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凌晨三四點時分,牀上的簡情早已進入深度睡眠。
整個陳家宅府亦是一片寂靜。
突然,從宅府的西二樓,臥室的窗戶上,一個人影跳上那窗臺,然後直接從窗臺上一躍。
人便輕輕地落到了地上。
他站在樓下瞥了一眼,簡情所在的南三樓。
不一會,簡情所在的房間,在那窗臺上,出現那抹身影。
而那身影的主人,手裡握着一束紅,白,紫三色的鐵線蓮。
他跳下窗臺,悄無聲息地走到簡情的牀上。
他把花放在牀頭櫃上的花瓶裡,然後轉身,挑開牀上的紗帳,注視着牀上沉睡的人兒。
看到牀上簡情的臉色,有一絲絲血色,他那雙擔憂的眼神輕緩了些少許。
只是……當他看到簡情眼角的淚水和緊皺的眉頭時,他的身形微微一顫。
他俯下身子,把臉貼近簡情的臉。
剛剛輕緩下來的擔憂眼神,升上了一股心疼之意。
他擡起手,猶豫了半天,才把手緩緩地朝着簡情的額頭移去,他想拂平簡情緊皺的額頭和抹掉眼角淚水。
許是連日來,受到了過度的驚嚇,陳毓航的手還沒有碰到簡情的額頭,簡情便被驚醒了。
看到簡情被自己驚醒,陳毓航大驚,幾乎是用了光的速度,他人已經躍上了窗臺,然後從窗臺消失。
“誰?”被驚醒的簡情急忙坐起身,並迅速地轉身打開牀頭燈。
由於身體還很虛弱,打開牀頭燈以後,簡情已經是氣喘噓噓的了。
簡情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窗臺上輕輕晃動的窗簾,雖然她什麼也沒看到,但是簡情還是害怕地拉過被子。
她把被子緊緊地拽在胸前,臉露懼色。
這裡是陳家,這裡有那隻‘怪物’,這些她都還是記得的。
也許,可能,剛剛就是那隻‘怪物’發出來的動靜。
想着陳毓航會隨時出現,簡情心中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到了最後,她不停地發抖,額頭的冷汗亦不停地冒了出來。
“不要,不要!”簡情害怕地低聲喃喃着。
房間裡太安靜了,她就是想搞些聲音出來,有聲音好過沒有聲音。
一分鐘過去了,三十分鐘過去了,一個半小是過去了,簡情還是保持着驚恐的之狀。
她早已是一隻驚躬小鳥,睜着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牀前,一點睡下的意思都沒有。
在這個地方,在這種時候,她又是怎麼敢安然入睡?
在簡情看不到窗臺外則,一抹黑色身影,輕輕地嘆一口氣,然後從三樓一躍而下。
下了樓,那身影就直接朝着下人居住小院而去。
沒過一會……
常媽便帶着小暄朝簡情住的南三樓走去,而小蘭手上,抱着一套被褥。
“常媽!我們要去哪,爲什麼要帶上被褥?”小暄跟在常媽的身後,一邊打着哈吹,一邊問道。
很顯然,小暄是被常媽剛剛從被窩裡拉出來的。
常媽回頭瞅了一眼身後哆哆嗦嗦的小暄,道:“跟着就好,哪來那麼多問題!”
“哦!”小暄不再敢出聲,而是默默地跟着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