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就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坐在那。
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敢想。
本來整個身體,就如同崩着的一根弦,在小暄問第一句的時候,簡情還能撐得住。
再問第二句時,她實在是受不了。
“少奶奶,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小暄抱住再次失控的簡情,急急地跟她保證起來,“我不說了,不說了!”
“我,我不,我不,我……”只是,這一次,簡情的情緒沒那麼容易平靜下來了,整個人完全失控了起。
“少奶奶,少奶奶!”小暄抱着簡情,爲了讓簡情平靜下來,她的聲音比簡情的還要大,“你難過,你害怕,可是少爺又何償不是,看到你那麼怕他,少爺又何償不驚恐!”
小暄也不知道自己說得到底對不對,也不知道陳毓航是不是也這麼想。
可是,如果換作是她,換作是她長得很恐怖,然後把自己心愛的人嚇成這樣子,她一定會很心痛。
現在情急之下,她也沒辦法去管陳毓航是怎麼想了。
她先這麼說,讓簡情平靜下來了再說。
小暄這麼一喊,果然是有效果。
一直在失控的簡情,終於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只是因爲之前太過激動,平靜下來的簡情,她緊崩的神經也停了下來。
這麼一停下來,讓她一下就暈了過去。
“少奶奶!”看着懷中,又失去意識的簡情,小暄心疼不已。
這已經是簡情和陳毓航從雪鄉回來的第三天了。
這三天來,陳毓航沒有從書房裡出來過。
這三天,每天都是拼了命在簽字,他幾乎是把三個月的工作量都做完了。
而這三天,簡情也沒有出過那間綠屋,更是沒有進過半點食物。
到了傍晚,她還開始發起燒來,意識都開始迷糊了起來。
這樣下去,簡情真的是沒命了。
“不行,這樣下去都不行!”小暄在這綠屋這裡轉來轉去的,最後,她一咬牙,就跑出了綠屋,直接來到西樓。
也不管西二樓下邊一直在那守衛的男傭人,小暄提腳就往樓梯上踏去。
可是,結果可想而知,小暄又怎麼可能幹得過那兩個男傭人,別說上樓了,就是一個階梯她都闖不上去。
“你們快放我上去!”小暄着急地對那兩個男傭道。
“小暄,我們也不想攔你,可是讓你上去了,我們就得走人了!”男傭無奈地道。
這幾天,天天在這裡這麼守着,他們也累呀。
“快讓我上去,少奶奶都三天不吃東西了,現在又發燒,少奶奶再不從綠屋出來,再不給她治療,她就會死了!”小暄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小暄,少爺可是下了死命令的,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能讓你上去!”因爲是陳毓航直接下的命令,他們真的不敢放小暄上去。
“少爺,少爺!”最後,沒有辦法的小暄從樓下大喊了起來。
“小暄,你快別喊了!”男傭上前去,想阻止小暄。
小暄急忙退了一步,“少爺說我不能上去,可是少爺可有說,我不能在這裡大喊?”
男傭一愣,陳毓航是沒有下過那樣的命令。
“少爺,少爺,少奶奶發燒了,快讓少奶奶在綠屋裡出來吧!”小暄也不管那男傭,繼續在那大喊。
“少爺,少爺!”………………
小暄在樓下嗓子都要喊啞了,可是樓上一點動靜也沒有。
最後,小暄都有些絕望了。
看來,簡情真的要成爲這個家的歷史了。
“劉叔,你這是要去哪裡?”就在這時,劉叔出現在樓梯前面。
“少爺說要出門,我來通報,車我已經準備好了!”劉叔說得一本正經的。
“少爺要出門?”男傭一臉的不相信。
“少爺要不要出門,劉叔最清楚了!”一道嚴厲的女聲從高叔的後方傳來。
衆人回頭,原來是常媽來了。
“常媽!”一看到常媽,衆人皆是半低着頭。
在這個家,陳毓航一般不管事,常媽基本就是這個家的老大。
常媽直接到目光放在劉叔的身上,她冷冷淡淡地道,“劉叔,你還站着幹嘛,你不是說少爺要出門嗎?”
“哦!是!”劉叔急忙反應過來,他轉過身,就往樓上去了。
劉叔在轉身的時候,還給小暄遞了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
上了樓,劉叔也不徵求陳毓航,直接就進了書房。
開門時,門外的光,讓一直處在黑暗中的陳毓航,打了一個閃。
“在這個家幹得太久了?”看着從門外走進來的劉叔,陳毓航冷冷地道。
劉叔也沒管陳毓航的冷話,他一進來,就壯着膽子,快速地對陳毓航道,“少爺,少奶奶她……”
“出去!”陳毓航根本就沒等劉叔把話說完,手一擡,用力一扇,直接就把劉叔從房間裡扇了出去。
“少爺……”,“砰!”劉叔的第二句少爺才張口,他人已經被彈到門外,並且,在他出到門的那一刻。
書房的門就這樣關上了。
直接就把劉叔拒於一門外。
“少爺!”好不容易上來了,劉叔也不想這麼就放棄,他站在門外繼續大聲道,“少爺,少奶奶都三天沒有吃東西了,現在已經開始發燒了。”
“……”劉叔的話過後,書房裡一片安靜,陳毓航並沒有迴應劉叔的話。
“少爺,這樣下去,少奶奶就會沒命的。”
“……”寂靜還是寂靜,回答劉叔的還是一陣寂靜。
“毓航!”劉叔的聲音突然間變得語重心長起來,而且他不再叫陳毓航做少爺,而是直接叫毓航,“簡情姑娘這樣下去真的會沒命的,不管外邊的人怎麼傳我們,但是,我們一直都是不能傷害人命的,毓航你說的是不是。”
劉叔停了一下,又道,“你不喜歡她,她也冒犯了你,等她好之後我們直接把她趕出門便是。”
“……”劉叔這語重心長的一大段話,落下了許久,書房內仍然是一片安靜。
劉叔有些不死心地,把耳朵貼向書房門上。
沒有,書房內,並沒有他想聽到的聲音。
“唉!”良久,劉叔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最後,劉叔無奈的搖搖頭,邁着有些沉重的腳步往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