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可以一劍揮掃,瞬間解開四個人的捆綁而不傷及四人分毫,然而,她卻親自動手了。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親王,竟然親自動手了!
有主如此,誰人不拋頭顱灑熱血?
難怪四大護法對她死心塌地!
當最後一環解開,捆着藍焰的繩子一鬆,無傾朝她張開了雙臂,微微一笑:“小藍藍,本座來遲了,對不起。”
“嗚哇!主子!”藍焰徑直撲進無傾懷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場上沒有人笑她,也沒有人敢笑她,衆人摸了摸眼角,那裡,微潤。
擁着藍焰,無傾輕輕地拍打着她的後背,傾盡溫柔。
場下衆女默默惋惜,鐵血向外,轉身卻是一片柔情,這樣的人竟然不是男子!
安撫好藍焰,無傾挨個解開黛焰,滄焰和北焰的束縛,並給了每人一個深深的擁抱。冷漠如北焰,眼眶也微紅。
“不要太感動,本座會驕傲的。”拍了拍北焰的肩,無傾笑着從儲物戒指裡找出丹藥。那男子應該慶幸,北焰僅僅是輕傷,否則……
“主子,有人包圍過來了!”被關了幾天,四大護法的敏銳卻分毫不減,藍焰突然提起了十二分警惕,護在了無傾身邊。
幾乎是在藍焰喊話的同時,人羣裡突然窸窸窣窣地動了起來,一個個穿着統一服裝的天緣宮之人自人羣中躥出,在頃刻間將整個審判場圍住。
雖然冒牌貨暴露,但擊殺無傾的計劃分毫不變!
四大護法面色一凝,全身的術力一提,只待無傾一聲令下,他們便可以出戰!即使對方的實力比他們強上百倍!
無傾擡了擡掌,示意四大護法退下。她緩緩地掃視了將審判場圍得密不透風的天緣宮人,目光最後落在了捂着胸膛站起來的男子身上,晦暗不明一笑:“本座想滅了你們很久了。”
從她第三世重生以來,天緣宮的騷擾從未間斷!
“口出狂言!我看你還能撐多久!”褪去方纔的驚恐,男子輕蔑一哼,無傾很強悍是不錯,但是天緣宮卻有無數不下黛藍之境的光暗二系術師,她一個人能當得了多久?
彷彿猜到了男子的心思,無傾的嘴角挽起誘惑的弧度:“本座能殺多少人,你看着便是。”
你看着,便是!
“冰凰!”另一重透明清亮的焰火踏着審判臺上原有的魑魅妖火飄飄灑灑而起!
“唳!”尖銳而具有穿透性的鳳鳴穿插着龍吟蕩徹流雲,雪色的鳳尾臨風飛舞,雪魄凝華般的雙翼凌空而展,遮天蔽日!
“給本座燒!”一聲令下,舞動九天的冰凰仰首一聲高鳴,然後張開尖長的鳳喙,茶白色的冰火猶如銀河流瀉三千丈,直奔而下!
冷豔的冰焰沖刷入幽黑的魑魅妖火之中,彷彿受到了刺激一般,魑魅妖火瞬間拔高了幾丈,與冰焰兵分兩路,將全場吞噬!
那陣勢雖然恢弘,但實際上整個過程不過是幾個瞬息。等天緣宮人反應過來,兩重異火已經燒到了跟前。
到底是天緣宮派出殲滅無傾的人,一下子便反映了過來,各色的戰技奔涌而出,和兩重異火相互抗衡、
“就憑這些你就想戰勝我天緣宮,癡人說夢!”男子嘲弄道。上百光暗二系的術師圍剿一個絳紫黑暗術師,誰勝誰負,一目瞭然!
無傾不惱也不怒,水色的絳脣勾了勾:“本座有的,當然不止這些。”這不過是開胃小菜!“小白白,給本座出來!”
如果她要單槍匹馬地鬥,她還收神獸來做什麼?
男子面色一變,顯然是知道無傾收服白龍虎的事情。他張口便要命令正在抵抗冰焰和魑魅妖火的天緣宮之人,但已經遲了。
空中爆出一團熾烈地白光,天緣宮人還沒明白髮生什麼事便臉色一白,捂着胸口哇的一口吐了血。
上古神獸的威壓,比如今的無傾有過之而無不及!
“嗷!”一聲長號,白龍虎在融融的華光下顯現出來。還是那毛茸茸的腦袋和軟綿綿的耳朵,但它卻比見無傾的時候膨大了好幾倍,如同一架戰艦一般巍峨地立在了中央。
“神……神獸!是縱橫山脈出世的神獸!”
“真的被她給奪了?我的媽呀!”千層殿倒塌,除了無傾和天緣宮等人,外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開啓封印的是無傾,率領大衆踏入千層殿的也是她,最後從縱橫山脈返回的天緣宮人又是面色鐵青,已經有不少人猜到了神獸被無傾收服。
萬年之後終於重見天日的白龍虎可不管人家唧唧歪歪在說什麼,它齜了齜牙,擡起毛茸茸的大掌便往下拍去!
白龍虎體型雖然大,但速度卻不慢,方纔已經被威壓震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天緣宮人瞬間在它的掌下化爲肉餅。
“還是做好看戲吧,倒是白準備了。”場下的伏召離搖了搖頭,揮手撤掉暗藏的人馬。
臺上,少年衣袂臨風,黑白二色的焰火以她爲中心翻涌擴散。頭上,龍鳳飛揚,巨大的上古兇獸肆虐不停。
這根本就是她的個人專場!
“那妖孽,老天都收不了她,還用得着我們擔心!”媚言兮的狐狸眼裡翻出一片瑩白,但話雖如此,二皇子殿下還是揮了揮手,把急調過來的媚影人手給撤退。
“兮兮,那女人又看過來了。”坐在媚言兮腿上的小蘿莉扯了扯他的袖子,有些不滿地皺起了小鼻子。
聞言,媚言兮擡了擡眸,只見隔着審判臺的另一邊,一名身穿紅色羅裙的小姑娘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見媚言兮望了過來,那小姑娘非但沒有害羞地撇過頭,反而朝他露出一笑。
沒有任何迴應,媚言兮又低下頭,專心致志地給小蘿莉剝松子……
一人一虎,冰暗二焰,毫無意外地橫掃全場,包圍的天緣宮人被屠殺得一乾二淨!已上當空的日光照耀着血流如河的審判臺,明明是最爲璀璨的金,卻給人一種慘白的森然之感。
整個審判臺上,橫屍遍地,流血漂杵。而在那屍身包圍的高座上,只剩下那男子面色驚恐地望着無傾,不住地後退。
“你說,本座能殺你們天緣宮多少人?”撫了撫白龍虎碩大的腦袋,無傾轉頭望向那高臺,如畫的長眉譏誚盡染。
當然,無傾很清楚,她不過是佔了白龍虎的便宜,光是上古神獸的威名已經把天緣宮這羣兔崽子的命給嚇掉了半條,戰鬥起來自然是實力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