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房間還是很多的,這北邊算是儲秀宮最大了,容納的宮女也多,而且這邊也是分階級的,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宮女,還有被皇上寵幸過一次兩次的女人,卻因爲不懂得抓住皇上的心,一時間找不到房間分配便擱到儲秀宮來了。”
微可說的挺簡單,但是穆玦夕的方向感極差,從前在現代時,不管去哪邊旅遊都會有林淵帶着,並且包包裡面塞着大大的地圖,十分詳細,想到這邊,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心中流露出微微的疼痛,在這邊呆久了,對現代的記憶越來越少了,好像是一種力量從自己的身體內狠狠的抽出,甚至是靈魂,連自己都細微的感受到,現在讓自己不輕易忘記從前的方式便是將一切都寫在紙上然後放在自己的梳妝櫃裡面。
微可看着她陷入了沉思,用手肘晃動了下她“其實儲秀宮還好啦,不大,雖然路很複雜,但是一般的時候我們都是不出去,現在是夏天,各宮的嬪妃喜歡一些紗質的小飾品,靜嬤嬤就一直關着我們繡着這個東西,不過現在沒事了,賢妃進了冷宮,我們的負擔少了很多。”
穆玦夕笑笑,兩個人並肩走着,不知說了多少話,直到走到了一個宮殿面前,宏偉壯麗,攀龍附鳳氣勢逼人。這個並不重要,只是逶迤向着她們走來的一對人馬讓穆玦夕有些心慌。忙拉扯着微可往原路返回,但是微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邊扯着她道“我帶你去看好玩的東西,不用這麼早回去。”
等她反應過來微可也意識到了,連忙跪下了,穆玦夕不落人後,噗通一聲,順便將腦袋埋得低低的。
“奴婢參加皇后娘娘。”
“平身吧。”她們站起來立馬退到一邊給皇后讓了路,穆玦夕心裡打起了鼓,一直躲避竟然還是沒有躲過。
“你們可是儲秀宮的?”皇后貌似今天心情不爽,連帶着身邊的宮女主管也大了嗓門。對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微可有經驗,連忙上前一步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們是儲秀宮的。”
“現在儲秀宮的管理真是越來越落後人意了,這般時間就可以亂跑出來?”
微可兩隻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圈,激靈的反應道“這賢妃宮中的侍女都被遣到了儲秀宮,這流兒對這邊不熟,奴婢便想着帶着她轉轉,加上手頭上的事情做完了。”
穆玦夕始終沒有說話,但是這時卻感到了皇后熾烈的目光向自己看來,接着便是笑意的關心“哦?原來是穆流嗎?”
穆玦夕知道自己躲不過了,硬着頭皮上前道“回娘娘的話,奴婢正是穆流。”
皇后沒有說話,微可在心裡暗暗責怪自己,自己怎麼就摸不清狀況?這流兒是剛剛被告被賢妃指使着去害皇子的宮女,而這件事情到底是誰最憎恨,必是皇后,那麼今天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微可暗暗祈求不要有事。
皇后沒有說話,但是穆玦夕已經覺得背上如刺盲密佈。她不敢擡起頭,只覺得一陣風從自
己的耳邊過去,她抖索了一下,便傳來了皇后的聲音“你現在也是在儲秀宮嗎?本宮這邊正好缺一個宮女,你明日收拾收拾便來我這邊吧。”
穆玦夕聽着,靈臺如雷電閃過,立馬跪了下來,誠惶誠恐道“奴婢不敢。”
“不敢?不敢什麼?”
她的目光遊移,心中在暗暗罵自己,怎麼就不知道長個記性?這樣的話若是說出來便是很難收回去了,自己也不知道不敢什麼,只是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可皇后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
“皇后娘娘自是知道,奴婢有罪在身,便不敢再魯莽行事。”
“不用多說了,本宮馬上繞過儲秀宮便和靜嬤嬤說下,明日一早你便過來我這邊報名吧。”
穆玦夕沒有任何抗拒的可能,便點點頭道,是。
看着一行人慢慢的走遠了,微可捂着胸口側目去看她,見到她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就伸出手臂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流兒,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她搖搖頭“該來的總是躲不掉。”穆玦夕心裡明白,這件事情讓微可揹負很大的罪惡,她認識是自己的大意才讓她們被皇后撞上,要知道,如果沒有這件事情,皇后是不會踏入儲秀宮,既然儲秀宮是給皇上輸送源源不斷的妃子,皇后自然不會有好感。
她們沒有再有心思觀察建築了,一回屋,穆玦夕將靠近窗邊的窗戶開了過來,一陣清風隨着飄進來,讓她的皮膚都凝成一股涼氣。
她不會腦袋短路的想到皇后找她去是因爲她幫了自己除去了賢妃這個強大的力量,更多的,她覺得皇后是在將她歸爲己用,她慢慢的看着餘輝拉長了樹木的影子,緩緩的投射在窗櫺上,暗紅色的天空特別的耀人,沒由來的她感到臉頰一股冷氣劃過,憑着第六感她連忙站了起來,一回頭便見到一把玄色的劍直直的朝着自己而來,她的眼睛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蒙面人。
“你想做什麼?你是怎麼進來的?”
“還挺鎮定,希望面對死亡你也能一樣。”那個男人說話的時候有些笑意,話音剛落,目光中邊迸發出一道刺目的光芒,但是很快就被劍光掩蓋了。
她剛想驚呼,只覺得頸上一痛,再張開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怒視着他,難道是賢妃的勢力?
“禍害別人應該就要料到自己的下場。”
果然是許家派來的,她移開步子,往後退了好幾步,穩穩的站住了,順手拿起放在自己身邊的板凳,擋在自己的身前,那個刺客哪裡是吃乾飯的,一把劍直直的砍下來,只聽啪的一聲,凳子粉碎,都飄成了碎屑散佈在空氣中。她驚呆了,現在自己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不行,一定要逃出去!
她皺着眉頭,想從窗戶出去,卻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個高手,手只是揮了下,那窗戶便碰的一下關上了,她差點被夾到脖子,還驚慌未定,他已經拿着劍直直的刺過來,她已經無處可躲,心裡卻焦急萬分
,怎麼辦?早就應該想到了許琬月不會那麼容易放過自己,卻不知道他們不是動用宮中的勢力而是派了殺手,也對,像許家這樣的人,一般都是斬草除根,不能留一點餘地,現在的自己在他們面前就如同螻蟻般渺小,她想到了現代那個男孩說的話“如果不想被別人看不起,首先自己就要變強大。”
可是現在她該怎麼辦?她還不想死,當玄色的劍直直的衝自己來時,她都覺得死神站在自己的面前,她連忙往旁邊躲閃了一下,轉身的時候卻見那個男子眼角劃過一絲笑意,心裡大叫不好,這才知道自己這麼一躲閃就是往死牆上面撞,那把劍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叮的一聲繞過她的耳廓,帶着流光十分厚重的往左邊斜動,她脖子處感動一股氣息狠狠的波動,下意識用手去擋,誰知那劍如同一條噴着火紅色舌頭的蛇,她的手臂被劍氣所傷,前一秒還沒有感覺,後一秒便如同被刀子狠狠割開皮膚,裡面的血液卻流不出來,漲着直疼。
最後退到了牆角,根本沒有半點餘地,穆玦夕知道自己盡力了,現在活着真的終結了。
剛剛閉上眼睛的時候,只聽叮的一聲,接着便是那陣冷氣猛的抽離,哐噹一聲,劍掉下來的聲音,她睜開眼睛,卻被自己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原本要殺自己的刺客男子手臂已經被猛的截了下來,他疼得撕心裂肺想要叫出聲,卻伸出手去捂住脖子,最後竟然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的咳着,但是目光還是看向丟落在自己身旁的胳膊。
她驚訝的看着這一幕,那鮮血狠狠的直噴到了雪白的牆壁上面,就在她還驚呆着不動的時候,突然從空中飄下來一個聲音“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整理整理,你想讓儲秀宮的人都知道你殺了人?”
她順着聲音看去,只見屋樑上面坐着一個人,她伸出手指指指自己“我?什麼?人是我殺的?我都沒有碰他好不好?”這才知道自己已經能說話,不禁大喜。
朔淵順勢往下一跳,輕輕的落在她的身邊“我可以隨時消失,難道你要她們相信人是我殺的?”
穆玦夕自覺地知道不能在惹任何事情了,便忍了下來,瞪着他道“你的行爲太噁心了。”
“知足吧,我不這樣你的死法更噁心。”朔淵沒有告訴她,他只是在他身上下了一點藥,而這毒藥就是蒼錦特意研究出來的,這種毒藥的死法只是噁心中最低級的一種。朔淵看着她不敢上前,那刺客還沒有死,但是啞穴被朔淵點着,不能出聲,可是目光卻生不如死。
“你要麼趁有命的時候趕緊滾,要麼,我這邊還有藥性更強的。”
那個刺客知道了這個毒藥只是會讓自己自殘便沒有了別的作用,連忙撿起劍就跑了,連自己的一隻胳膊都不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