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匆匆地到來,聖衍道人聽大陶氏喃喃的話語,面色平淡地說道:“夫人已經恢復了記憶,只是還在朦朦朧朧之中,到了明早就會恢復正常,不用擔心,給她喝半碗小米粥,她就會睡着了,她這是餓的。”聖衍道人說了幾句,就告辭,盛瑤卿送出門外,施禮退回來看母親。
阡陌親手熬了小米粥,餵給了夫人,大陶氏真的睡去,盛錦妍才放心去休息。
這一夜盛瑤卿在照顧母親,盛偉岸還是去了花姨娘的屋子。
承認大陶氏真的醒了,她朦朦朧朧之中,覺得有個人站在案頭,她神色一驚,喝喊了一聲:“你們還想幹什麼?”
盛瑤卿一驚,慌忙到了牀前:“母親!……您醒了!……”他激動得滿心惶然,師傅說了母親的記憶留在了失憶之前,她的話還是停留在被劫持的時候。
屋裡的燈光雪亮,她不能認出她的兒子是正常現象,五年裡她忘了一切,怎麼會想到他們長大的事,就是想起他們,也會認爲是在五年前他們那樣小的時候,心目中還是那樣的小人兒。
“母親!兒是瑤卿,您失蹤五年,我們都長大了,妹妹也長很高了,這五年,您失去了記憶,只記着我們小呢,還以爲您是失蹤的當時。”盛瑤卿詳細地就和母親說了來龍去脈。
大陶氏驚訝莫明:“失憶?我怎麼會失憶呢?”
“母親的失憶症是孩兒的師傅給您治好的,他說您是撞壞了頭,才導致的失憶,您吃了我師傅三個月的藥,已經恢復如初了。”盛瑤卿的話打開大陶氏的思路。
她想起來,被人劫持關在一個小屋裡,她質問劫持她的人,他們說漏了嘴,雖然不明確,可她思路敏捷,猜想劫持人的目的。
她覺得她只有撞牆死掉,才能破解那些人的陰謀。
她真的就撞牆破壞他們的陰謀。
她只知道是疼痛,痛得很,很快就失去了知覺,難道已經過了五年嗎?
“我是怎樣脫離那個地方的?”大陶氏出了疑問還是疑問。
“是妹妹我們和師傅去的江源山槲樂庵救孃親回來的。”盛瑤卿一說,大陶氏就明白自己是纔回來不久,不可能當時就被救了回來,他們兄妹都去了,那麼小的時候能去嗎?
“我是多咱被救回來的?”大陶氏眼光閃爍,心裡惶惶。
盛瑤卿笑道:“孃親才下山三個月,吃了我師傅的藥也是三個月。”
“你父親還在外出徵嗎?”大陶氏想到了盛偉岸,她失蹤這麼多年,盛偉岸會怎麼想,她心裡不由得一陣煩躁,還有婆婆,她對自己恨之入骨,會不會借她被劫的事大做文章,提出來休棄她!
天色已經大亮,大陶氏的變化讓盛瑤卿有些不安,他好像有些感,母親被劫的事會有人做文章,他想到了宮裡的陶貴人,和小陶氏可是一母同胞。
盛錦妍很早就醒了,想看母親卻不敢過來,怕驚擾母親休息,只有滲着等到大天亮。
匆忙的梳洗完,就帶着阡陌跑來,一看母親正和哥哥說話,母親的語言很正常:“母親!您真的好了?!”
大陶氏看着眼前的一雙兒女,不由地雙淚滾滾:“妍兒!……”大陶氏就痛哭起來,她在撞牆的時候,已經想過了一雙兒女的前途,沒有孃的孩子的日子是多麼的艱難,幸好身邊帶了一個妹妹做媵妾,孩子的親姨會對孩子好的。
“你們的姨娘呢?”大陶氏想到了小陶氏,一個溫柔典雅的姨母不會錯待孩子們吧?
“孃親,天才亮,小姨媽能那麼早過來嗎?”盛錦妍擔心母親纔好,可不能刺激到,什麼都先隱瞞着,過些日子再說吧?
盛瑤卿看看妹妹明白她的意思,他也是閉口不談小陶氏的事兒。
盛偉岸也過來了,看妻子真的恢復得不錯,對聖衍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和大陶氏說了幾句話。
大陶氏心裡不安,話語就吞吞吐吐的,試探着問盛偉岸:“侯爺,我失蹤五載,會不會引起人們對侯府的議論?”
盛錦妍有些無奈母親,誰願意被人綁架,父親不說,她怎麼往這上頭引話茬兒?一個尼姑庵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想給小陶氏母女機會攻擊您嗎?母親怎麼這樣迂腐,把名聲看得也太重了,小陶氏鑽縫兒下蛆呢,是給人家提醒嗎?
盛錦妍待要說話,盛偉岸開口了:“你被劫持是因爲我的兵權,這不是你的錯,慢說沒有出什麼事,就是出了再大的事,責任也是我擔,我擔得起,不能對不起自己的結髮妻,你安心養病,一切有我做主,誰能翻了曲陽侯府的天?”
大陶氏感動莫明,盛錦妍讚了一聲父親真是個好男人,母親這麼多年的苦沒有白受。
兄妹同時安慰母親:“孃親,您想多了,誰那麼無聊,那樣齷齪,就是她的心骯髒,有我們父子們,您只管寬心養病。”
大陶氏沉默無言,哭聲哽咽,盛偉岸說道:“青竹,只想着我們是結髮夫妻,別的什麼都不要想。”
盛錦妍前世母親失蹤後的十年她都沒有見到父親,她死後的結局一無所知,到底是個什麼樣?無從可考的事情。
這一世找回了兄長母親,結局註定和前世不一樣,說是天意不如說是人定能勝天!已經看出來了改變,自己是不會進安樂王府了,也躲開了安樂王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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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前世都不知道尋找母兄,真是後悔死了,讓小陶氏母女一度得逞,被她們殺了一回才知道警覺。
這一世要是沒有墨眠,自己到哪裡去找母親,自己總看着不順眼的人,還得感謝他。
大陶氏掙扎起來要去給老夫人請安,被爺幾個勸住,盛偉岸說道:“你還沒有恢復體質,母親那裡有我解釋。”
盛瑤卿安慰母親:“母親的身體不能勞累,我們會代母親給祖母問好。”
盛錦妍兄妹把母親扶起後背靠上花開錦繡的軟枕,給她擦洗了手臉,飯桌就擺在母親的牀頭,一家四口圍在桌前吃了一頓團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