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陣陣,兩股騎兵撞擊在一起,一時之間人仰馬翻,戰況慘烈。
不過數息之間,遼遠軍三千騎兵就活生生的被白馬義從鑿穿,公孫起將臉上的血漬擦抹了一下,槍尖上還殘留着一絲殷紅,獰笑一聲:“賊人果然不堪一擊!車莊,這回不陪你玩了!”
“衆將士,隨我徹底消滅敵軍!”
“是!”
“這怎麼可能?”車莊看着自己傷亡慘重的部下,已是牙呲欲裂,心頭滴血。
“將軍,咱們還是撤軍吧!”一名部將滿臉鮮血,頭盔也在剛纔的戰鬥當中被擊飛,可以說是非常狼狽,僥倖活的一條性命!可心裡面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兵力三倍於敵軍,卻這麼被鑿穿,如何不讓人驚懼。
“不行!我豈會讓城頭那幫人小看!!”
車莊咬着牙道,“現在唯有拼死一搏,方有生路!衆將士跟我來!”
遼遠城頭,其他將領看着已經落了下風的車莊部,皆是議論紛紛,一人道:“如此不聽勸告,再這樣下去,這三千騎兵要全部被東禹軍留下了!”
“咱們是不是派兵前去支援?”
“不可,城中剩下的全是步兵,如何能夠支援行動迅猛如風的騎兵,更何況對方乃是精通騎射,讓胡人都心存畏懼的白馬義從!”其中一人反對道。
“而且就算步兵趕過去,恐怕也來不及了!咱們不如靜觀其變,暫且守城爲好!”
“你的意思是放棄車校尉?這如何能成?等到褚將軍回來必會怪罪吾等!”
“那有如何?某反倒要狀告車莊一個不聽將令之罪!如果兵敗,那都是他咎由自取!”
“咱們城中兵馬損失並不大,完全有餘力守下城池,車校尉的話,就看他的造化了!這畢竟是他自作主張,莽撞行事,就算褚將軍怪罪也怪罪不到咱們頭上!”
“魯將軍說的在理,咱們苦心勸諫,反倒是咱們的不是了,這車莊仗着褚將軍的喜愛是越發的狂妄!是該給他個教訓!”
魯將軍點點頭,下令道:“命守城諸將嚴陣以待,沒有得到軍令不可妄動!”
“遵命!”
衆將士應道。
車莊恐怕也不會想到,他就這麼被遼遠城諸將放棄了,或者說,矛盾自從褚英任命車莊爲守城主將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甚至有些人看着車莊受難非常的幸災樂禍,巴不得他去死一樣。
“放箭!”
“放箭!”
“放箭!”
一連三波箭雨,直接將遼遠軍軍陣徹底打亂,車莊根本就追不上白馬義從,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三千騎兵不斷有人落馬,戰死!
“啊!”
車莊嗓子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發泄着自己的鬱悶,這種根本碰不到敵軍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將軍,咱們還是撤吧!”一名部將建議道:“咱們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兵馬,如果在這麼下去,恐怕咱們真要全部留這了!”
車莊知道這名部將說的在理,但他還是無法下定決心撤軍,如果撤軍,恐怕自己在城中本來就不高的威望瞬間化爲烏有。
但這三千騎兵乃是自己的立身之本,白白損失,也會使自己的實力受損,那樣在城中更沒有話語權了,分分鐘被架空。
“撤!”
車莊終於下定決心,緊拉繮繩,調轉馬頭率領軍隊往遼遠城方向奔去。
“想逃?”
公孫起當然看出來車莊的意圖,不過絲毫不在意,反而加大攻擊力度,尾銜擊之,對車莊部進行瘋狂的輸出和打擊。
就這一路上,車莊所部又折損盡三分之一的人馬,也就是說,車莊帶出來的三千騎兵損失了將近兩千人,這支部隊徹底被白馬義從打殘了。
而白馬義從的損失微乎其微...
車莊終於衝進了城門內,而城頭上也稀稀拉拉的開始放箭,掩護車莊,公孫起看事不可爲於是率領着白馬義從在城下耀武揚威一番,便返回了營地。
遼遠城內,車莊滿身疲憊的來到了城頭上,就看見數名將領用頗爲冰冷的目光瞅着自己。
車莊忍不住道:“如今我軍新敗,諸位要小心敵軍趁機攻城啊!”
“吾等早就知道,就不需要車校尉如此費心了!”
一名武將出言譏諷道。
“你這是何意?”車莊看向此人,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強壓住火氣問道。
“是什麼意思,你難道還不清楚嗎?遼遠城騎兵本就不多,如今更是因爲你的任意妄爲折損近兩千人,讓我軍實力大損!所以,某等認爲你不適合在擔任遼遠城主將,還請車校尉交出印信,吾等將尊魯將軍爲遼遠主將!”
“爾等大膽!某乃褚將軍親自任命的主將,豈是你們一句話就可以剝奪的?褚將軍一日未歸,某便是這遼遠城主將!”
車莊大聲怒斥道:“如今大敵當前,爾等竟然還在想着爭權奪利,真是令人不齒!”
“好了!車校尉,收起你的大義凜然吧!你說這話反倒讓某感覺到噁心,如果不是你非要出城,也不至於造成如此巨大的損失,是你先違背褚將軍的軍令,不聽勸諫,方有此敗!”這名將領對車莊早就看不順眼,仗着褚英的寵愛絲毫不把他們這幫老將放在眼裡,這讓他如何能忍,藉此機會正好給他一個教訓!
“汝欺人太甚!”
車莊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情急之下直接拔出了佩劍。
“爾敢!”
其餘將領看到車莊拔劍,紛紛拔劍怒喝,怒視車莊。
最後還是老當持重的魯將軍將衆人紛紛勸走,但間隙已生,遼遠城不可避免的分成了兩方陣營,車莊雖爲主將,但手裡掌管的兵力反倒不如其他的將領,對遼遠城更是沒有了掌控的能力。
而此時的東禹軍則是一陣歡喜。
劉德對諸將道:“此番消滅敵軍兩千餘騎,可謂大勝,而且我觀敵軍城頭,敵軍已是膽氣已失,明日大軍全力攻城,遼遠城必破!還望諸君齊心協力,共同奮戰!”
“還請主公放心,吾等必奮死決戰,攻下遼遠城!”
衆將紛紛拱手拜道。
......
第二日。遼遠城下。
東禹一方旌旗漫卷,槍林陣陣,士氣如虹,反觀遼遠城一方,士氣低迷,軍心不穩,主將車莊根本沒出現在城頭,不知道人現在在何處。
“咚咚咚!”
擂鼓陣陣,劉德身着金甲,跨下的盧馬,肩頭披風隨風烈烈作響,劉德親自坐鎮中軍,高舉赤霄劍,下達軍令:“衆將士,殺敵!”
“殺敵!殺敵!殺敵!”
刀盾兵用鐵刀敲擊着盾牌,長槍兵也不斷高舉長槍,高聲叫喊,戰馬也打着響鼻,嘶吼着,一時間,東禹軍士氣大增。
“軍心可用!”劉德暗自道,衝旁邊的令兵輕點一下頭,令旗舞動,令兵也不斷傳遞着劉德下達的軍令。
“投石機,放!”
投石機的射擊打開了這場攻防戰的序幕,在劉德看來,今天必須攻下遼遠城。
“弓箭手,掩護!”
一隊隊弓箭手掩護步兵攻城,開始放箭,往城頭上不斷拋射,而遼遠城守軍也不不幹示弱,紛紛反擊,滾石檑木不斷拋下,不時有東禹將士被砸中而身亡。
巨大的攻城車,不斷地撞擊着遼遠城的城門,城門搖搖欲墜,彷彿就要被攻城車撞破一樣,魯將軍不得不動用大量人手去封堵城門。
許虎跳上城頭,特技發動,武力值增加,將鑌鐵錘舞動的虎虎生風,敵軍無一人敢近其身,城頭上徹底空出一大片空地,東禹將士後續也迅速跟上,面積不大的城牆上瞬間擠滿了雙方的將士。
短兵相接,鮮血濺射,諸將早已經是殺紅了眼,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
典韋也殺進了城牆上,一名守城將領看到典韋接連砍翻數名士卒,知道必須阻止他,方能止住敵軍攻勢,揮刀便砍向典韋,典韋用左手戟擋住這一擊,右手揮舞着另一柄大戟照着敵將腦袋劈去。
那名將領嚇出一身冷汗,慌忙俯下身子躲避,但大戟還是將其頭上的鐵盔掃落,髮髻也被打散,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陳校尉。吾來助你!”
另一名將領看到陳校尉落了下風,一手持盾,一手持短斧前來相助。
“賊人,看斧!”
短斧與大戟相交,火花四射,短斧校尉被典韋強大的力氣震退數步。
二人都看出典韋的威脅,對視一眼,“一起上!”
......
“主公,許都尉與典都尉都已經攻上城頭!”一名令兵來報!
“好!傳令下去,預備隊全上,破城之日,就在今天!”
“是!”
“魯將軍,敵軍已經攻上了城頭,咱們現在怎麼辦!”
魯將軍甲冑上全是鮮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急忙問道:“咱們可還有預備營?”
“只剩下車校尉統領的三千兵馬!”
“那他人何在?”
“末將不知...”
“該死!都到這個時候了,一點大局觀念沒有!”魯將軍暗罵一聲,道:“你持我軍令,將那三千人全給我調過來,告訴他們,如果城池被破,他們一個也跑不掉!”
“遵命!”
......
“砰!”
城門終於被撞破,彭越用大刀將上前封堵的幾名士卒掃到一旁,高聲吼道:“衆將士,建功立業、封蔭萌子就在今日!隨某殺!”
“殺!”
魯將軍顫抖着雙手,看着已經衝殺進來的東禹軍,滿臉不敢相信,“我遼遠城還有兩萬人馬,怎麼突然就敗了呢?”
身子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一旁的親衛連忙護住魯將軍,趕忙道:“將軍,現如今事不可爲,咱們先撤吧!”
“撤?還能往哪裡撤?老夫有負主公恩德啊!”魯將軍心中悽苦,不由得痛哭起來。
親衛勸道:“將軍,守城主將不是您,您何罪之有?卑職趁亂先護着您逃出城去,咱們在想其他...”
“也只好如此了!”魯將軍抹淚道。
典韋強壯如磐石的臂膀將陳校尉夾在肋下,使勁一用力,便將陳校尉夾死,而那名短斧校尉早就被典韋削掉了腦袋。
那塊盾牌則被劈成兩段,隨意扔在地上...
“彭都尉,必須派兵先行控制住糧庫、武庫與衙門!”劉闢用塊破布將大刀上的血漬擦乾淨,對身旁的彭越說道。
“理應如此,那某帶人前往糧庫!”彭越點點頭道,翻身上馬,領兵前往糧庫。
劉闢則繼續下令道:“龔都,你帶人封鎖武庫,其餘人隨我前去縣衙!”
“遵命!”
......
“都尉,前面有一隊騎兵!”
彭越望去,果然有一隊騎兵早已經在前方列陣,蓄勢待發!
“刀盾兵在前,長槍兵在後,弓弩手準備!”彭越臨危不亂,迅速指揮手下將士列陣。
彭越看着遠處的騎兵軍陣,冷笑一聲:“在如此狹小的街道衝鋒,可是殊爲不知啊!”
看着已經發動衝鋒的騎兵,彭越暗自掐算距離,看到時機已到,高聲大喊:“弓弩手放箭!”
“咻咻咻!”
亂箭齊射,衝在最前面的騎兵瞬間被射下馬去,但後面的騎兵依舊不管不顧發動着衝鋒,顯然心存死志。
“可惡,弓弩手太少了!不然這些騎兵休想近前!”彭越有些懊惱,但很快就恢復神情,眼神銳利。
特技發動:【遊擊】對兵力至少2倍於己方的敵方部隊發動進攻時防禦力、機動力、士氣上升。
“長槍兵突刺!”彭越厲聲高喊。
數匹戰馬與最前面的刀盾手碰撞在一起,強大的衝擊力直接把彭越的陣型撕開了一個口子。
辛虧後面的刀盾手反應及時,迅速的頂上前去,加上彭越特技的加成,竟用血肉之軀抵擋住了騎兵的衝鋒攻擊。
長槍兵也不甘示弱,聽得號令,紛紛把長槍刺入敵軍的胸膛,濺起血花大片大片!
“殺!有我無敵!”
“殺!殺!殺!”
這一片小小的街道,衆人就這樣被硬生生的堵在了這裡,後面的騎兵勢頭有去無減,前方還沒有散開,就硬生生的撞擊在了一塊,一時之間人仰馬翻,很多騎手不是被人殺死的,而是被自己戰馬踐踏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