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氏聽到消息慌忙地跑來,她擔心二丫環被逼出實話,她從來做事嚴謹小心,不愛出漏洞,這一次實在是沒有辦法,讓二丫環給冬青她們放風,就是防止這次的秘密被人發現。雖然是2的計策控制盛偉岸,可她不會出頭擔下蠱的事情,有人解決這個問題。
她還要丈夫疼惜,夫妻和睦,扶植自己的女婿登基,除掉大陶氏,她三十幾歲的人。容貌嬌媚,如同一朵盛開的白蓮花,怎麼能沒有雨露滋潤?她離不開丈夫,沒有男人呵護是多悲慘的事?
這個男人是她一個人的!
這件事是絕對不能露一點兒餡兒。
小陶氏進門就給盛偉岸下跪:“國公爺,妾哪裡做錯了,惹得公爺這樣動怒,跟兩個丫頭一般見識?要是妾的不對,公爺直接對妾說,不要難爲兩個賤婢。
求公爺開恩,給她們留兩條命吧,給您未來的孫子積德!”小陶氏話語雖柔軟,確是在威脅盛偉岸。
盛偉岸倒沒有聽出來,他是個粗人,在戰場殺人如麻,就是沒有殺過女人,打了兩個丫環,他也是於心不忍。
可是這倆丫環實在是氣人,威脅把他的女兒賣進妓院?他信了古姨娘和她丫環的話,最重要的是陳亮和冬青的好上,又玩什麼失蹤。
其中一定有隱情!不爲人之的秘密,小陶氏爲了丫環給他下跪,雖然是個演戲高手,卻讓盛偉岸起了疑心。
怎麼看小陶氏也是心虛,其實她就是心虛,如果二丫環說出她讓她們放風的事,顯然她對冬青勾結陳亮是有貪圖,以後有人要挾盛偉岸的時候她必然會受到懷疑,她的計劃就會全泡湯,她是極擔心倆丫環嚇得全招了,雖然她們不知道冬青勾結陳亮的原因是什麼?總會有人懷疑的。
盛偉岸臉色陰沉,這一沉臉,實在是嚇人!
小陶氏偷看一眼,嚇了一個激凌!她沒有見過這樣駭人的臉色,從小到大她都是嬌生慣養的,沒有人兇過她。
她覺得自己計謀多端,能擺佈天下人,她有陶家的財力,有陶貴人的勢力,誰敢對她撂臉子,誰敢忤逆她的意志,她做了很多對付大陶氏母子的事,盛偉岸也沒有這樣對待她。
如今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做了王妃,南詔二皇子會得南詔天下,五皇子會得大夏江山,沒想到盛偉岸會這樣對待她?讓她既怕又恨,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自己下跪求情都不行?
要不是自己的丈夫,到死讓他解不開蠱毒,折磨死他,偏偏是自己需要的丈夫,還不能置他於死地,心裡這個憋屈,可是爲了自己的大計劃,還得忍:“國公爺,她們只是倆丫頭,就饒了她們吧!”
盛偉岸的臉色更黑,聲音低沉,可是聽到耳朵裡,就像要爆炸一般:“你是知道她們幹了什麼?”
小陶氏當然知道她們幹了什麼?跟在古姨娘身邊的丫環是她的奸細,大陶氏派人叫倆丫環的時候,她已經得到了消息是爲了什麼。
她緊忙收拾往外跑,倆丫環還是被盛偉岸打了,她以爲她一下跪盛偉岸就會放過她們了。
盛偉岸最腦的就是倆丫環說的把他女兒賣進妓院,他還沒有往有人想害他的方面想,陳亮和冬青勾搭,也不是特稀奇的,奴僕的青年男女也有互相愛慕的,主子也會成全,大夏國是幾個民族混合的國家,男女大防不是那麼苛刻。
大家閨秀比較講究,鄉村男女自己相戀成親的也不少,盛偉岸是軍人,武將之家,更是忌諱少,要是他倆真相愛他也會成全他們,陳亮跟了他五六年了,是個誠實的一個孩子,這麼突然搞失蹤,讓盛偉岸心裡不舒服,他也想找到陳亮問問爲什麼?
盛偉岸的思路跑遠沒有緊追小陶氏問,小陶氏心虛,就要找恰當的藉口。
盛偉岸思路回來,緊喊了一句:“青君!”小陶氏正在編纂詞彙,怎麼把自己擇淨,盛偉岸的甕聲一響:“嚇了她一大哆嗦!
“你知道我爲什麼懲罰她們?”盛偉岸甕聲質問。
“妾身不知!”小陶氏回答得乾脆。
盛偉岸冷笑:“不知道是最好!”盛偉岸又冷笑了幾聲:“來人吶!把這倆丫頭拉出去杖斃!”盛偉岸的喊聲如一個炸雷,危險的信號撲面而來,嚇得倆丫環心臟驟停,真要打殺她們嗎?就是兩句威脅的話。
她們信了盛偉岸的話,武將殺人如麻並不在乎多倆冤魂,哪個死的兵士不是冤魂?將帥怎麼在乎殺人?想湊夠他手上的冤魂,
倆丫環嚇尿了,小陶氏卻心裡樂了,爲了不讓自己的秘密泄露一點點兒蛛絲馬跡,救回她倆去自己也要處置她們,盛偉岸決心打殺她們,正和吾意,借他的手殺了她們,自己的計劃真是順利,她倆也知道一些自己的秘密,死了才能真正的閉嘴。
小陶氏的眼眸一閃的驚喜,卻讓倆丫環捕捉到了,她們正在緊盯着小陶氏祈求她攔下公爺,冬竹是最聰明的,瞬間猜透了小陶氏的心理,她爲什麼要讓她們死,她們不犯死罪,如果陳亮和冬青勾搭是小夫人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露一點兒蛛絲馬跡,纔會滅口。
小夫人到底是讓她們幹了什麼見不了光的事,這樣怕人知道?
陳亮和冬青的事也不是萬劫不復的罪過,小夫人卻讓她們放風怕人看見,裡邊一定有貓膩。
冬竹反應過來,冬繡也反應過來了,小陶氏再沒有爲她們求情,她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們只是放風威脅人,怎麼也不犯死罪,衝小陶氏的態度,她們就是活下來,小陶氏也會算計死她們,不由得心裡冰涼,只有先活下來再說,多活一天得一天,侍衛進來拉扯她們,冬竹看透了她們對抗公爺,公爺氣憤,問不出什麼來,她們也沒有什麼用了,不打死她們泄憤,等什麼?
只要被拉出去,就是死定了。
盛偉岸喊得兇,他沒有那麼狠,兩國對敵是勇者狠者勝,對待下人,還是兩個丫環,他就是嚇唬,但願她們說實話,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他想明白!
小陶氏也是認爲盛偉岸是個武將,不在乎殺人,她是猖狂過頭了?還是沒有看透盛偉岸的心?在一起待得時間短,沒有大陶氏青梅竹馬的瞭解?
她認爲男人就是喜歡年輕的女人。喜歡會籠絡男人心的女人,她不懂人有真感情,有真心實意,她的母親就是個媵妾,仗着媚功攏落男人,成天勾心鬥角的女人,不懂什麼是真情,覺得人都是用算
算計得到的一切。
到了這份兒,冬竹把怕字全都拋諸於九霄雲外,只有保命的意願,她掙扎着被拉到書房外,小陶氏還沒有吱聲救她們,她的心就落入深潭冰水之中,她再也不顧忌什麼,一切切的都是浮雲,只有自己活着是最重要的。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喊一聲:“國公爺!饒了我們吧!我說實話!”
盛偉岸喝斷了她的話:“以爲沒有你們我就捋不清頭緒了,就不明白誰幹了什麼?喊也沒用!打殺了!”
盛偉岸的話嚇了小陶氏一大跳:他知道了什麼?終究是做賊心虛,小陶氏眼神閃爍勉強給二丫環求情,以表她不心虛,她們乾的事與她無關,讓倆丫環懷疑不到她的心思,總之小陶氏的心情非常複雜,怎麼辦怎麼覺得有漏洞。
“國公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饒人一命等同,國公爺開恩吧。”小陶氏還是覺得這樣合適。
盛偉岸沒有搭理她,繼續道:“這樣的惡奴,不打殺了就沒有天理。”這一次盛偉岸的態度更兇。
倆丫環嚇得癱軟,繼續求饒:“國公爺饒了奴婢們,奴婢們實話實說就是,一定不敢欺瞞國公爺!”爲了活命,小陶氏再給她們求情,她們也不承情了,爲了活命,不出賣小陶氏不行,小陶氏也求不下情來。
冬繡、冬竹都在喊:“國公爺饒命,奴婢什麼都說!”盛偉岸聽着倆丫環的慘叫,覺得到了度數,纔想喊帶進來。
就聽到了大陶氏的的聲音傳來“住手!住手!”大陶氏進來了:“國公爺,還是不要出人命好,就是兩個丫頭,她們都喊着招認呢,您怎麼還打,話說清楚了不就得了。”盛偉岸對大陶氏的話好似很重視。
“青竹說的對。”盛偉岸喊一聲“帶進來!”侍衛拎着二丫環,往地上一扔,小陶氏眼神狠厲的看着她們,這是警告,警告她們不要說實話,她們是明白她的手段的,敢亂說也會沒命的。
倆丫環雖然兩頭怕,知道不說實話也不行了,只求先活命,維護小陶氏,她們就不想了。
大陶氏說道:“也沒有什麼大事,就用生生死死的來對付公爺,要是真把你們打死,你們就不覺得冤,就那麼點事兒,老實承認,頂多就是打幾板子,也不是死罪,就這樣跟公爺硬頂,你們覺得能頂住公爺?真是一對傻丫頭,公爺問什麼說什麼,怎麼能受這頓罪?”
倆丫環一看小陶氏在公爺的心中沒有大陶氏的分量,小陶氏假裝爲她們求情,說的那個應付,沒有大夫人說的那樣真誠,還爲她們減輕罪名,等保住了性命,再求求大夫人放她們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大夫人是心善的,一定能求下來。
冬竹忍了對小陶氏的懼意,就捨得一身剮了,老老實實交代了小夫人讓她們給冬青二人把風,小心不讓人看到,小夫人爲什麼這樣幹,她們不知道也不明白,盛偉岸相信她們說的話,連連的點頭。
小陶氏再跪地喊冤枉:“國公爺,這倆丫環瘋了,怎麼這樣誣陷人?她們自己犯錯還想推到主人身上,妾身絕沒有讓她們去把風,妾身剛纔要是知道她們說的話,一定不會爲她們求情,她們那樣糟踐國公府的千金,真的該打殺,一點兒也不冤枉,妾身怎麼被這倆賤婢矇在鼓裡,還給她們求情,妾身真是昏了頭,國公爺一定要嚴懲這倆賤婢,纔不踐踏了國公府的規矩!”小陶氏說的義正辭嚴,大陶氏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和諸葛千英對上眼神兒,婆媳對上諷刺的譏笑:真是機言巧辯,名副其實的高手。
孰不知人都不是多缺心眼啊,只有她是諸葛,別人都是阿斗,自信真是無比的。
婆媳都給小陶氏滿臉的譏諷,小陶氏的冷厲電閃一樣劃過,諸葛千英撇撇嘴,心裡罵了一聲:毒婦!
差點兒把她一屍兩命,不恨纔是假的,諸葛千英斜睨她:一個賤妾想登上正妻的寶座,謀劃了十幾年,費盡了心血,害了多少人?還是沒有達到願望,也真夠悲劇的。
可是這就是個等級森嚴,嫡恕差別巨大的時代,得費多大的心機才能達到那個目的?
盛偉岸斷定在陳亮和冬青這件事上,小陶氏搞了什麼不能見人的事,要不她遮掩什麼?
眼神閃爍,心裡有鬼,急着爲自己辯白,就是心虛:她到底幹了什麼:“青君,我信了倆丫環的話,可不是隻有這兩人的證據,都是因爲古姨娘的丫環豔華趕巧聽到了倆丫環的對話,她們是懼於你的嚴令,才威脅豔華,可不是由着你不承認我就會信你的。
因爲她們幾個說的話都是真的,你說的話纔是假的,在其中究竟你幹了什麼,早晚是會露餡兒的,你爲冬青保密,你使她們幹了什麼?怕大家知道到了我的耳裡,我說的不對嗎?
丫環小廝正常交往爲什麼要揹人?不能見光不讓人知的事情纔會揹人。
我說的不對嗎?你用什麼解釋?怎麼讓我信服,你挺會狡辯,繼續施展你的脣舌,看看能不能說服我?”
小陶氏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一副弱柳扶風的表演那樣精彩,如嬌嫩的白蓮被風雨摧殘,如離水的芙蕖,被太陽曬得軟軟蔫蔫,哭訴着自己的冤屈,斥責着惡奴的欺軟怕硬。
她哭道:“國公爺,妾冤枉,妾的兒子被人害死,二女遠嫁,妾成了孤零零的無助的人,國公爺也不登妾的門,妾哪還有立足之地,連奴才都欺負到頭上,妾實在是無力招架。
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祈求國公爺爲妾做主,不要讓惡奴把妾冤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