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起牀之前,葉萱已經醒了,心裡掛念着東方瑾便早早的起牀準備梳洗打扮,卻聽見外面畫兒的驚呼聲。
“紫霞姑姑!您怎麼站在這萱妃殿門前?”
紫霞淡淡一笑:“我在此恭候王妃,既然你來了,你便進去喚醒王妃,說是太妃娘娘召見王妃便是!”
“是有事嗎?”畫兒問。
“這我可不知道了,你進去通傳便是,我在這候着!”
“諾~”畫兒恭敬的朝紫霞府了俯身子便開門進了裡屋。
葉萱瞧着畫兒手裡端着的食盒:“我看這食盒你先爲王爺送去,我去去便回來!”
聽琴和知書早已在門前守候,見着畫兒進來也跟在身後進了裡屋。她們兩人一人爲葉萱梳理頭髮,一人便爲葉萱穿戴衣服。
畫兒知道葉萱是聽到了,於是朝葉萱府了俯身子:“諾~”
畫兒走到門前,卻被紫霞的人給攔住了。
“紫霞姑姑,您這是何意?奴婢只是遵王妃的旨意前去爲王爺送些糕點罷了~”畫兒解釋着。
紫霞卻微微一笑:“我也只是遵太妃娘娘旨意,今日這萱妃殿的人,除了去太妃娘娘那,哪兒也不能去!還請畫兒姑娘回去通傳一聲!”
“這是爲何,難不成~”
畫兒還未說完,聽琴已經跑到門口,她先是恭敬的朝紫霞府了俯身子,然後上前拉住畫兒:“畫兒姐姐,王妃娘娘喚您進去呢!”
畫兒只好朝紫霞府了俯身子。不服氣的朝屋裡走去。
葉萱瞧着畫兒一臉的死氣微微一笑:“你又何須生氣啊,這光天化日之下,太妃娘娘也不敢做什麼,她攔得住一時,還能攔得住一世?既是她不讓你送,那便不送!看來今日有的一戰了,正好留着我們自己吃,我們先填飽肚子。以免待會支撐不住!”
聽琴與知書對望了一眼,聽琴道:“娘娘您只管放心,有王爺在,您不會有事的!”
葉萱撲哧一笑:“不知是像誰,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聽琴吐吐舌頭:“畫兒姐姐!”
幾人開心的吃着早膳,葉萱還未吃完,紫霞似乎已經等不及了。
“娘娘~時候不早了。太妃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還請娘娘~”紫霞在門外喊道。
葉萱看了看其他三人,揚揚眉:“也罷,走吧!”
葉萱開門時,外面寒氣撲面而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不好的預感。葉萱說不清道不明,是一種直覺,很真實又很虛無。
“不知太妃娘娘這麼早召見本宮所謂何事啊?”路上葉萱問紫霞。
紫霞一路都未曾發一言,聽到葉萱問話這才俯身道:“奴婢也不知,只是謹遵太妃旨意行事。”
“那是發生了什麼事吧?”葉萱又問。
紫霞明顯的臉色有些變化,很快又恢復正常:“奴婢也不知~”
葉萱肯定紫霞知道什麼,她不是不知是不想說,葉萱眼見問不出什麼索性不問了!而是轉過臉對畫兒道:“這麼厚的積雪,真想堆雪人呢!”
“雪人?”聽琴不解,她看了看知書。知書搖頭,於是看了看畫兒。
畫兒想了想笑着解釋道:“奴婢想啊,是用雪堆起來的人!”
葉萱打了一個響指:“對了!畫兒不愧是畫兒。”
畫兒無奈的聳聳肩:“若不是奴婢跟了娘娘這麼久,又豈會知道車也可做汽車,可以裝滿很多人!什麼電腦啊~什麼電視啊,奴婢沒見過,沒聽過的,從娘娘您口裡說出。似乎都是很常見,很習以爲常的事,所以啊,奴婢已經見怪不怪了!”
葉萱撲哧一笑:“其實若是畫兒你想聽。還有許多呢,這可都是本宮夢裡的事,聽着荒誕無奇,稀奇古怪,可卻又那麼真切和實在~”說道這葉萱望着遠方,有些嚮往,又有些回憶,那麼多的回憶,那麼多的朋友,那麼多,那麼多的人!
聽琴掩着嘴微微一笑:“奴婢愛聽,若是日後娘娘想講了便對奴婢說!”
葉萱看了看聽琴,靈動的眸子裡閃爍着不一般的嚮往,那可以稱之爲希望:“好啊,只要你們不嫌煩!”
一路上三人歡歌笑語,擡轎子的人聽着也不時發笑,只是礙於紫霞沉着的臉,不敢太過放肆罷了。
“娘娘,到了!”紫霞的話將衆人拉回現實。
葉萱看着那因着有一個女人住過而變得威嚴的建築失語的笑了。
葉萱一人走進這空曠的大殿,與往日不同的是,紫霞竟然坐在飯桌前似乎專門等她前來一般,一瞧見葉萱便慈祥的向她招手,這樣的舉動反而增添了葉萱的警惕感,一個人太反常,太不像她之時,至少說明有事的確發生了,或者有事正在發生,亦或是有事將要發生。
“來啦!”
“臣妾叩見母妃,母妃萬壽無疆,青春永駐!”
“這小嘴,的確很甜,起來吧!用過早膳了嗎?”賀蘭微笑着問。
葉萱起身回答:“用過了!”
賀蘭似乎有些失望:“本宮一大早便命人準備了這一桌的食物,本想與王妃同食,卻不曾想,王妃總是快本宮一步啊!”
“若是母妃喜歡,臣妾可陪母妃再食一點!”
賀蘭搖頭:“本宮便不勉強你了,今日請你來還以爲你會傷心呢,不過看着情形似乎王妃比本宮印象中的要通情達理許多~”
“不知母妃因何有此一說?昨夜才過了大年,今日便傷心了,臣妾不解~”
“哦?看來王妃還不知道啊!”
葉萱心一緊,她這般含糊其辭,既讓她的好奇心佔滿,又讓她的恐懼心佔滿。
“不知母妃說的何事臣妾不知?”
“昨夜王爺留宿靜怡軒,這事你不知道?”
葉萱還以爲什麼,東方瑾又不是第一次去靜怡軒,她知道他們不會發生什麼,於是便放心的淡淡一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王爺始終是王爺,他要去哪位妃子那,臣妾管不着,這王宮就臣妾與靜妃兩人,怎可整日獨寵臣妾!”
“王妃你有如此胸懷,的確難能可貴,你坐過來吧!”葉萱緩緩走上前坐到賀蘭面前:“不知王妃可曾聽過合歡散!”
葉萱微微蹙眉:“母妃的意思是~”
葉萱知道這裡的合歡散不僅有催情的作用,還能使人誤以爲瞧見離自己最近的異性是是自己的摯愛,就算是氣息不同,就算長相不同,也會使人精神渙散,意亂情迷,而最大的效果便是見效快,只需稍稍一會,大約幾分鐘的時間有甚者一分鐘之後便會見效。
賀蘭輕輕一笑自顧自的夾着菜:“上次他們兩人成親之時本宮用的並非合歡散~”她若有似無的撇了撇葉萱,繼而輕笑道:“你也莫要怪本宮,本宮也是爲了王爺好,爲了你好,王爺雖年輕,但總歸已經十*歲了,若是先皇,如今已有大皇子了!你想想,他因着寵愛你便不去碰其他的妃子,可你~”她看着葉萱平平的小腹:“本宮知道王爺的心思,一心便只有你,可在這世上,人總不能爲了那一點點情愛而活,這東方國的江山,你心知肚明該屬於誰,你也明白這是爲了什麼才丟的,本宮不是想責怪於你,只是王爺已經錯了一回,本宮便不能再讓他錯第二回,因着本宮是王爺的母親,是他的生生母親,有誰希望瞧着自己的兒子受苦受累,有哪個母親希望瞧着自己的兒子忤逆自己?這紫嫣的爹爹是戍守邊外的猛將,可你呢~本宮也不比較家世了,以免使得你傷心難過,如今本宮已算仁慈了!”
葉萱冷靜的聽着賀蘭的數落,她心裡亂入麻花,若是可以真的好想奔去質問東方瑾,可她又有什麼權利什麼理由去質問,這是在古代,這裡三妻四妾很正常,這裡的他註定不會屬於她一個,她一直小心的避免着,一直小心的維護着,本以爲只要兩人相愛,本以爲只要兩人彼此信任便什麼都可以戰勝,可現實~現實並未曾放過他們,一道道難關,一座座城牆,她好累,好心碎,可她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他也是無可奈何啊!如今的他一定着急着想要同自己解釋,想要後悔,想要......
“太妃娘娘請臣妾來,不會只是想說這些吧,既是有什麼要吩咐只管說便是,事已至此,臣妾還能做什麼?”葉萱冷冷的淡然的開門見山的說道。
賀蘭一愣許久哈哈一笑:“你若不是葉萱,本宮定會喜歡你的!”
葉萱也是淡淡一笑:“其實~臣妾真的不是葉萱~”
賀蘭又是一愣,繼而又是哈哈一笑:“好,賈萱!本宮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了,你也知道,若是王爺發現這一切的真相,定會前來找你,本宮不想他見到你!”
“母妃是想讓臣妾死?”葉萱微微一笑,眼睛直視着賀蘭,這冷冷的雙眼充滿着被背叛的淒涼與死死壓抑着的憤怒。
賀蘭瞧見了也會爲之動容,可她卻沒有瞧她,只是望着自己手裡夾着的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