生,陛下不應過多勞累,但是國庫虧空一事也應派一個賢臣前去徹查一番,能否追回所虧銀兩並非主要,主要是懲戒大唐官吏,讓他們日後不敢將黑手塞到國庫中來!”房玄齡知道躲不掉了,於是慢步上前,微微作揖,隨即心平氣和地建議起來。
一邊的霍駭則是暗自稱奇,房玄齡一番話不但幫長孫無忌和魏徵圓了場,還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吐露出來,其實這不僅是魏徵和房玄齡的想法,肯定也是李世民的想法,否則他就不會將羣臣着急到太極宮來商議了。
“玄齡所言不差,居然有人膽敢將黑手伸向大唐國庫,倘若朕對此事視而不見,那日後定會有人敢將黑手伸到朕的頭上來,朕只不過去了江南兩個月,國庫居然虧空得連後宮開銷都供應不上了,南方謗災、北方旱災,幽州一帶李靖兵馬的糧餉,朕拿什麼去給他們?所以此事必須徹查,要是被朕知道是誰的黑手膽敢伸到國庫中來,朕定斬去他那隻手!”李世民的話語不再平和,怒氣沖天的他邊說邊走下高臺,慢步行走在羣臣之間,怒氣沖天的話語不禁讓羣臣哆嗦不已,唯有霍駭和房玄齡等人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裡。
“霍駭,你小子今日爲何一言不發?”李世民見羣臣靜寂,於是將話鋒轉移到不干己事不張口的霍駭身上。
“國之大事理應由陛下與國之重臣來處理與磋商,霍駭豈能唐突發言?”霍駭假裝一陣驚慌,隨即吞吞吐吐地應和了幾句,他知道爲何李世民要走向自己,還把話鋒轉移到自己身上,還不是想將此事全權委託給自己。
接手此事有利也有弊,利在可以趁此機會懲治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人和捉弄一些早想靠攏自己的人,還可以順道撈一些好處。
弊就在於要得罪朝中權貴,雖然自己在大唐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真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得罪人的事情最好還是少坐,否則勢必會招惹來殺身之禍。
很明顯,此事和長孫無忌有關,雖然暫不知這廝撈國庫的銀子用來作何,但是既然此事與他有關,那處理起來就有些難度了,這廝乃長孫皇后的兄長,想絆倒他豈是一朝一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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