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跑不掉了!”
劉德輕嘆一聲,看着躁動不安的魏軍,旋即下令道:“全軍進攻!”
羅成一馬當先,領着燕雲十八騎就衝殺了出來,對於羅成來說,這一仗並沒有立下太多的功勞,所以羅成比較急切,衝在了最前面,爲的就是建功立業,在興羅家輝煌。
其他各大將也率領着本部兵馬前進的前進,包抄的包抄,魏軍如今唯一的後路--陳留,已經被斷了,所以對於漢軍來說並不急切,反之,魏軍已經沒有了戰意,更加急切的想要返回陳留。
李雲當斷則斷,命令大將李邑斷後,自己則帶着剩餘兵馬直接後撤,作爲主帥李雲的統軍能力這時發揮的淋漓盡致,魏軍雖然人心惶惶,但李雲能夠將大軍約束住,如果主帥的能力不強,而可能大軍由撤退變成敗走,整個魏軍將會散成一團,大軍無法形成建制,被漢軍一掩殺,魏軍將徹底潰敗。
而李雲在李邑的斷後兵馬被漢軍吞併之後,指揮着大軍且戰且走,往陳留城方向退去。
在途中遇到了趕來支援的李雷與單雄信所部,而漢軍依舊不急不緩,大軍不斷地蠶食着魏軍的兵馬,消弱魏軍的實力。
此時在陳留城中,喝的宿醉的荀達悠悠轉醒,荀達晃了晃發暈的腦袋,這才發現所居住的屋子自己並不熟悉。
“這是哪裡?”
荀達掀開被子,下了牀榻,因爲被程咬金灌得酒有些多了,腳步都有些虛浮,可以說,荀達現在都沒能完全的清醒過來。
走到門前,“吱呀!”一聲,荀達便將房門打開,站在門口守衛的兩名衛士立即拱手道:“荀先生。”
荀達看着有些落下的日頭,詢問道:“我這是睡了多久?”
“啓稟先生,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一名衛士非常恭敬的回答道。
荀達拍了拍額頭,“這程咬金,真是不知輕重,如今正是關鍵時候,還灌我這麼多的酒...”
荀達當然知道不能喝那麼多的酒,因爲喝酒會耽誤正事,但程咬金先是勸酒,最後是灌酒,根本容不得荀達拒絕,如果程咬金還是李雲麾下的將領
荀達說罷,便要往外走去,府衙中肯定積攢了大量的政務要荀達處理。
兩名侍衛將手中的兵器交叉攔住了向外走的荀達,荀達一愣,根本沒反應過來,“爾等這是何意?”
一名侍衛非常恭敬的說道:“荀先生,沒有程將軍的命令,您不能走出這個房間!”
“吾乃是魏公府軍師中郎將...”
荀達剛一開口,神情突然陰暗了下來,也不見怒容,不急不緩的問道:“程咬金叛變了嗎?”
二人不答。
荀達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徑自返回了屋中。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又恢復到之前的站姿,守在房門外,一絲不苟。
......
魏軍大軍撤回了陳留城外,在陳留城頭上能夠明顯的看到黑壓壓的人羣,一名將領來到城下,大聲對城頭喊道:“魏公殿下在此,快開城門!”
程咬金的腦袋從城頭冒了出來,對城下的將領喊道:“哪裡來的小毛賊,敢冒充魏公殿下,來人,放箭!”
那將領用兵刃撥打箭矢,大怒道:“程咬金,你竟敢造反!”
“胡說八道,俺老程對殿下的忠心可昭日月!”
程咬金尖銳的聲音從城頭上傳了下來,那聲音當中透露着被人冤枉的委屈。
隨後程咬金對弓弩手接連令道:“都沒吃飯啊!快給老子放箭!”
城下的將領被氣個夠嗆,但對城頭上的程咬金無可奈何,只得退了回去,將此事稟告給李雲:“殿下,程咬金反了!”
滿帳愕然,頓時驚慌聲不絕於耳。
“諸位勿要驚慌!”
李雲卻是不慌不忙,臉上不見驚慌,穩坐在前,對衆人道:“陳留城已失,驚慌又有何用,如今軍師生死不知,但想必程咬金的兵馬必不足以掌控整個陳留城,在奪回來便是了!”
李雲一席話暫時穩定了大局,但衆人心中依舊惶恐,他們的家眷可都在城中啊!
“孤的家眷亦在城中,孤可有失態?”
李雲看出了衆人的表情,卻是如此說道。
衆人心頭一凜,是啊!
要說起來,李雲的家眷可要比他們這些人的家眷危險程度要高啊!
李雲站起了身,淡定的指了指陳留城,“程咬金必然不能佔據整個陳留城,你們派人去其他城門打探,看看有沒有漏洞。”
“是!”
程咬金根本沒想着分兵守衛其他城門,他只有一千人是自己的親信,如果分出了,就幾百人如何能夠守城,而其餘三千人不過是假傳荀達的軍令,這才能夠調動他們,如果當他們得知程咬金騙了他們,那程咬金恐怕根本無法承受他們的怒火啊!
所以程咬金假傳軍令將他們調到了其他城頭,而自己則全力守在北城門,其他城門就算爲魏軍開門,只要自己將漢軍放入南城門,自己便是大功一件。
事不可爲,自己也可以從北城門直接逃走。
單雄信向李雲請罪道:“程咬金乃末將之地,如今降賊,乃是末將之過,還請殿下許末將前去勸降程咬金,以贖末將之過!”
其中一名大將憤而起身道:“單雄信,你是程咬金的兄長,程咬金叛了,你豈能不知道?當初程咬金可是在你的府中待了數日!如今你要離去,莫不是想直接逃了?”
隨後這名大將對李雲拱手道:“殿下,還請將單雄信斬首示衆,安定軍心,震懾宵小!”
又有幾名頗爲看不慣單雄信的將領出列道:“殿下,請斬單雄信!”
“住口!”
李雲大喝一聲,親自將單雄信扶起,對衆人道:“單雄信忠心耿耿,孤自知也!爾等休要污衊單雄信,如有下回,但斬不饒!”
單雄信不顧李雲的阻攔,在此拜道:“殿下信任在下,在下豈能辜負殿下的信任,還請殿下許在下前去勸降程咬金,如不能,臣請自絕於城下!”
“你若自絕於城下,豈不是讓世人責備於孤,那孤反倒不能讓你去了!”
李雲依舊笑呵呵的對單雄信說道。
單雄信心中充斥着一種爲君而死的豪邁之情,對李雲道:“君視臣爲手足,臣視君爲心腹,如今殿下信我,我誓死報殿下之恩!還請殿下准奏!”
“既然如此,那你要答應孤,就算勸降不成,亦不能自殘身體,還要你爲孤開疆擴土呢!”
“末將領命!”
單雄信單槍匹馬的來到了城下,程咬金看到是單雄信過來,將剛要喊出“放箭!”的話嚥了回去,命令弓箭手們收起箭矢。
單雄信長槍指着城頭上的程咬金喝道:“咬金,你如果還認某這個哥哥,立刻打開城門,現在悔悟,還爲時未晚,某必懇請殿下饒恕你的罪責!”
程咬金咧咧嘴道:“單二哥,你對李雲忠心耿耿,那被俘的王家哥哥呢?他對二哥你可是赤膽忠心啊!二哥你本來可以救王家哥哥一命的,但如今呢!當初與兄弟們誓言同生共死的單二哥怎麼不見了?”
程咬金不待單雄信回答,腦袋便收了回去,“單二哥,你且回吧!其找你的主子去吧!”
城下一陣亂箭飛下,不過勁道卻是綿軟無力,顯然城上並無傷害單雄信之意。
單雄信將箭矢撥打開來,黯然的回了魏軍大營。
程咬金再顧回頭望向單雄信離去的身影,卻道是無言。
程咬金本來最是崇拜單雄信的,正如程咬金所說,單雄信是有機會救王伯當的,但單雄信卻爲了所謂的忠而捨棄了義。
更讓程咬金心寒的是,單雄信從來沒有向單雄信提出過解救王伯當,他的兄弟王伯當好似全然忘記了一樣。
從此以後,程咬金便不再崇拜單雄信了,剛纔那一通綿軟無力的箭雨也就是將自己對單雄信全部的情誼射走了。
從今以後,兩不相欠。
不提單雄信如何向李雲交代,被李雲派往其他城門的哨騎終於回來向李雲稟告:
“啓稟殿下,東城門是咱們的人!”
“啓稟殿下,南城門守將聽說程咬金反叛一事,表示並不知情,因爲程咬金是手持荀軍師的虎符下的令,並且他願意領兵拿下北城門!”
“殿下,西城門守軍並未叛變!守將說程咬金手裡只有一千人,全在北城門!”
聽罷,衆將頓時心情放鬆了下來,一名將領的語氣都變了:“這程賊竟然只拿下北城門,有其餘三城在,他就算守住北城門又能如何呢?”
李雷卻是面容嚴肅,對李雲道:“殿下,咱們數萬大軍全部集中在北城門,只要撤往其他城門,必定被漢軍所察,只要程咬金打開城門,便可將漢軍迎入陳留城,等漢軍進入陳留城,咱們將大勢去矣!”
“所以,必須有人堵住北城門,防止漢軍進入...”
李雲說道。
“是...”
李雷看到了李雲望向自己的眼睛,瞬間明白了李雲的意思,如今能讓李雲相信的人,也只有自己了。
李雷應道:“臣願領兵堵住北城門!”
單雄信也出列道:“臣願與衛將軍共同留守!”
“好,李雷與單雄信二人率軍堵住北城門,其餘人等隨孤返回陳留城!”
李雲點頭說道。
這是一名將領建議道:“末將請殿下先行回城,不然大戰起來,太過危險了!”
其他諸將也同樣勸說李雲先行回到城內,相比較而言,在城內的安全係數肯定要比城外要高。
李雲搖搖頭,拔出腰間的佩劍,對衆人喝道:“孤意已決,與衆將士共生死,衆將勿要在勸。”
“丁逐一,亓澍,你二人先從東城門進城,組織軍隊,率領軍隊從裡面奪回北城門。”
“是!”
丁逐一與亓澍二人出列道。
“報!稟告殿下,咱們大軍西側有漢軍騎兵出來,皆是身披白袍,應該是漢軍的白馬義從!”
“是趙雲!”
李雷扶劍說道:“趙雲此人從某與單將軍的手下逃脫,沒想到有回來騷擾咱們大軍!”
“三千白馬義從,放任不管絕對會影響咱們大軍進城,李治,孟方,你二人率五千人攔住這支騎兵。”
李雲看向李治二人。
李治二人出列應道。
事不宜遲,在李雲的指揮下,魏軍開始緩慢的移動,漢軍很快便發覺了魏軍的動作,等到李雷與單雄信率領兵馬在北城門前佈陣的時候,劉德便知道魏軍的用意了,開始下令漢軍進攻陳留北城。
而此時,程咬金也與丁逐一、亓澍二人率領的軍隊開始攻打北城門。
在北城門的程咬金也早早做好了準備,在城頭上堆砌滿了滾石檑木,不過不再是對外,而是對內。
城外如果沒有云梯那真的就是望城頭興嘆了。
但在城內不一樣,城內有通往城頭的階梯,而且陳留城乃是大城,階梯也十分的寬闊,十分不利於守城。
丁逐一本來以爲從內城攻上城頭將會十分容易,不過等到一看,便是大驚失色,原來程咬金早就將階梯全部堵住了,只留下了一個小側臺階以供上下,但現在連那個小側臺階也被程咬金用石塊木頭堵了起來。
丁逐一想要儘快拿下北城門的願望落空了。
亓澍站在馬上,詢問道:“將軍,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就算用人命堆也要將北城門拿下來!”
丁逐一大喝道。
“是!”
亓澍領命道。
程咬金佔據了北城牆,但是卻失去了對北城門的掌控,也就是無法爲城外的漢軍開城門了。
不過這也無妨,漢軍完全可以用雲梯等登城器械攀登上北城頭。
秦瓊率領部隊來到了單雄信所部前面,戰場之上可沒時間給二人的敘舊機會,正如單雄信所說的,各爲其主,生死在天。
“哇呀呀!”
張飛持着丈八蛇矛,率領着本部兵馬不斷的衝擊着李雷的軍陣,李雷也知道自己單挑恐怕不是張飛的對手,也就沒往前衝,而是率領着部隊形成戰陣,穩紮穩打。
張飛一時竟未能衝破李雷的防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