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與成遵都各自陶醉在自己的幸福裡面,沒想到危險在悄悄靠近。
大旗國的人自從大曆國被打敗,然後改朝換代以後,心裡就一直誠惶誠恐的。後來又傳來自己的三女兒含羞撞牆而死的消息,他再也坐不住了。
“看來,大成遲早要把我們消滅。之前簽訂的永不交戰合約,只不過是個幌子,讓我們麻痹大意而已。你們的意下如何?”大旗皇帝塞尚王在朝上對文武百官說。
“皇上言之有理,只是敵強我弱,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祈禱這一天遲一點到來,大曆已經改朝換代了,成了大和,名義上是另外一個國家,實際上是大成的附屬國。現在我們岌岌可危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這是一場必輸的戰爭,我們還是投降臣服吧。”
“我們已經臣服了那麼多年,現在大成已經欺負到朕的頭上來了,這將意味着不久他們就會打上來。即便我們投降,他們還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大旗國的百姓不比大曆國,人人都喜歡自己的國家,人人都欽佩愛戴朕,爲了將來發生叛亂,大成皇帝肯定會斬草除根,趕盡殺絕。”說完塞尚王嘆息了一聲。
“那依皇上的意思,是讓我們現在就奮起抵抗了?可是這無異於以卵擊石呀,皇上,萬萬不可呀。”宰相聽懂了塞尚王的意思,連忙跪了下來。
“那也比等着他們來殺我們強。既然明裡不行,我們就暗地裡襲擊他們。弄成是他們內部起紛爭的樣子,他們一時也查不出是我們。等我們殺了他們一半的人,到時候再下戰書,朕不信大旗國就那麼差,一點抵禦能力都沒有。我的心意已決,你們不要說服我了。要是你們貪生怕死,現在還可以辭官逃跑,我一概不阻攔。”
文武百官都嘰嘰喳喳談論起來。雖然明裡不說,暗地裡都知道塞尚王之所以下這樣的決心,是因爲自己的兩個女兒都死於大曆皇宮。
沒有人能說服塞尚王,塞尚王開始了行動。首先訓練本國的人學習大成國的語言,然後先混入邊疆,傳遞謠言,說爲了大興國土,明年開始收稅云云。煽動他們暴亂起來,然後再放火燒城。
兩個月後塞尚王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馬上出發水都。水都歷年來洪水不斷,百姓生活極爲疾苦。成遵登基以後進行了大量的整治,最後終於等到了改善,也只是稍稍的改善而已。
塞尚王發出命令,讓頭頭木都兒趕快行動。可是百姓並沒有理他們,並且從他們不大熟練的口音中認出了他們不是大成國的熱門。塞尚王趕緊讓木都兒轉移戰場,轉到了麗州。也不做任何輿論的宣傳了,直接燒糧倉,造成是饑民搶糧食的樣子。民衆恐嚇起來,然後他們就散播謠言,說他們是水都逃難過來的,沒有吃的,又得知明年要在全國收重稅,所以決定發起暴亂。
這個消息傳遍了麗州的各家各戶,大家都誠惶誠恐的,加上又有人煽動,組織了一個暴亂羣體,於是很多人紛紛加入。很快他們就把旁邊的郝洲都燒殺搶奪了,團體不斷地壯大,他們的殺傷力也越來越大。
成遵着急得不得了,連忙派人過去鎮壓,並且全國張貼公文,承諾中心地區不加稅,邊遠地區不收稅,以便安撫人心。可是塞尚王安排了越來越多的人去攪亂,並且用錢去賄賂當地的官員與士兵,一個月後,局勢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都是飯桶,你們都是飯桶,這點小事還得朕親自出馬。”
成遵親自帶領一百來個大內侍衛還有一千多士兵前往,沒想到他們的勢力那麼強大,一下子就把他們打得片甲不留。成遵着急了,連忙把一萬多的人馬調動過來。
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季流年那邊也收到了消息。
“一場小小的暴動就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真是不可思議,我想肯定是有陰謀。既然成遵已經出馬了,事情一定會得到解決,但願不要搞得死傷無數,哀鴻遍野。”季流年對未央說。
“小姐說得很對,可是我們這邊還是有所準備纔好。”
得知成遵調動了一萬人馬過來,塞尚王覺得是時候開戰了,馬上下了戰書。
“原來是塞尚王搞得鬼,是我麻痹大意了,這樣的事情也沒有收到風聲。這個塞尚王,難道不怕死嗎?敢跟我鬥!”成遵生氣極了。
“皇上,你看我們應該如何解決?要不要把肖軍師調動過來?”
“這等小事,朕自己就可以解決了。傳朕的指令,再調動一萬人馬過來。大旗只不過是區區小國,我們不必戰戰兢兢,但是也不可以大意。”
成遵馬上派出十個武功高強的探子去摸清大旗的情況,然後就發出了戰書。
塞尚王被自己前期的成功矇住了眼睛,以爲自己即將創造以少勝多的戰役,馬上加緊招兵買馬,一下子軍營裡就增加了一萬來人。
“萬衆同心,我們一定可以打敗大成國。”塞尚王大聲疾呼。
臣子只能跟着作戰,雖然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不贊同塞尚王這種以卵擊石的做法,可是生在大旗國,只能如此。
成遵以爲只是一場小小的戰役,沒想到也進行了一個多月。一個月下來,大旗國死傷無數,大部分人死在了戰場,小部分人投降了,還有一部分人自殺了,其慘狀不堪目睹。成遵打贏了最後一場戰役,馬上回皇城,睡了三天三夜,其中做了許多噩夢。
“讓季貴妃趕快回來,朕要與她商議一件大事,請她務必回來。”
季流年收到了成遵的消息,琢磨不透他想要商議什麼。本來自己想派兵支援他的,可是成遵拒絕了,後來傳來戰爭結束的消息,季流年大呼了一口氣。
“沒想到大旗的人那麼頑強,簡直就是賠上命去抵抗,真是罪過,死了那麼多人,就是爲了某些人的私心。”
季流年過了三天才前往大成,見到消瘦不堪的成遵,嚇了一跳。
“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看來要是戰爭再持續,你把命都賠上了。”
“現在我才知道,朝中真的是無人。我請你回來就是想跟你商議一件事,我們遷都吧,然後把大成與大和合並在一起,另立字號,這樣分散來分散去的也不是辦法。你我終究有進墳墓的一天,我們走了,我們的後輩肯定會爲此大傷腦筋,既然如此,不如我們現在就合併起來。”
季流年嘆了一口氣。
“你說的對,大旗的叛亂對我們來說是一次很深刻的教訓。可是這件事還得慢慢來,不可急切。現在大成元氣大傷,一切都得從長計議。”季流年也覺得成遵的想法很對。只是她的心中有許多的不捨,在大和一人就是天下,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可是合併以後,自己的身份又回到了貴妃的位置,什麼事都得經過別人的同意才能實行。
成遵沒有想到季流年那麼快就答應了。
“你別看我,爲了黎民百姓,我就犧牲我自己的自由了,我可不想看到我們的後代打打殺殺的,還是現在解決吧。”季流年露出燦爛的笑容。
“還是你大氣。”看見季流年的笑容,成遵的一顆心終於感覺到了陽光。
“我回去以後會慢慢讓大和的百姓接受這個事實,你趕快讓人重新尋找都城,又要大興土木了。哎,無論怎樣,受苦的最後還是百姓呀。”
成遵見季流年憂國憂民的樣子,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