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無傾又一次飄忽的眼神,狐狸美人面上微不可見的一抽。鬼使神差地,她竟然想起自家哥哥信中縱橫了整張信紙的狂草:臭小子,你給皇兄記好了,那個能夠不分場合不分時間,隨時隨地魂遊九宵的傢伙,十有八九就是你姐媚無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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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狐狸美人的臉又黑了,他沒那麼倒黴吧?
……
“四長老,有人曾託本尊照顧這位少年,還請四長老給本尊幾分薄面。”沒有理會四長老惶恐的神色,醨昭淡淡而道,雖然是客氣的請求,卻如同命令一般毫無半分謙遜可言。
此話一出,四長老還沒來得及作答,無數或是熾熱或是豔羨或是驚訝的目光全數砸落在無傾身上。本來他們以爲這次不過是隱世家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想到慕家的客卿長老竟然認識這個輕裘緩帶的小公子!
慕家,這意味着一個在人界如同盤龍一般在人界沉睡了千年的龐然大物。縱然是裡面的一個端茶送水小廝,放到人界來都受八方禮遇。
而眼前的紫衣男子,慕家的客卿長老,竟然在替無傾說話!
噌噌噌的,無傾的身價又莫名其妙地漲了好幾層樓,從一個大家族核心子弟成了某個和隱世家族有交情的神秘高手。
各種猜測繽紛而至,雖然大部分都過於模糊過於詭異,卻是把事實猜了個七八分,以至於今天在場的這票子人在幾天後免於被某人的真面目給嚇成了神經病的危險。
四長老被醨昭一句話炸得又驚又怒,他偷偷地看了無傾一眼,忌憚之餘,更多的是妒忌。天賦如此,還有得天獨厚的背景後臺,這臭小子憑什麼佔有這些?
“全聽閣下吩咐!”雖然心中不甘,四長老卻不敢違抗醨昭的意思,別說是白家,就算是神音門也比不上隱世家族一個手指,今天他鐵定是要踢鐵板了。
心裡窩了一肚子氣,四長老轉頭向圍着無傾的護衛怒喝出聲,把所有的怒氣全撒到他們身上:“還愣着幹什麼?都快給本長老退下!要是傷了這位公子,你們承擔得起嗎?”
語畢四長老眼底的怨恨一閃而過,這個臭小子命好,今天他就暫時放了她。他就不信慕家能護她一路,遲早他會毀了這個讓他心裡不舒服的疙瘩!
幾個談吐之間,某個“黃毛小兒”很榮幸地升級成了尊貴的閣下。
無傾卻眯了眯眼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樣的人才是最難纏的,指不定他什麼時候跳出來捅自己一刀。
更何況,她並沒有漏掉四長老眼中深藏的陰毒。她從來不會給自己留下禍患,就算四長老是真的想息事寧人,她還不樂意呢!
“今日一事麻煩諸位了,不過,本座好像沒同意就這麼算了,嗯?”正當衆人以爲今天的鬧劇將要收場的時候,那抹已經淡出了人們的視線的梨花白再次強勢突入!
無傾背靠樹幹,左手很執着地掐着某隻豬的脖子拎在一邊,右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搖着扇子,這樣彆扭的姿勢非但沒有損她半分形象,反而平添幾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衆人的額頭滑下豆大的一滴汗珠,他們好像激動過頭了,把最難纏的主角給忘了……
目光隨意地掃過一張張窘臉,無傾施施然地直起她那似乎隨時都要往軟榻上倚的身子骨,腳步輕綿地走到人們視線的中央,吟吟而笑:“這罵也罵了,打也打了,要是這麼完事,本座豈不是很吃虧,嗯?”
人們瞠目結舌,這小公子的意思是……她不領慕家的情?或者說,她並不滿意事情處理的結果?
臥槽!場上無數張臉扭曲成一片,咬牙切齒之聲不絕於耳。
人家堂堂隱世家族都出面護着你了,將白家治得服服帖帖,你丫的竟然還敢不滿意?
“這位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四長老差點咬碎一口老牙,不得不放過無傾已經讓他異常惱火,而無傾卻毫不知足地得寸進尺,簡直是在挑釁他的尊嚴!
“沒什麼,本座只是想……”話說了一半,無傾突然頓了頓,泛着水色的絳脣倏乎之間提起了詭譎的弧度。在無數雙或是好奇或是不解的眸光之下,她五指猛然收攏。
“咔嚓”!那是肉體扭動和骨頭碎裂地聲響,輕脆盎然,在唯有風聲習習的樹林中顯得尤爲突兀。
脖子一直掛在無傾手中的白勇兩眼一突,還沒來得及留下半句的遺言甚至是求救,他便脖子一歪沒了氣息。
場上的呼吸一窒,白勇驚恐瞪大的眼珠子和嘴角蜿蜒的血跡在人們的視線裡無限制地擴大,在他們死寂的心湖中化開了惶懼的漣漪。
風過無痕,明明是似雪的輕裘,卻在少年身上卻穿出了一種殘忍的魔性之美。
她身披暖日的熔金之色,明明是那樣無暇溫暖的色澤,那眉目之間卻是魔氣縱橫,薰染了一世的涼薄。
纖手白皙如凝,然從指縫流淌而下的血色卻在這一片瓊酯上描繪出觸目驚心的遊紋,猶如亙古穿越了千年萬載的魔咒一般,至邪,至異!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當着四長老的面,當着無數人的面,在她的手中斷了氣息!
噬血如茶,殺人如麻!
“殺……殺人……了!”一聲飽含驚懼的高鳴打破了這怪異的安靜,但本是尖銳的聲音彷彿被扼住了喉嚨一般,乾澀沙啞得可怕。
撓是場上舔着刀尖過活的人也忍不住透徹心扉的膽寒,殺人,或是別人殺之,或是親自動手,每一個人都不陌生,再血腥的都有人見過。但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無傾那雲淡風輕地一握,似笑非笑之間自有一股睥睨之態。
衆人於她皆草芥,殺,又何妨?
“本座只是想要他的命而已。”無傾不慌不忙地把還沒出口的話語補充完整,揚手一甩,白勇的屍體便像扔垃圾一樣被丟了出去。那雙封存了千年絕豔的丹鳳眼裡,寒涼地沒有一絲溫度。
無天,無地,無他。
唯我獨尊!
看着手上的血跡,無傾蹙了蹙眉頭,她家的水系術師黛美人不在,沒人隨時隨地給她提供殺人後洗手的水。
“擦一擦吧。”正當潔癖十足的某人把正事拋在一邊,糾結於洗手的問題時,一條潔白的絲絹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無傾擡眸一看,凌兮那張如輕雲蔽月般的容顏便闖入視野之中。望着眼前潔白的絲絹,她眨着眼睛不明所以,有些呆滯。
“這血很髒,擦掉吧。”見無傾沒有動作,狐狸美人指尖一彈便涌現出一汪清泉,融融地從無傾的手上衝洗而過。
不同於上次幽皇流火的溫熱,清澈的水流在手上化開一陣陣清潤,素手上刺眼的鮮紅很快便消失在了潺潺的清水中。
曾經有人說過,在你最狼狽的時候伸出援手的人不一定是和你以心交心的人,他們或許僅僅是出於憐憫和同情,或者是別有企圖。而在你露出最可怕最陰暗一面的時候靠近你的人,纔是對你真心相待的。
怕死是人的天性,對於那些能克服自己的恐懼靠近你,或者說能穿過戾氣的表象看透你的本質,而知道你是絕對不會傷害他的人,你還有什麼可挑剔?
無傾的身邊並不缺少這種人,例如四大護法,例如媚言歌,但是,沒有誰會嫌這種人多。而今天,她身邊又多了一位!
“美人這是突然發現本座神姿玉骨,風流倜儻天下無雙,想要回心轉意要對本座好了,嗯?”溼漉漉的手一點也不避諱地襲上凌兮的臉蛋,無傾黛如遠山的眉宇間彷彿被沾染了丹青的筆鋒輕拂而過一般,化去了那股濃郁不散的乖戾。
但實際上,某人心裡在發毛。這隻狐狸從認識開始不是算計她就是沒給她好臉色看,今天怎麼突然間轉性了?
“自己擦乾淨。”毫不客氣地拍開無傾的爪子,凌兮收起術力凝聚成的清水,將絲絹丟到無傾的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無傾竟然覺得狐狸美人有點臭的臉色上暗藏了三分古怪六分惱怒,還有一分哀怨,三種別樣的情緒交錯在她那張流風迴雪般的容顏上,怎一個微妙了得?
很識相地沒有詢問什麼,無傾只是奇怪地瞟了凌兮幾眼便接過絲絹,將手上的水跡擦乾淨,最後隨便地將絲絹一扔便簡單了事。反正看狐狸美人這臉色,這絲絹她是不會要回去的了。
衆人僵着臉色目睹了兩隻狐狸互動的全程,殺了人依舊面色不改也就算了,竟然還嫌棄人家的血髒,優哉遊哉地洗起了手,就算是有潔癖也不帶這麼埋汰人的!
“你……你……大膽!本長老今天就殺了你爲二少爺報仇!”四長老已經被氣得兩眼昏花,他活了這麼久,所有的面子幾乎都在今天丟光,要是再忍下去他就真的成忍者神龜了。
“烈焰掌!”雙掌運功,四長老通紅的眼裡再也沒有了隱世家族的影子,乃至醨召的警告,他要殺過去!朝那個陌上重華的白影殺過去!以解心頭只恨!
“傾傾小心!”撓是知道無傾修爲絲毫不低於四長老,小蘿莉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無傾!”醨昭的眉頭攏起,揮出的術力僅僅掠着四長老的後背攔了個空。到底是一個已經晉升多年的黛藍術師,四長老的凌厲不是剛剛進階黛藍之境的醨召可以抵擋下來的。
已經失了理智的人爆發力是無可估量的,他這一掌的力量恐怕已經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而一個黛藍下品的術師爆發起來有多強,沒有人能說得準,無傾要扛下恐怕不易!
然而如今說什麼也晚了,只能聽天由命!
“桀桀,臭小子,老夫今天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掌風幾乎擦到了無傾的面門,四長老怪笑出聲。若說他出手的時候是一時衝動,那麼在這眨眼之間他已經想好了所有的退路。
他和醨召已經達成了協議,而無傾卻殺了白勇,他完全可以打着替白勇報仇的旗號殺了無傾,如此一來,就算醨召再怎麼想護着無傾也沒有理由爲她死而向白家發難!
凜冽的掌風蕩起了無傾滿頭的墨發,那力量散發出來的熾熱溫度灼地她的面頰微發疼。
然而,不知道她是無法閃躲,亦或者是不需要閃躲,衆人只見那力量暴動中心的那抹梨花白穩踏冰芒,她身披錦袍,纖手一擡一拂,華光炫影的空濛之間,人們竟然有種纖手撼動萬里河山的錯覺!
“雪魄冰魂!”冷冽的嗓音滲透入力量的風暴,如同冰珠落玉盤一樣清脆寒涼,一股濃郁得化不開的白煙自她那隻好看得有些過分的手憑空騰昇,如同夜間突生的濃霧洋洋灑灑地朝着四長老的攻擊包抄而上!
寒冷刺骨的溫度一瀉千里,光影瞬息千叢,溫暖如春的林野猛然籠上了冬天的陰翳。人們還來不及感受那透心的蒼涼,已經有人瞪着雙眼大叫出聲:“快看!那是什麼?!”
濃稠如斯的霧氣逐漸凝聚成實體,朦朧之中有什麼東西折射着陽光綻放着七彩光澤,在如同野馬奔騰的霧氣中明媚得刺眼。
那是什麼?
萬衆矚目,在白茫茫的煙霧完全消散之時,它終於露出了本尊。那一剎那,無數雙瞳孔驟然伸縮,眸瞳顫抖。
冰!
玲瓏剔透的冰!
它靜靜地凌空懸浮在那抹妖白麪前,千千萬萬的棱面折射着日光如同潛藏在黑夜最深處的鑽石一般耀眼。而純白透明的冰心之中綴着一簇巴掌大小火紅,隔着澄澈的晶瑩,那抹殷紅璀如盛世!
那是……四長老的烈焰掌!
而那烈焰掌被凝固住了?
熊熊的烈焰被凝固住了?!
人們揉了揉雙眼,但眼前依舊是那封凍於剔透之中的一點殷紅!
真的被封凍起來了!
一個黛藍術師傾盡全力的一掌,竟然就這麼被封凍了起來!
“火……不是能融冰麼?”有人嘶啞地開了口,那聲音微弱如遊絲,卻是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冰火不相容,火,自然是能融冰!
但前提是,那火必須比冰強大!
而四長老的烈焰掌幾乎沒半點抵抗地就被冰封起來,如今那剔透如琉璃的冰身絲毫沒有融化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個少年的修爲遠遠高於四長老!
四長老已經是黛藍下品術師,那她豈不是要逆了天去?
黛藍中品?上品?還是巔峰?!
在人界,絳紫強者已經被神化,而他們能夠想到的最有可能最高境界,也就只有黛藍巔峰了。
可惜他們永遠猜不到,有這麼一種術師,他們的修爲根本不能用普通的術師階級來衡量的。
他們是光暗二系,他們有着世界上最狂暴殘戾,或者是最聖潔溫和的力量。
人們自然也不會想到,無傾其實也不過是個黛藍下品,但她的實力足以越級挑戰絳紫強者!
但是,人們能夠猜到這麼多已經夠了,足以讓他們咂舌不已。
先是來了一個隱世家族的年輕長老,弱冠之年便到達了黛藍之境,這已經夠勁爆的了。現在還爆出這個才年僅十七的少年也是個黛藍之境,難道這年頭的高手都跟鴨子一樣到處亂飛了麼?
不過,凝固他人的戰技,這招怎麼這麼熟悉?
“這不就是烈火吞燒的翻版麼……”有人小小地吐槽出聲,四長老用火焰燃燒了人家的術力,而無傾是用冰封凍,兩者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哎,被你看出來了?”無傾揚了揚秀魅的長眉,順手執扇往封凍着烈焰掌的冰雕雲淡風輕地一敲,堅不可摧的晶體在一陣窸窣的碎裂之聲中,連同那牛逼哄哄的烈焰掌一同化成了粉末,人們腦中的某根神經也稀里嘩啦地碎成了粉末。
“這是本座剛學的,怎麼樣?夠看頭不?”抖開指尖一柄扇,無傾笑若桃花。
迷失在那風騷靡豔的容顏中,人們的腦袋全成了一堆漿糊,而無傾方纔的話語有如天外來音,在他們滿腦子的漿糊中攪啊攪。
剛學的……剛學的……本座剛學的……
哦,原來是剛學的。
臥槽!剛學的!
剎那間,五雷轟頂,人們本來就不清不楚的腦子陷入了一片跨世紀的動亂之中。
剛學的,而且還是現學現賣,直接把四長老的絕技烈火吞燒給抄了過去,對付回他本尊!
“尼瑪!這個挨千刀的是從哪蹦出來的!”人們扭曲了。
戰技對於術師來說至關重要,習得好的戰技,意味着你在同階的術師中能立於不敗之地,更意味着你有越級挑戰的資本,這跟網遊裡各個職業的技能是一個道理。
所以,就算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戰技的典籍都數以萬金來計,無數修煉者爲了得到更好的戰技而散盡家財。
而無傾這算是什麼?
連那典籍看都沒看過,直接把別人的戰技給學了下來,而且還是跨越了系別!不僅把火系的戰技融會貫通運用到其他系之中,還當場就使了出來,這份驚人的學習能力簡直是讓人毛骨悚然!
“傾傾,你告訴我,你不是人對不對?你肯定不是人對不對!快說,你丫的究竟是從哪裡蹦出來的千年老妖!”小蘿莉被刺激而來,尼瑪,長得禍國殃民也就算了,身懷絕技也就算了,實力高超也就算了,怎麼還能有這麼變態的腦子?!
不公平啊!這不公平啊!嗷嗷!
無傾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她雖然不是什麼千年老妖,但也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至少正常人的靈魂沒法穿越時空跑到異世來附身,更不會在又掛了一次之後重新找到一具軀體復活,就算是打不死的小強都沒她牛……
嘛,當個變態也不錯,人生在世,總要做點特別的是不是?
有人磨牙,有人抽刀,要是實力允許的話,他們說不定衝上去給這隻笑得異常欠扁的妖孽砍上幾刀,踹上幾腳,好泄泄滿腔的憤怒。
不過……
“傾傾,水系能凝水成冰麼?”在一片天怒人怨之中,小蘿莉終於抓住了心中那抹不太妥當的感覺。
水系術師的馭水能力是衆所周知的,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見過凌兮將水凝結成冰,也從未聽說過水系中有這樣的戰技!
小蘿莉這麼一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他們剛剛只顧着激動,完全忘了無傾使出的是什麼。
無傾用冰封住了四長老的烈焰掌是衆人有目共睹的,雖然水系和冰沾點關係,但術師只能運用元素,而不能改變元素物理性質的本身。
那無傾這又算是什麼?
不對,無傾是不是水系還是個未知數!
“不是水系。”在無傾開口之前,凌兮已經給出了確切的答案。他本身就是水系術師,而且修爲已經達到了玄青巔峰,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水系。
無傾使出的力量絕對不是水系!水系溫潤如斯,而她使出的卻是徹骨的陰冷,兩者的力量性質根本不同!
不是水系!
這句話無疑是在人羣中投入一個大炸彈。凝術成冰不是水系的戰技,那又是什麼?難道是冰系?可是七系的術力之中從來沒聽說過有這一系的存在啊!
“自然不是不是水系,而是……”沉吟了半晌,無傾這個正主終於開了口,但迎着一雙雙好奇的目光,她話說到一半卻頓了下來,吊足了人們的胃口。
而是什麼?
是什麼?!
人們的心猶如有上千跟羽毛在撓癢一般,如狼似虎的求知慾幾乎將無傾這個故意吊人胃口地混蛋給吞掉。
“而是,”無傾突然攤了攤手,無辜地聳了聳肩,“其實本座也不知道是什麼。”
噗!人們吐血三升。
您老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面不改色地接收着無數雙眼刀子,無傾不動安於泰山,眨巴着丹鳳眼明明白白地訴說着她的無辜。
她沒騙人,她真的不知道被禁魂丹搞出來的御冰之術是個什麼東西,如果硬要說的話……
“大概……是冰系……吧?”無傾有些遲疑地開了口,按照她的理解,只能是冰繫了。反正這史無前例的力量,怎麼命名也是她的事。
------題外話------
六千字,乃們高興了沒?高興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