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面對這些壓迫也不是沒有人沒有想遠逃亡。
由於語言不通,幾個倭奴甚至當着那些明軍的面小聲地商量起逃亡計劃起來。
“小野君,你看到那些小帆船了嗎?這些小帆船的速度非常快,只要我們能找到機會搶了其中一個小帆船,我們一定能夠逃出這個鬼地方。”
一個身材矮小,面白無鬚,梳着浪人頭髮的倭國人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們必須儘快行事,如果他們將港口的炮臺建了起來,我們逃跑的可能性就小了許多。”
另個一個矮胖的倭國男子說道。
“爲什麼不想辦法逃往陸地裡逃呢?”
一個看起來非常年青的倭國男子說道。
“這你就不明白了吧,臺灣有很多獵頭族,被那些獵頭族抓住你就完了。”
矮胖的倭國男子連忙說道。
他可是經驗非常豐富的老水手了,對於臺灣的情況當然非常清楚了。
聽得那個年青的倭人不由嚇得冷汗連連,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不要往內陸逃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另外一個身材瘦小、但是容貌俊秀的倭國男子一邊砍樹一邊聽着他們的話,只是他的眼裡不時閃爍着仇恨的光芒。
“說什麼鳥話呢,都不準備說話,快給我好好幹活。”
一個手持鋼刀的明軍看到這裡,不滿地說道。
“嗨!嗨!”
幾個能聽得懂漢話的倭國男子連忙說道。
說完就專心砍起樹來,就在這個時候,只是他們不時暗中傳遞着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眼神。
就在這個時候,外邊忽然響起了一陣騷亂。
只見一些身上有着紋身,頭上戴着翎羽的土著忽然從密林裡向這邊衝了過來。
“不好,是獵頭族!快跑!”
看到這裡,一個倭國男子不由大聲喊道。
說完他就扔倒斧頭拔腿向營地跑去。
其他的倭國男子也是有學有樣,紛紛向營地跑去。
這個時候打算趁機逃跑的倒是一個沒有,因爲他們知道落在獵頭族裡絕對是有死無生,而逃到營地裡至少能活命。
那些監視的明軍本想前去和那些獵頭族戰鬥,但是看到那些獵頭族的數量越來越多。
也是嚇得連忙向營地逃去,同時嘴裡暗罵着,等他們人多了一定要報仇。
那些獵頭族發出嗬嗬的聲音,並且不時向人羣射出一陣骨箭(箭簇是骨頭做的),一些逃得慢的人紛紛中箭,然後發出陣陣的慘叫聲。
有的人中箭後速度難免減慢,然後被那些獵頭族給追上。
那些人狠狠地將他們打倒在地,然後將他們捆了起來。
只等將他們捉回部落獻祭給神靈。
這裡發生的事情很快驚動了營地,一隊巡邏的騎兵很快就衝了出來。
那些騎兵看到追着倭奴和白奴的土著,很快就明白髮生了什麼情況。
一百多個土著也敢向這裡發動進攻,真是連死都不知道怎麼寫的。
“殺!”
那些玄甲騎兵的一個火長說道。
很快那些騎兵就向那些獵頭族奔馳而去,他們先是取出弓箭,向那些獵頭族射出了一個個弓箭。
那些獵頭族措手不及之下紛紛中箭,然後十幾匹戰馬就旋風般地向那些土著衝了過去。
那些獵頭族何時碰到過這種騎兵的衝擊,他們部落之間的戰爭從來都是步戰,從來沒有碰到過騎戰。
看到奔馳的騎兵,很多土著都非常恐懼。
有些人連忙將弓箭向那些玄甲精騎射去,但是由玄甲精騎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很多都射空了。
即使射中的,也被他們身上的凱甲輕易地擋了下來。
這些獵頭族的弓箭實在是太落後了,根本就沒有多少拉力。
很快那些騎兵騎着戰馬狠狠地撞向了一個個獵頭族,將那些獵頭族口吐鮮血,滿身骨骼盡碎而亡。
但是這些騎兵的速度只是稍慢了一點又繼續向前衝去,那些騎兵用自己的馬槊挑向一個個獵頭族。
由於實在是沒有應對騎兵的經驗,這些獵頭族很快就敗退了下來。
這些騎兵在他們中間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不時地將一個個獵頭族活活挑死。
一時獵頭族爲了逃跑甚至連那些俘虜都不要了。
但是由於他們距離密林並不遠,所以他們就衝進了那處奴隸們砍伐的密林。
看到這裡,那些玄甲精騎只能無奈地停了下來。
正所謂逢林莫入,更何況是他們這些騎兵。
這裡發生的情況很快就驚動了呂岩。
“發生什麼事了?”
他走出自己的房間找了一個人問道。
“啓稟大人,好像是有敵來襲?”
這個人看到是呂岩連忙說道。
“敵人?”
聽到這裡,呂岩不由皺起了眉頭,他在這裡能有什麼敵人呢?
很快就有一名玄甲精騎騎馬跑了過來,“啓稟大人,剛纔我們一些伐木的奴隸受到了攻擊,他們好像是這裡的土著,我們的玄甲精騎已經追了上去,但是由於碰到了密林,所以只好退了回來。不過他們好劫走了一些我們的奴隸。”
“真是沒有想到啊。”
呂岩苦笑着說道。
他本來想今天偷襲那些獵頭族呢,沒想到那些獵頭族竟然先下手爲強。
“傳我命令,命令所有士兵停止手頭的工作,在附近巡邏警戒,保護奴隸和難民。那些奴隸和難民不要停止手頭工作,我們的時間很緊。另外,將所有的將領給我找來。”
呂岩說道。
很快他的命令就被傳達了下去。
得知有獵頭族前來襲擊後,很多人都是非常驚恐。
特別是那些白人奴隸和倭人奴隸,一些白奴甚至傲嬌地拒絕幹活。
不過士兵的皮鞭下很快就教會了他們如何做人。
當然,更重要的是有那些士兵的保護,不然的話他們死也不會幹活的。
很快,養由基、鄧子龍、李魁奇等人也趕到了這裡。
“剛纔發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一羣獵頭族衝進來搶走了我們的奴隸。這是對我們的挑釁!這是他們主動挑起的戰爭!”
呂岩幾乎是咆哮着說道。
“所以我決定立刻前去征討那些獵頭族,現在他們應該還沒有走遠,如果我們速度快一點,說不定還來得及追上那些獵頭族。”
聽到這裡,衆人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別人都要來割你的腦袋了,你還沒有任何反抗,那才叫怪事。
“現在我命令所有的玄甲精騎、怯薛、戚家軍準備好甲胃器械,帶上五門鷹炮和我一起出發。”
呂岩說道,“李魁奇和張世玉也帶上你們一半的手下,護送那些炮兵。”
“遵命,大人。”
他們連忙說道。
很快那些人紛紛回去準備甲冑、武器和馬匹,準備出發。
而呂紅袖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她看着正在察看戰馬的呂岩說道:“大哥,你又要去打仗了嗎?”
“是的,這次只是一個小衝突,我很快就會回來。”
呂岩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呂紅袖紅着眼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自己的哥哥,因此只能祈禱他能平安歸來。
很快一切都準備妥當,他們甚至連糧食都沒帶。
上次海盜使者出訪的部落距離這裡並不遠,大概只有二十里路,騎馬很快就能到。
呂岩很快就帶着鐵鷹銳士、玄甲精騎、怯薛以及戚家軍上路了。
這些人全部都騎着戰馬,先走一步。
張世玉、李魁奇的手下和部分水兵則陪伴炮兵慢慢上路。
一路上衆人縱馬飛馳,在李魁奇的帶領下沿着一個幾乎看不到的小道快速前行。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前邊的一行人。
那些人有人身上帶傷,不停地向下滴着鮮血,在其他人的攙扶下前進。
有的則牽着一些奴隸,並且對那些奴隸不停地怒罵着。
聽到後邊的馬蹄聲,那些人也連忙停住了腳步,然後擺開了隊形。
呂岩他們慢慢地停下了戰馬,向對方看去。
只見約一百餘名身上有着紋身,身色各異的土著人拿起弓箭指着他們,而那些奴隸紛紛向他們大聲呼救。
這一刻他們個個熱淚盈眶,對於呂岩的恨意早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