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贓(中)

尚耿二藩在廣東大肆刮地皮,再加上清廷還要在廣東收取稅賦,兩廂交疊,本就是在李定國席捲廣東開始就亂了好幾年的這個省更是難堪重負。這,也無疑是給了那些明軍和義軍以人力和民心上的補充和支持。

單算收益,他們在廣東刮地皮是一筆收入,每年清廷還要發給幾十萬兩銀子的兵餉。也就是說,即便他們一文錢也沒有貪墨,刮地皮刮出來的銀子也都是他們各自王府的收入,花銷上無非是賄賂八旗權貴,養活手下的奴才,外加上滿足自身的驕奢淫逸,庫房裡總還會剩下不少。

這筆銀子,李定國、郭之奇和陳凱三方早都已經盯上了,彼此心照不宣罷了。具體多少,現在還是個未知數,但是聽了龔銘對平南王府的描述,內裡珠寶玉器、金銀字畫以及那些根本沒有價值標準的奢侈品可謂是琳琅滿目,把這些清點人員都看直了眼了。

除此之外,尚家還有一處佔地非常巨大的鷹犬房,大約就在後世的後樓房街那塊兒,專司馴養寵物的。其中蟲蟻房養蟋蟀、蟈蟈、秋蟬、蜜蜂;雀鳥房養鵪鴉、畫眉、白鴿、鬥雞;鷹鷂房養海東青、蒼鷂、麻鷹;狗房養關東獵犬、哈巴狗。四處均有專職官員如“狗監”等,光是飼養人員就有近百名。

“尚可喜倒是愛好廣泛啊。”

陳凱輕聲一笑,龔銘附和了一聲,便繼續說道:“殿下、郭督師、陳撫軍,莫要小瞧了這些畜生。平南王府裡,貓有小姐、妞妞之稱,狗有相公、小哥之號,尚家人記貓狗比記得那些包衣奴才都清楚。平日裡,他們便經常縱夠外出,當道之上,人狗塞途。更誇張的是,所經肉店,都要孝敬豬肉與這些尚家的狗,路人就更免不了要恐懼迴避,唯恐不及。”

聽完了這番講述,陳凱自問也是長了見識了。合着後世的那些出於對寵物的喜愛管家裡的寵物叫兒子、閨女已經是古人玩剩下的了。

再想想潮州製造局用來巡邏的那些警犬,如今還在吃着剩飯,偶爾能夠一條肉絲都能搖尾巴高興好久。而平南王府養的狗都已經到了所經肉店要“孝敬”豬肉的地步,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狗仗人勢了吧。

“金樽美酒千人血,玉盤佳餚萬姓膏。燭淚落時民淚落,歌聲高處怨聲高。”

腦海裡浮現出了這句詩,似乎是很久以前看過的。說起來,尚可喜和耿繼茂在廣東的橫徵暴斂倒也並非是像前不久的福建似的,被沸騰的民怨鑽得千瘡百孔,結果順手一推便頃刻間房倒屋塌。此間,全然是明軍合力之下,以着軍事手段,以及兵種上的碾壓性優勢才取得了最終的勝利。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平日裡那些粵西明軍能夠生存下來,便不乏有百姓的支持,當李定國大軍席捲粵西,亦是有百姓羣起響應。哪怕,看上去並沒有明顯的痕跡,文人墨客們也絕少有記錄下這些。

陳凱輕聲道出了這一句詩,詩文淺顯易懂,李定國聽罷,臉色竟登時一變,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可細看上去,卻顯然是回憶着什麼。

在場的其他人多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說起來,這位南明王朝的擎天白玉柱,當年卻是個被萬人唾罵爲禍亂天下的流寇。到了如今,心向明廷的官吏將校以及那些遺老遺少和深受滿清壓迫的百姓們,卻多有將其視作是最大希望的,乍一想,似乎還有些滑稽的成分。

大帳裡陡然一靜,郭之奇略帶埋怨的看了陳凱一眼,旋即便岔開話題:“這詩,是陳撫軍所作的?”

“不是。”陳凱微笑着搖了搖頭,隨後對其做出瞭解釋:“是馮夢龍先生的《廣笑府》的佳句,下官記得真切罷了。”

陳凱如是說來,其實卻是他記得錯了,至少是沒有完全記對了。《廣笑府》中卻有類似的文字,卻是“滿斟美酒千家血,細切肥羊萬姓膏。燭淚淋漓冤淚滴,歌聲嘹亮怨聲高”,乃是文中譏諷荊州太守貪虐的民謠中的兩句。後來這詩文傳到了朝鮮,被加入到了朝鮮家喻戶曉的古典文學名著《春香傳》之中,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朝鮮東學黨起義之時,也曾有此爲民謠。

不過沒到那個時候,這首詩又來了一把出口轉內銷,從朝鮮傳回了中國。當時正是清朝的嘉慶年間,嘉慶帝譏諷官員貪瀆,就以此詩略作修改,用來鞭策羣臣。爲此,後世某個清史專家還藉此讚頌嘉慶帝愛民仁德,並且一再指出是朝鮮人抄襲御詩。

“馮夢龍先生?”

這個名字,李定國沒有太聽說過。說起來,他做流寇時,聽得多是說書先生講的那些《封神演義》、《隋唐演義》什麼的。後來,金維新入幕,平日裡也多是會以《三國演義》之類比較通俗的東西來向他灌輸忠君愛國的思想。對於其他的文字,他軍務繁忙,哪裡有太多時間去涉及。但是,只此一詩,卻登時便引起了他莫大的興趣來,詳加問詢那位馮先生的下落,得到的卻是馮夢龍已經去世了的答案。

“馮先生在隆武二年時就已經去世了,據說是因爲抗擊虜師被韃子殺害的。”

此言既出,李定國卻是不由得“哎”了一聲,直嘆此生不能於此等人物相談,乃是人生一件憾事。

對此,陳凱卻是有些無話可說了。按理來說,一個前流寇想要洗白了,對於從前的身份總是要諱莫如深的。只有設法融入到明廷的大環境之中,爲大明中興立下汗馬功勞,才能從傳統意義上的“禍亂天下的逆賊”轉變成“曾經受人矇騙,但是天生忠義”的那等文人口中改邪歸正型的英雄人物。

此時此刻,由此這般,李定國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些,僅僅是真情流露罷了。但是看到這一幕,卻不由得生出了個“人無完人”的念頭來。

這位政治水平低下的南明戰神日後或許還需要他更多的幫助,不過這一遭,歷史已經開始因爲廣州的光復而改變了。接下來的日子,或許這個時代會變得與他記憶中的南明時期越來越不一樣了,有些事情會否繼續發生,也將會成爲一個又一個大大的未知數。

“不管怎樣,該做的,總歸還是要做的!”

神色中,閃過了一絲堅毅。這時候,李定國還在沉浸於遺憾之中,郭之奇則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唯有金維新和龔銘二人,卻是分明的看清楚了陳凱的一閃即逝,在他們的腦海中不斷的放大,似乎就連分量也在不斷的加重。

“陳撫軍,真是天縱之才啊。”

二人結伴返回平南王府繼續清點,於路上,龔銘卻突然發出了這樣的讚歎,而那金維新卻也沒有感到絲毫的詫異,反倒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從新會之戰開始,陳凱步步運籌,都是看在他們眼中的。尤其是那引得清軍深入的計策,陳凱瞞了連城璧,並要做戲給尚可喜看,但卻並沒有瞞着金維新,而且還通過金維新將計策送到李定國的手中,由此才實現了江門一戰的合擊。

“說句離經叛道的話來,陳撫軍就是一個白丁,最多讀過幾年聖賢書,連個功名都沒有。可是如今的成就,這些年做下的那些經天緯地的大事,卻已經不是那些進士、舉人們所能夠比擬的了。想要實現大明中興,說到底還是要看能力,而非是科舉的成績。”

“確實如此,這畢竟還是亂世啊,並非只有聖賢書讀得好,考運上佳的纔有資格治國。拋開這個資格,總會有更多考運不佳,但能力過人的人物跳出來。當年的大宋開國宰相趙普趙相公,不就是個半本論語治天下的奇才嗎?”

他們,比得陳凱還好些,總有個諸生的功名擺在那裡。但是並非走科舉之路,而是如陳凱一般,從藩鎮大帥的幕僚做起。幾年下來,陳凱從一個衣不掩體的白丁已經坐到了巡撫的高位,堂堂二品大員,這一戰後的高升肯定也少不了的。這樣的人物,這樣的經歷,不正是他們如今努力奮鬥的目標嗎?

想到此處,二人自是喜不自勝,彷彿已然看到了他們也能夠如陳凱這般的未來。只是片刻之後,龔銘還在繼續暗自發誓,要更加努力的做事,而金維新卻突然想起了陳凱早前曾對他提過的一句話,說是他們在李定國的身邊,日後入朝爲官的機會更多什麼的來着。

“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這話裡話外,總讓他覺得似乎有些一語雙關的意境,尤其是在這一場場的大捷過後,更是讓他對於陳凱說過的話總要細細的思量、重新的思量,似乎每一句話裡面都有着些值得挖掘的東西似的。

不過在此時,他們首要的任務還是優先清點繳獲,這是最爲急切的事情。以史爲鑑,宋太宗北伐失敗,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於破太原之功沒有及時賞賜,導致軍士怨憤。如今確實收復名城,擊潰清軍主力,可萬一再鬧出什麼幺蛾子出來,沒有及時賞賜,就勢必將會是一大隱患。

爲了杜絕隱患,李定國、郭之奇和陳凱三方面都認爲應該優先清點銀錢、布匹,他們的工作方向自然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不眠不休,總算是以着最快的速度把這些清點了出來。但是兩座王府的銀子清點下來,卻發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就是平南王府的銀錢竟然比靖南王府的少了不少,須知道尚可喜可是個老油條,難不成他刮地皮的水平還不如耿繼茂這個初出茅廬的後生子侄?

“是不是那廝用來買古董字畫了?”

買這個詞說出了口,郭之奇都覺得可笑。廣東地面兒上,拋開陳凱的地盤,哪裡不是這位平南王爺予取予求的。以着尚可喜平日裡的作風,再看看他手下的那羣混蛋,有幾個像是會公平買賣的,還不是搶就一個字,他只說一次。

“回郭督師的話,學生翻了賬冊,裡面兒倒是提到了捐獻寺廟的事情,次數很是不少。尤其是天然法師的海幢寺。”

這位天然法師,俗家名諱叫做曾起莘,廣州番禺人士,乃是明末清初廣東佛門的領袖人物。據說,尚可喜在廣州大屠殺之後,動不動就要做噩夢,經常流連於各種各樣的寺廟道觀,企圖能獲得心靈的平靜。在海幢寺,他遇到了當時的住持天然和尚,在天然和尚的點撥下,尚可喜似有頓悟,想爲自己所做之事做些彌補。於是,他聽從了天然和尚的勸導,牽頭擴建海幢寺,以超度在十日屠城中屈死的亡魂。

尚可喜如此,連帶着尚可喜的正妻,也就是平南王妃舒氏,左翼總兵許爾顯,以及城內大大小小的官員們也紛紛慷慨解囊,將那海幢寺越蓋得越是壯觀,很快就成爲了廣東四大叢林之冠。

這一過程,如今被陳凱給硬生生的打斷了。和尚高興與否,陳凱倒是不怎麼關心的,倒是尚可喜居然還會做噩夢,還要靠和尚來進行心理疏導,再想想他手下人在新會幹的事情,再想想這廝的頑固不化,還真是無藥可救了。

城東的凌遲還在繼續,陳凱聽過了這些,總有幾分不爽,乾脆派了人過去,告訴劊子手再多切幾刀——良心發現,從來不是靠嘴說的,也不是靠給佛寺添香油錢,說到底還是尚可喜自知罪孽深重,但卻就是死不悔改,這幾刀就算是爲歷史上於廣州大屠殺後死於其手的明軍和百姓們討個說法了。

平南、靖南兩王的年收入不少,可是賬目上顯示,這裡面不光是各項花銷,還有要送到京城去賄賂那些滿清權貴的。除此之外,今年李定國席捲粵西,收入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兩座王府的銀錢庫房裡加一起也就翻出了一百五六十萬兩銀子。

“還是先賞賜吧。”

沒辦法,有功不賞,總是不好的。前後四戰的功賞,三個集團的近十萬戰兵,光是按照參戰的功賞來計算,眼看着銀子嘩啦啦的撒出去,大概也是剩不下太多的了。倒是這時候,換來了各部明軍將校士卒們的歡天喜地,陳凱就更加確定了這些部隊暫時是沒辦法再打什麼硬仗了的。

真金白銀的兌現功賞,到了完事兒時,確實沒剩下什麼來。接下來,總算是到了分贓的核心階段,什麼動產不動產的,什麼奢侈品、藝術品的,只要是到了手的,既然是聯合作戰,總要各有所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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