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依柔的視線在夜非寒和南汐之間逡巡了兩圈,最後落在南汐的身上,她脣角帶笑,優雅起身,朝着南汐款款一笑:“南小姐。”
南汐此時真想吹個口哨,嘖,夜半三更,美女夜談?
姜依柔的臉不算驚豔,算是小家碧玉,但是勝在氣質,畢竟是真正的大家培養出來的女孩,自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可以比的。
南汐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桌前,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桌子上擺着的夜宵,最後目光才漫不經心的落在姜依柔的身上,輕輕一笑:“姜小姐認識我?”
姜依柔掩脣輕笑:“南小姐可別逗我,你可是國民女神,就算是不上妝,我也認得出來的,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南小姐的名氣這麼大,可別謙虛,不光是我認識南小姐,非寒跟南小姐應該也挺熟悉的,之前還有網友傳你們的緋聞呢!也不知道這些網友是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事都說呢!真是搞笑,非寒,你說我這話說的對不對?”
非寒?搞笑?
南汐左邊的眉毛不動聲色的輕輕的挑了挑,但笑不語。
夜非寒沒有搭話,姜依柔有些尷尬,但是又輕咳了一聲,問:“南小姐,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哦,這個得問咱們敬愛的總統閣下,是他讓人將我帶過來的,唔,估計是爲了工作上的事情,總統閣下日理萬機,見我的時間也就只能排在晚上。”南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唏噓,“誰讓我沒那麼重要呢!”
時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使勁憋着,纔沒有咳嗽出聲。
南小姐,您真的對自己的在總統閣下這裡的地位沒點13數嗎?
見着自家閣下漸漸沉下去的臉色,時九默默的後退了兩步,朝南汐看了一眼,默哀,先爲南小姐點兩根蠟吧!
夜非寒臉色有些不善,這女人是在拐着彎抱怨他平時不抽出時間陪她嗎?
姜依柔一副十分善解人意的樣子開始勸南汐:“南小姐不要誤會,年底將近,**各部門都要做年度總結匯報,還有未來幾年的規劃,非寒忙的腳不沾地,就連我也不能時常見到,更何況是南小姐呢!”
南汐:“……”
呵呵,姑娘,你誰啊?什麼叫做就連你也不能時常見到?要是告訴你,南大小姐幾乎每天晚上都能見到某人,還醬醬釀釀了呢!這妹紙會不會直接氣死?
“姜小姐說的是。”南汐輕輕一笑,一臉您說的都對。
姜依柔見自己壓過了南汐一頭,眼底漫上了得意和驕傲的神色,挺了挺胸脯,轉身拿起了手包,衝着夜非寒溫柔的笑:“非寒,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啊!我會一直等着你。”
然後又轉頭,一臉嘚瑟的看着南汐,揚高了下巴:“今天已經很晚了,我就不打擾南小姐工作了。”
哼,不就是長得漂亮嗎?也沒什麼嘛!
夜非寒也沒有幫她說話啊!就連她親密的叫他非寒的時候,他都默認了,都沒有否認,若是平常,他一定不會允許的。
通過這些細節,姜依柔此時越發的肯定了夜非寒對她的心意。
頓時挺直了脊背,如同一隻高傲的花孔雀一般,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等人徹底消失,南汐一下子就揚高了眉梢,似笑非笑的看向夜非寒,繞過桌子,站在姜依柔剛纔坐過的地方,指尖輕輕的落在姜依柔用過的杯子的杯沿上,那裡印着一圈淡淡的口紅的印記。
夜非寒視線一直就落在南汐的身上,此時自然也注意到了,臉色驀地一沉,開口解釋:“是她半夜非要過來,我不想跟她待在一起,不然也不會把你叫過來,迅速的將她打發離開。”
恩,某人迅速表忠心。
時九嘴角抽了抽,孃的,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鐵骨錚錚的總統閣下嗎?您這麼慫,您父母知道嗎?
南汐沒說話,恍若未聞,只是看向了跟杯子配套的茶壺。“總統閣下挺不錯的,這套茶具很貴吧?聽說當時在拍賣的時候拍出了天價,我聽說的時候,還吐槽這人有錢,只是沒想到這個有錢人會是我們敬愛的總統閣下,唔,能夠在今天晚上一睹這茶具的真容,也不枉我連夜趕過來。”
南汐緊接着將茶壺端起來,打開蓋,輕輕的嗅了一下,脣角頓時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來。
“這茶葉,廬山雲霧吧?好茶,聽說只有特權階級纔可以享用呢!”
南汐語調不冷不淡,但是足夠陰陽怪氣。
說着,將壺蓋蓋上,然後將茶壺輕輕的扣在桌子上,腳步一轉就往外走,轉身的一剎那,臉色就徹底沉了下來。
連剛纔那樣的陰陽怪氣,都懶得僞裝了。
呵,他想跟誰喝茶,就跟誰喝茶,想跟誰夜會就跟誰夜會,她纔不在乎呢!
夜非寒冷沉着臉,一把扣住南汐的手腕,將人往後一拉,輕鬆的便將人扣在了自己的懷裡。
時九見狀,瞬間明瞭,轉身就往外走。
不過南小姐剛纔那一番話,是吃醋了吧?
不知道爲什麼,咋覺得有點小興奮呢!
這兩人是要真正的修成正果了嗎?
夜非寒將人緊緊地扣在懷裡,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深深地嗅了一口氣,鼻腔裡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這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南汐,別鬧了,頭疼。”
南汐氣的肺疼,使勁的動了動,但沒有掙開他的懷裡,臉色就更加難看了:“放開我。”
“不放,你聽我說,她來是代替她父親來給我送份文件,並沒有其他的事情,留她在這裡喝茶,也是爲了公事,至於什麼茶壺,茶葉,都是傭人準備的,你別在意這些,這些都不是我授意的。”
南汐深吸一口氣,決定給某人一個機會。
“好,我今兒就聽聽你的解釋,茶壺和茶葉不是你授意的,那我就暫時不管,剛纔那女人叫你非寒,你爲什麼不反駁?”
她都沒有這麼親密的叫過他。
夜非寒眼角帶笑,看着南汐氣鼓鼓的小臉,和那雙發狠發紅的眼眸,低頭蹭了蹭她的小臉,輕笑出聲:“一個稱呼而已,下次我一定注意。”
南汐推開他的腦袋:“誰跟你討論下次,就是你剛纔不反駁,她才覺得自己是有希望和機會的,瞧她那個趾高氣揚的樣子,就像是一隻鬥勝的大公雞,氣死我了。”
夜非寒伸手摸着她櫻花色的薄脣,眼眸帶着寵溺和溫柔的淺淺笑意:“那你剛纔怎麼不手撕了她?”
南汐聞言,頓時翻了一個大白眼:“咱倆什麼關係?我用什麼立場跟她撕?再說了她一個外人,還不配知道我們的關係。”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夜非寒臉色漸漸有些發寒,但是後面一句一出,某人心情迅速轉好,速度快的,像是在變戲法一般。
“這是爛桃花,爛桃花你懂嗎?重點就是爛。”南汐揉着自己的額角,一字一頓,咬字音咬的很重,“放手,我要回去睡覺。”
“就在這裡睡。”
“不要。”
這裡可是金漢宮,南汐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真的踏入這裡,工作區除外,因爲那不是夜非寒的私人領域,但是這裡是啊!
是他生活的地方,她並不想要住在這裡。
西園住的習慣了,久而久之,就算曾經如何厭倦,現在都有了一種歸屬感的,但是金漢宮並不是,這裡對她來說,才更像是一座牢籠,一座能夠將她套牢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