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着實讓我聽了一頭問號，我不知道爲什麼雅嵐這麼着急，不過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我也沒有追問下去的機會。
掛斷電話，我坐在辦公桌前，一手玩着手機，一邊看着桌子上密密麻麻的資料。我現在在思考一個問題，就是如果鄭雲龍的這個項目不是我來處理，換成是李曉然，她在今天晚上之前能不能成處理的完。
試着給李曉然打一個電話，想問她一些問題，遺憾的是，她電話並沒有接通。
“趕鴨子上架也沒有這麼幹的，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麼！”我不滿的抱怨一句，靠在椅背上，仰頭看着天花板。
敲門聲傳來。
“進來。”聞聲，我坐直身子，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名員工，我沒有印象，不過穿着是摩德的統一服裝和胸牌。
“雅總不在嗎？”員工見我坐在雅嵐的位置上，也是一愣。這其實不能怨我，這麼多文件，我桌子上根本放不下，何況雅嵐中午給我買完吃的就出去了，說是下班才能回來，那我豈能浪費資源？
我指了指房間周圍：“你看她能藏在哪？”
員工乾笑一聲，走過來，將懷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是八月份對網絡公司的投資評估，已經做完了，等總裁回來請她看一下。”
“八月份的？”我沒有錯過員工話中的字眼，作勢翻了幾頁，擡頭看着他，“現在才做完？”
“是啊，雅總讓我們在年前趕出來的。”員工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沒。”將文件接過來，放在一邊，“我知道了，我會交給她的。”
員工離開，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時隔五個月，才完成了一個項目的評估，而且還是抓緊時間趕出來的。而對於鄭雲龍的項目，雅嵐只給了我一下午的時間。
除了時間還有一點，正常來說，需要經過各個部門溝通、預算、評估、市場調研等多個方面才能決定是否對項目進行投資。可鄭雲龍的事情只經過了我和雅嵐兩個人的手，甚至連李曉然都沒有看過。
問題出來了，雅嵐是什麼意思？
莫非她是想攆我走？給我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好名正言順的讓我離開？不過轉念一想又太合理，如果真的想讓我走，隨便找一個理由就可以，多的是，何必大半夜拉着我去外地見鄭雲龍？
這尼瑪神馬情況？
看了一眼時間，離下班還有一個半小時，這麼短的時間，我甚至都不能將資料完完整整看一遍。
雅嵐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我很想把這當成對我的考驗，可是卻是一個無解的題，拿起桌子上的筆，裝模作樣的看起文件來，腦海中卻想着其他的事情。
第一份文件翻到最後一頁，右下角是簽名處，如果這份文件我覺得合適的話，我需要在這裡簽上我的名字。
簽名。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這麼短的時間，也只夠在每一份審批文件最後一頁籤個名字的。這就是雅嵐的意思？
順着這個思路往下想，我好像已經開始明白這其中的緣由，爲什麼雅嵐會大半夜的找我去外省考察；爲什麼雅嵐讓我這個一竅不通的外行來處理這個她很看重的項目；爲什麼雅嵐要今天下午纔打電話告訴我，交給我這個就算時間充足也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因爲這一切都不主要的，我需要做的只是在這個文件上面籤個名字，剩下的，相信雅嵐已經安排了別人去處理。
等一下，那簽完名字之後呢？
這個想法就好像一盆冷水澆在我的頭上，原本以爲悟徹整件事情的我其實只是剛走了向前走了一步，卻又遇見了一堵 擋在我面前的牆。
簽字，就代表着這份文件在法律上已經生效。我不知道結果是好是壞，也不明白這份文件代表着什麼，更不瞭解它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責任。
如果說雅嵐是爲了我好，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只是籤個字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如果說雅嵐想害我，我也想不出來我有哪點值得她去陷害。但人性總是讓我想往壞的一面去思考。
“該死的，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我已經忘了這是我第幾次重新拿起筆，一直在猶豫中沒有做出抉擇，總是在想如果，卻忘了哪有那麼多的如果。
直到現在，大體上我也算是知道了雅嵐的意思。說是考驗我也好，說是看我意思也罷，估摸着就是她想幹點什麼，又不想直接說出來，帶着一個像‘傻子’一樣的我。這樣給我一個選擇，也給我一個考驗。
問題出在哪，出在‘估摸’上，估摸就是不是百分之百確定。
算了，就當我再賭一把，都說富貴險中求，就算不是爲了富貴，我也不想回到原先天天爲錢發愁的日子。
打定了注意，抿了抿嘴脣，簽下了我的名字：喬九。
……
簽完所有文件，我如釋重負，心情格外的好，玩了會手機，便接到了雅嵐的電話。內容很簡單，一是告訴我她已經到樓下的停車場，讓我下去；第二是辦公室的門不用鎖，把資料放在桌子上，過一會會有人過來取。
答應一聲，將屋子簡單的收拾一下，關門離開。中途去衛生間方便的時候，無意間聽見這樣一段對話：
“真快啊，一年又過去了，明天就是年會了。”
“是啊，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年。”
“唉，你說明天年會雅總會不會宣佈新一任總經理？”
“十有八九，許總辭職以後總經理的位置就一直空着，雅總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爲。”員工甲說道，“聽說咱們董事長在國外投資了一個很大的項目，以後很少有時間再管公司的事情了，雅總名義上是總裁，其實現在整個公司都是她的。”
“兩人本來就是一家人，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嘛。”
“一家人？還不是爲了錢？”員工甲繼續說道，“而且我估計，總經理這個位置，八成就是李曉然的。”
“李曉然？那個新來的助理？”員工乙不信，“她纔來了一個月，是，我承認她能力很出衆，可是這未免太快點了吧？”
“你懂個屁，雅總你性格你還不瞭解嗎？名義上是總裁助理，你想想，自從她來處理的這些事，不全是原先許哥乾的？”員工甲笑道，“走吧，咱哥倆也別在這想這些沒用的了，總經理愛誰誰，反正也輪不到咱倆。”
“是啊，不過說起來，李曉然的身材真的是沒的挑啊！”
“哈哈，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