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焜決定先尋找永曆帝在昆明的資料,另外還有李定國在雲南的活動情況,這將是判斷寶藏基本情況的根據。東方焜先從學校的資料館開始查找,他相信那麼大的一筆寶藏只要在雲南出現過,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就在東方焜來到雲大的第三天,阿強忽然從外面聽到了一個令他驚訝的消息。原來東方焜整天都是資料館內查找線索,阿強閒來無事就在學校裡閒逛,聽到有的學生在議論王府兇殺案。
按照當地的習俗,死者在去世後的第七天必須要入土爲安,而今天就是案發的第七天。那個富商的全家都被害,但是有個女兒在雲大讀書,剛好那天晚上因爲學習的很晚住在了學校宿舍中沒有回家,從而逃過了一劫。女孩經不起全家遇難的打擊,昏倒後被送往醫院一病不起,所以無法給父母送葬。學生們都在議論這件事情,恰好被阿強聽到。
阿強馬上把聽到的消息對東方焜講述了一遍,東方焜聽後大吃一驚,決定立刻去尋找那個女學生。他讓阿強馬上去打聽那個女生叫什麼名字,在那所醫院治療。自己則給唐林打電話,讓唐林儘快安排人去保護這個女孩,防止女孩再受到傷害。
東方焜隱約感覺從這個女孩的身上也許能找到線索,他不知道爲什麼這麼重要的情況警察沒有掌握?
不多時,阿強就跑回來了,氣喘吁吁地說:“我打聽到了,那個女孩叫方紫菱,在省立醫院住院治療。”
“好,咱們馬上趕過去。”
倆人匆忙趕到校門外,這裡有許多黃包車,倆人對市區都不熟悉,只好坐黃包車去。爲了快一點,每人坐了一輛,東方焜特意選擇了年輕力壯的車伕,跑起來快。
從雲大到省立醫院有十多裡地,車伕一路小跑,東方焜雖然心急火燎的,但是看到車伕汗流浹背的也不忍心催他。
一個小時後終於趕到了醫院,東方焜急三火四地來到住院樓前,正準備朝樓內走,迎面從樓門口出來一個人,不到三十歲,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公子打扮。
見到此人東方焜猛然停下腳步,臉上流露出驚喜,大聲喊了一句,“凌峻峰!你怎麼會在這裡?”
對面的人也站住了,愣愣地看着東方焜,眼神裡帶着疑惑,不過神情似乎很平靜,沒有什麼驚異的表情,隨後微笑着說:“你好兄弟,幾年不見成了英雄了。”
這個凌峻峰跟東方焜是美國斯坦福大學的校友,因爲都是留學生同學會的組織成員,經常在一起組織活動,所以比較熟悉。兩人年齡相差幾歲,所學的專業也不相同,而且凌峻峰比東方焜早兩年入學,雖然熟悉但關係一般。倆人之所以不能成爲好朋友,關鍵是東方焜不喜歡凌峻峰油頭粉面,油腔滑調的公子哥的象形,所以三年前凌峻峰從學校畢業後他們之間就失去了聯繫。
儘管東方焜不喜歡凌峻峰,但是他鄉遇故知仍然讓他很是驚喜,東方焜擺着手說:“別逗了,我算什麼英雄。”
“前段時間的報紙上可沒少宣傳你,隻身炸燬了日本人的潛艇基地,你現在可是家喻戶曉的民族英雄,看到東方焜三個字我就猜想是你……”
沒等凌峻峰說完,東方焜就打斷了他的話,東方焜很不習慣被人當面吹捧,“別提了,都是過去的事情。先說說這幾年你都去哪裡了,怎麼畢業後就杳無音信了,同學們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凌峻峰的臉上寫滿了不得志,他嘆了口氣說:“哎,畢業後去歐洲待了一段時間,那裡到處都被打得破破爛爛,百廢待興。我就回國了,想不到國內也一樣,唯獨昆明還好一點,我就在這裡的國立動物研究所某了一份差事,同時兼職在雲大上上課。”
說到這裡凌峻峰轉而問東方焜,“你不是在山東老家嗎,怎麼會跑到昆明來了?”
東方焜笑了笑,“跟你差不多,經朋友介紹在雲大謀了一份差事,總閒着家裡也不是回事。”
“你也會來當老師?”凌峻峰的口氣中似乎帶着懷疑,“嘿嘿……怎麼了?你看我不像老師嗎?”東方焜用開玩笑口吻問。
“你老爸是個富商,你從來就不缺錢,怎麼會跑這麼遠來做老師?我看是有其他原因。”
“我就是被老爸看守的太嚴了才跑這麼遠,再說我喜歡老師這個職業,可以交結很多朋友。”
凌峻峰知道問不出什麼來,於是又關切地問:“剛纔看你急三火四地往這邊來,是不是有人病了?”
東方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凌峻峰,沉吟了一下說:“你知道我的性格,對奇聞異事特別感興趣。前兩天聽說學校對面有座豪宅內發生了一起奇異命案,今天又聽說那家的女兒是雲大的學生,正在醫院治療,所以特意過來探望一下。”
“哦!”聽到東方焜的話,凌峻峰怔了一下,臉上流露出奇怪的表情,他接着問:“你認識這家人?”
東方焜微笑着搖搖頭,“我剛來昆明沒幾天,怎麼會認識他們。只是對發生的事情感覺好奇,想一探究竟。”
凌峻峰的神情變得沉重起來,緩緩地說:“你提到的這個學生是我女朋友……”
“什麼?你女朋友!”東方焜驚愕地張大了嘴巴,臉上露出了怪異的表情,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們認識剛半年時間,她叫方紫菱,哎,這次對她的打擊太大了,現在精神還不清楚,處於恍惚之中……”
阿強一直站在旁邊默默地看着倆人交談,他也想不到事情會這麼巧,少爺竟然認識女孩的男朋友,也許接下來的事情會好辦一些。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有這層關係,凌兄能否帶我們上去探望一下方姑娘?”
“好吧,請隨我來。”說完凌峻峰又轉身陪着東方焜朝病房樓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