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男人就站在他右後方,依舊是彎彎的弓着腰,臉上笑眯眯的,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線,視線也落在林侗的身上,聲音不高不低的介紹道:“林小姐一般還是很聽話的,就是不願意跟客人多接觸,尤其是男客人。”
池愷眯長了黑眸,在金絲邊的眼鏡底下,閃着光,明滅不定,很難揣測。
精瘦男人看不見,他只是說自己該說的:“現在抱着林小姐的是城東的禇家,禇家小公子前兩場都贏了,此時正是得意的時候。”
“是嗎?他看上去對林大小姐很有意思。”
精瘦男人點點頭:“他平時贏得高興了,就喜歡隨便摟過來一個女人助助一興,但是後來總是會輸得一敗塗地,然後就會把這些怒氣發泄在身邊的女人身上,這次林小姐運氣好像有點不太好,碰上了這個禇家的少爺。”
池愷不動聲色:“怎麼發泄?”
“有的是直接當場打一頓,打的開心了,氣就消了,有的時候,女人長得漂亮些,或者對他的胃口,就帶回去,至於帶回去會做什麼,左右不過是男一女之間的那點事。”
“你覺得林侗漂亮嗎?或者對他的胃口嗎?”
精瘦男人的表情永遠不變,像是帶了一張面具一樣,聽到這樣的問話也不覺得詫異,只是實話實說:“林小姐很漂亮,應該很符合禇家小公子的胃口的。”
“哦,那找人把林侗替下來。”
精瘦男人問:“那少爺你不整治他了?”
池愷眯着眼睛,搓着自己的食指,彷彿上面還殘留着屬於林侗的溫度,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想到房間裡,林侗被自己的手侵一犯的時候,面色潮一紅的模樣,他聲線清清冷冷的:“她知道教訓了,你看,已經不敢從別的男人的懷裡逃跑了。”
精瘦男人聽不出來池愷的語氣裡到底有多少情感,只是覺得,這不像是開心,或者在教訓別人之後的愉悅和無可言說的成就感。
他還沒說話,就聽見池愷繼續說:“而且,我答應了林大小姐,讓她完璧回到林家,被禇家小公子做了什麼的話,我也不好交代,不是嗎?”
勁瘦男人笑着,點頭道:“那我馬上去安排。”
他離開了,池愷將手搭在欄杆上,有些慵懶的靠着,環視了一圈之後,視線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落在林侗的身上。
她在企圖掙扎,在男人越發不規矩之前,想要逃走,但是她不敢。
她好幾次回頭偷偷地看他,應該是希望他快點離開的吧!
但是池愷沒走,他就站在原地,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又在想什麼。
勁瘦男人的動作很快,他很快就帶了穿着更勁爆,也更放得開,會說話的女人走了過去,顯然,那女人往禇家小公子的腿上一坐,三言兩語就把禇家小公子的魂勾去了一半,林侗輕而易舉脫身。
她雖然長得漂亮,但是性格太不討喜了,不會是男人會喜歡的類型的,除非那男人是找虐型的。
她站起來,一擡眸就和池愷的視線對了個正着,對視了一會,然後她迅速的轉開了視線,抱着自己的手臂,跟精瘦男人迅速的離開了這裡。
池愷在原地站了一會,也轉身離開了這裡。
翌日,尚戲
林西昨晚上一整夜沒睡,她這幾天一直在給林侗打電話,但是一直沒有消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一早就過來在這裡等着池歐了。
池歐懶散的跟楚言勾肩搭背的過來,哦不,不是勾肩搭背,是他想跟楚言勾肩搭背,但是一直被楚言拒絕。
楚言往前走了兩步:“離我兩米開外,不要靠的太近。”
池歐一臉受傷,戲精上身:“楚老師,你這麼快就膩了我了嗎?”
楚言:“……”
真不想搭理這個戲精。
林西捂着臉,作爲這兩人的CP粉表示,每天有這麼多狗糧可以吃,也是會被撐死的。
兩人見到她站在這裡,便收斂了不少,池歐輕咳了一聲,跟她打招呼:“早啊,林助理。”
楚言也禮貌打招呼:“早上好。”
林西也跟兩人打了招呼,然後快要哭了:“歐小爺,救救我姐姐吧!她被你哥帶走了,已經三天了,都沒有回來,我也聯繫不上她,我怕她出事,你能不能跟你哥打聽一下,他把我姐帶去哪裡了?”
池歐皺眉:“池愷不像是那種會親近女人的人啊!你確定你姐是被他帶走的?”
說池愷喜歡男人池歐信,但要是說池愷喜歡女人,他有點懷疑,實在是池愷平時看上去太清心寡慾了,讓人把他和女人聯繫不到一起去。
林西把倒數第二場演唱會的事情跟他們講了一遍,最後總結道:“不管怎麼樣,我姐好像得罪了你哥,然後被他帶走了,好像是去什麼場子,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地方,歐小爺,你能不能幫幫我啊!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我不敢跟家裡說的。”
池歐捂着自己的腦袋,伸手做一個暫停的手勢:“等會,你讓我捋一捋,你姐得罪了池愷,然後被他帶去了他的地下場子還債?”
說真的,這要是以前池歐想都不用想就相信池愷一定是這樣的人,但是自從上次池愷幫了他之後,他就對池愷改觀了,現在聽到這樣的故事,他還得消化一下。
“那個,林西啊,你先不要告訴你家人,我先幫你打聽一下,你也知道,我平時跟池愷接觸的不多,我也不知道他都有什麼產業,你再等等,好嗎?”
林西吸着鼻子點頭:“這件事情是我姐姐衝動了,她就是個很容易衝動,很喜歡動手的人,但是這事不能怪她,在林家沒有發家之前,我們家很窮的,我和我姐小時候經常被別人欺負,我姐不會打架的話,我們就只能被人揍,我姐喜歡動手,也是在那樣的環境裡練出來的,她本來不是這樣的人,她是爲了保護我,後來就形成了習慣,也因爲這個,最後選擇去做了健身教練,把自己身體裡多餘的能量都通過做運動消耗掉,這樣就不會隨便動手了,她真的做了很多努力的,但是這麼多年了,她有的時候還是會夢到小時候的事情,在夢裡都在打架。”
她有點想哭,聲音有點哽咽,一想到小時候的事情就想哭,“可是,就算是這樣,我覺得你哥哥做的也很過分,想跟他結婚的人又不是我姐,我姐也是被家裡逼得,他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報復我姐,真不是個男人。我呸。”
歐小爺:“……”
一個腦袋兩個大。
“你先彆着急,我先打聽吧!”
林西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和言語色的跟楚言說:“那我們先開始化妝吧,今天最後一場演唱會,會提前兩個小時開始,我們要去試場地,然後開始跟粉絲互動,還有一個小採訪,你一邊化妝,我一邊跟你梳理流程,一姐那邊已經在等着了。”
歐小爺:“……”
這他麼什麼差別待遇?是遷怒他,還是故意的?
得,反正他天天在這裡受歧視,他就該早點習慣的。
他一邊打電話,一邊跟着楚言和林西往他和楚言的獨立化妝間那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