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個時候,黃賢正家中的客廳裡,黃賢正正在拿着電話筒破口大罵:“他還想見我?我的臉都讓他丟盡了,這些年他到處惹事,我給他擦了多少次屁股,要不是看在他跟隨我多年的份上,我早就把他處置了,你告訴他,讓他死了這份心,聽天由命吧!”
說完,一把扣下電話,臉色鐵青,坐在沙發上好半天,才勉強按耐住了起伏的心緒。
電話那邊的韋佳木聽到電話那邊的吼聲,嘴角上露出得意之色,他放下了話筒,神態輕鬆地走出辦公室,很快來到關押鮑鴻的牢房門口,透過鐵門上的小窗口看着裡面的鮑鴻。
鮑鴻看見韋佳木,趕緊幾步衝了過來,急聲問道:“老韋,怎麼樣,你通知局座了嗎?”
鮑鴻知道這一次的情況嚴重了,事前居然沒有一點詢問,就當着衆人的面直接下令抓捕,最後連面都不見,自己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這是不給一點回環的餘地,看來寧志恆是要來真是了。
韋佳木看着鮑鴻緊張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快意,鮑鴻自從被關押進來之後,一直試圖向黃賢正求助,於是多次懇求韋佳木爲自己打一個電話。
韋佳木雖然也討厭鮑鴻,甚至暗中幫助簡正平算計他,但他一時無法判斷黃賢正對鮑鴻的真實態度,生怕這一次會和以前一樣,鬧到最後,還是黃賢正一句話,鮑鴻毫髮無損地出來了,到時候再找自己的麻煩就不好了,畢竟鮑鴻在二處的地位和職務都在自己之上,於是思慮良久,最後還是替鮑鴻給黃賢正打了一個電話,試探一下黃副局長的態度。
可結果很清楚,黃賢正一聽韋佳木添油加醋地敘述了事情的原委,頓時大發雷霆,直接就回絕了鮑鴻的要求,這是乾脆捨棄不管他的死活了,韋佳木心中立時有了底。
“老鮑,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電話我也替你打了,可是局座就一句話,讓你死了這份心,聽天由命!”
鮑鴻一聽韋佳木的話,頓時如遭雷擊,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聲好喊道:“你在胡說,我跟隨局座多年,他怎麼會不管我,你是在騙我,你根本沒有打這個電話,對不對?”
鮑鴻的吼叫讓韋佳木有些不耐煩了,他冷聲說道:“老鮑,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局座說的很清楚,他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這一次不會給你擦屁股了,我也勸你死了這份心,寧處這一次當衆拿你,就是不給你脫身的機會,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韋佳木不再多說,轉身快步離去。
等寧志恆趕到黃賢正的家中,餘秘書早就等在門口迎候,看着寧志恆詫異的眼神,餘光佑笑着說道:“局座早就知道你要來,讓我出來等你,這不,剛出來你就上門了。”
寧志恆心中頓時瞭然,行動二處的人員多是黃賢正的舊部,抓捕鮑鴻等人,調查貪墨,這樣大的事情,肯定有人給黃賢正圖通了消息,所以黃賢正料定自己會來登門。
“局座真是料事如神,我差點當了不速之客。”
寧志恆笑着和餘光佑打着招呼,然後從趙江等人的手上抱過木箱,隨着餘光佑進入客廳大門。
黃賢正此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惱怒之色,他端坐在沙發上,一臉和藹的笑容,看着寧志恆走了進來,笑呵呵地揮手示意,說道:“破獲毒品大案,你這一天忙的不可開交,難得歇歇,怎麼有空過來了。”
寧志恆將手中的木箱放在一旁,這纔來到沙發上坐下,笑着說道:“這一次的繳獲甚多,裡面有幾件好東西,我這就趕緊給您送過來了。”
黃賢正一聽,高興的說道:“能讓你說好東西的,必然差不了,只是我這裡都快放不下了,哈哈!”
寧志恆和黃賢正又閒聊了幾句,便直接將兩張銀行本票推到黃賢正的面前,接着說道:“毒品案已經結案,繳獲正在統計之中,這是我給您準備的。”
黃賢正接過來一看,立時眼睛一亮,忍不住開口說道:“這次的繳獲有這麼多?”
寧志恆搖頭說道:“比您想象的還多,這只是一部分現金,之後的房產地皮還要慢慢出手,我打算給二處的人員都發放一些,參與案件的軍官們重點獎勵,散一散也就差不多了。”
“你是主官,你拿主意吧!”
黃賢正哈哈一笑,將銀行本票放在一邊,這才又輕聲說道:“你這次來是因爲鮑鴻的事情吧?”
寧志恆直接點了點頭:“您都知道了?”
“其實你不用跑這一趟,一切以你的意思爲主,我早就說過,這些人是用來做事的,做得好就留下,做不好換了就是了,你不用顧忌我。”
黃賢正的語氣誠懇,絲毫沒有勉強的意思,這讓準備了一肚子說辭的寧志恆一下子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好半天,寧志恆才輕聲說道:“這,這話是如此,不過鮑鴻畢竟是您推薦的人,我還是要給您一個交代的。”
黃賢正輕嘆了一聲,緩聲說道:“你不說也我知道,鮑鴻跟隨我的時間確實不短了,我是顧念舊情,對他也是刻意的提拔關照,可是他太讓我失望了,爲了幾個錢財屢屢生事,我也是煩了,早就有心把他打發到軍中出去,留在總部早晚是個禍事,這次正好是個機會!”
寧志恆聽到這裡不由得眉頭一皺,他這才明白黃賢正的意思,原來這是在以退爲進,嘴上說着讓他隨意處置,實際上還是要試圖把人放出去,保他一條性命。
寧志恆當然不可能留下鮑鴻的活命,他的心性狠辣,做事果決,向來都是做事做絕,一旦爲敵,就必須一擊必中,置人於死地,怎麼可能優柔寡斷,給自己留下隱患。
看着寧志恆臉色不對,黃賢正就知道不好,他是個念舊之人,嘴上說着不管鮑鴻,可還是不忍看着鮑鴻丟了性命,這才擺出姿態,試圖爲鮑鴻求情,現在看來,此事只怕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