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剛剛去哪裡玩得那麼瘋,那麼晚才洗。
不過,陳毓航的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正好,這些天他太忙了,都沒有機會和她共同沐浴。
陳毓航的手,朝着小暄一伸,小暄手上的睡衣,就飛到了他的手上,“我去給她送。”
南樓有一個很大的浴室,是單獨一間。
“小暄,你來了!”趴在浴池邊上的簡情,聽到身後的腳步,背對身後的人,懶懶地道。
此時的簡情,看上去,慵懶,嫵~媚,可人得很。
陳毓航眼裡的笑意更是濃了,看來,此行,他是對的。
陳毓航走到簡情的身邊,端下來,一雙眼眸裡,盡是玩味,飢渴,興奮。
就像是一隻餓了許久的大灰狼,突然遇上了一隻白白嫩嫩的小羊羔一樣。
簡情趴在那,是閉着眼睛的,她並沒有注意到身邊來了一隻狼,並沒有注意到,她現在又變成了一隻小羊羔!
她閉着眼睛,擡手一伸,“來!”
她在示意來人把浴巾給她。
陳毓航臉上全都是看到獵物笑意,他沒有把手上的毛巾遞給簡情,而是衝着她伸出了手,他打算,在觸到簡情的手那一刻。
就跳下水,把水中這隻小羊羔給吃了。
可是……最後,陳毓航的手並沒有觸到簡情的手,他在的手,在和簡情的還差一兩釐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因爲,他在簡情舉起的小手,手腕的內側,有一個銅錢大小的傷疤,那個傷疤,長得很奇怪。
就像是在手上,刺着一個小小的蜘蛛網一樣。
幸好只有一個塊硬幣那般大,沒造成多大的影響。
他和簡情心意相通,坦誠相待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
這個月裡,只要他一欺近她,就陷入忘情的狀態,並沒有留意到簡情的這個傷。
而在更早以前,以爲她心裡裝的是何立的時候,更加是沒有去留意。
所以到了此刻,他才發現簡情手上的疤痕。
難怪之前,不管是什麼時候,簡情在接近他的時候,她的這隻手,總是有意無意地躲開他。
他還以爲是簡情不喜歡他抓她的那隻手,原來是因爲那上邊有疤痕,她不想給他看到。
陳毓航捉住簡情的手,輕撫着她手腕上的疤痕。
發現來人沒有把浴巾給自己,反而是抓着的手,而且還按着自己手腕上的傷疤,簡情驚覺地擡起頭。
“這是什麼時候弄到的,又是怎麼傷到的?”陳毓航的聲音很低沉,聽得出來,看到簡情這個傷痕,他的心很不好受。
這個疤,應該有幾年了,可是都過了幾年了,這疤仍舊那麼獰猙,想必在受傷的那一刻,一定是很疼。
“哦,是兩年多前,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碰到的!”簡情想把自己的手收回來。
陳毓航卻抓得更緊,“情兒,你不老實!”
碰一下,怎麼會是這種疤痕呢。
不僅不是碰的,從這疤痕,陳毓航就可以斷得出來,既不是撞的,也不是刀傷,更像火傷,可是和火傷又有一點不一樣。
這到底是什麼傷?
知道在陳毓航的面前撒謊是不可能的,簡情決定還是老實說,輕抿了一下嘴脣,“這個是你弄的?”
“????”陳毓航一臉不可至信。
在過去,他是有過一些時間,很痛恨很痛恨簡情。
可是他的恨都來自於愛,愛着她的他,就算是再恨,也不會捨得真傷她。
而她說,這個傷,是他弄的。
他是什麼時候弄的?雖然有很多時間,因爲惱她想她,苦悶的他去跑去喝酒,也會軫着酒勁,偷偷地跑去看她,可是他是喝不醉的,所以更加不可能是在喝醉什麼,傷害到她。
“就是雪鄉的那一次!你的面具脫落,然後,我躲開你,你惱氣沖沖地上來,就在那個時候,你臉上的血滴到了我的手腕!”
時隔了兩年多,回想起懸崖邊上的那一幕,簡情的心裡,還像是被一根扎似了的,很痛很痛。
她不是在心疼她自己,而是在心疼陳毓航。
——少奶奶,您看到少爺感到驚恐害怕,少爺他又何償不驚恐害怕呢,也許他的驚恐害怕比您的還要深呀!
這是在綠屋的時候,小暄對她說的話。
真是可笑呀,那個時候的她,居然還沒有小暄看得明白。
是呀,當一個人的相貌,恐怖到嚇到人時,最難過的,並不是被嚇到的那一個,而是嚇人的那一個。
更何衝,被自己嚇到的還是自己在乎的人。
那種痛,真的是蝕骨鑽心呀。
她當時有多害怕陳毓航,現在就有多心痛他。
聽完簡情的話,陳毓航的心裡狠狠地抽了一下,他退下身上的衣服,進入水中,緊緊地把簡情擁進懷中。
到底還有多少,在過去,他到底還做了多少件傷害她的事。
雖然陳毓航不發一言,可是簡情知道現在陳毓航一定是內疚死了。
她反過身,擡臉,想要和陳毓航說,她不痛,沒關係,不要自責。
可是簡情的嘴脣才微微張開,陳毓航就把食指放在簡情的嘴脣上邊,阻止她。
他知道她想安慰他。
“情兒!”陳毓航輕輕地撫着簡情手腕上的傷疤,“疼嗎?”
爲什麼,爲什麼在那個時候,他沒有發現?
如果他早一些發現,如果在簡情看到他的真面目以後,他沒有把她扔進綠屋,那他們之間,是不是可以不用走那麼長的路。
“那……”
陳毓航再次把食指放到簡情的嘴脣上。
不用簡情說,他都知道肯定很疼。
他臉上的血,一般不會輕易滴落,只有在極度憤怒的時纔會落下來,且腐蝕力量很強。
腐蝕的傷,那痛感,遠比刀傷,火傷來得更強烈。
陳毓航眼眸深深的自責,劃得簡情的心好疼,她把陳毓航的食指從自己的嘴脣上移開。
“陳毓航!”氣氛有些壓抑,簡情很不喜歡這樣的氣氛,她叫了一聲陳毓航,臉上馬上盈着笑意,語氣俏皮,“你是不是應該補償一下我!”
“你說吧,你想要什麼?”聽到簡情俏皮的聲音,陳毓航剛剛沉重內疚的心情,緩過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