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啊?”方雅臣問道,以爲又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雜事,這些天他忙了不少這樣的事都怕了。
護士長很嚴肅的扶了扶歪在鼻樑上的眼睛,“你們是蘇佳樂小姐的家屬?”
“是。”一聽到是蘇佳樂的事,方雅臣立馬打氣了精神,“蘇佳樂怎麼了?”
“她生了。”護士長一臉嫌棄的樣子看着方雅臣,也不知道怎麼說他好了。
“什麼,是真的嗎?”方雅臣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陳遠不顧一切的從病牀上爬了起來,推開了護士長大姐和方雅臣直直的奔向手術室。
“陳遠,你小心點。”方雅臣照顧人的毛病又犯了。
又怕陳遠容易激動辦砸了事情,趕緊追到了陳遠後面,當兩個人齊齊趕到了手術室的時候,一個年輕漂亮的護士已經將孩子抱了出來,那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子,雖然剛剛出生臉上皺巴巴的,因爲早產的緣故身體比正常的嬰兒都要小一些,但是眉眼間看得出來,長相是專門找着父母優點長的,尤其是……很少有嬰兒剛剛出生不哭的,結果這小傢伙面無表情,一種高傲於世,板着臉誰都看不慣的樣子活像薄錦遇,陳遠和方雅臣一瞬間都覺得護士小姐是抱着個薄錦遇出來了。
“你們誰是孩子的爸爸啊,快來抱抱孩子。”那個漂亮的護士很甜美的對着兩個大男人笑着,看得出來她是個溫柔的姑娘。
本來方雅臣和陳遠都湊在一起瞧着孩子,爭着要抱抱這小傢伙,可是聽了護士這句話,反而慣性一般後退了兩步,臉上寫滿了深不可測的恐懼感。
這種反常的表現倒是把年輕貌美的護士姐姐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自己長得也沒有那麼嚇人啊,“怎麼了?”她小心翼翼得問着。
方雅臣和陳遠互相神秘的對視了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要是薄錦遇醒了,知道誰冒充了他抱了自己的兒子,那薄錦遇——那張黑着臉的表情已經浮現在方雅臣和陳遠的腦海裡。
“這孩子天生不怎麼愛哭鬧是有點特別,可能是早產的原因,但是你們放心,孩子的各項都是正常的。”年輕的護士以爲孩子的異常舉動嚇到了他們,連忙解釋着。
方雅臣擺了擺手,意思是自己並不是這個意思,“是這樣的,我們都不是孩子的爸爸。”
“啊?”護士姐姐有些驚了。這兩個人比人家做準爸爸的都要激動啊,戲份可足了。
“嗯嗯。”方雅臣有些尷尬的伸過手,“我們已經說清楚了,你現在可以把孩子給我們抱抱了。”
護士姐姐小心的把孩子替給了他們,“第一次抱孩子吧,小心點啊。”
方雅臣平時一個酷酷的大男人,拿到軟綿綿的孩子心也是慢慢融化了,拿到手就不想放手,學着電視上的人哄孩子的方法逗着孩子。陳遠在一旁乾巴巴的看着,卻又抱不到,心裡也是急啊,想被人撓了癢癢一般。
“方雅臣,你
別光顧着自己啊,給我也抱抱孩子。”陳遠瞪大了眼睛,好像要把孩子吃掉一樣。
方雅臣瞪了他一眼,“去去去,就你這笨手笨腳的樣子,還想着抱孩子,一邊去。”
“你你你,不要太得意忘形啊。”陳遠向來笨嘴笨舌的,怎麼會是巧如舌簧的方雅臣的對手?於是便悻悻的站在一邊生悶氣。
方雅臣也不理他,他輕輕搖着小傢伙的身體,“來,交叔叔,方叔叔。”還裝着奶聲奶氣的語音,聽的人想笑,這還是平常的那個帥帥的勾人心扉的方雅臣嗎?簡直一個嬰兒控啊。
陳遠也不甘示弱,咧着嘴笑着說:“來來來,叫叔叔,陳叔叔。”
“方叔叔。”
“陳叔叔。”
兩個人爭着搶着,而那個小傢伙卻對他們的舉動毫無反應,依舊是面無表情,隱隱約約的還帶着一絲——蔑視?
“幹啥呢,孩子纔多大,你們就讓他喊這個叫那個的,要是正常的寶寶現在還在媽媽肚子裡呢。”架着眼睛的護士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用一雙怒眼瞪了他們一眼。
“孩子是個早產兒,身體本身就受不了折騰。”護士長生氣歸生氣,還是耐心的跟陳遠和放雅興耐心的解釋着。
方雅臣連連點頭道歉。
“孩子身體不行,你們不管嗎?”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出事以後陳遠有些大腦不上道,做出來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護士長瞪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囑咐着那個年輕漂亮的護士,“去把孩子送去保溫室裡,小心些。”
年輕漂亮的護士應了一聲,抱着孩子就去了。
“孩子早產,需要放到保溫室進行觀察,希望能夠理解。”護士長扶了扶眼鏡,耐心的跟旁邊的方雅臣解釋着,卻再也不看陳遠一眼。
方雅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待到護士長走了以後,陳遠努了努嘴,“這女人真難對付。”
“是你難對付吧。”方雅臣淡淡的一笑。
“你說什麼?”
“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方雅臣將手插在了褲子口袋裡優雅的笑着。
陳遠被嗆得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幹瞪着方雅臣生氣。
“行了,你也趕緊回去躺着,你現在身體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啊。”方雅臣越來越覺得哄陳遠就像哄小孩,甚至連剛剛小傢伙都比他懂事不少。
“我真的好奇怪。”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甜美的聲音,陳遠和方雅臣不禁回過頭去——是剛剛那個年輕漂亮的護士。
“孩子的父親是誰,爲什麼就丟下你們兩個人在這裡?”這個護士還是個心直口快的好奇寶寶。
兩個人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疑問,就有醫生跑到了他們面前,“請問你們是薄錦遇的家屬?”
方雅臣和陳遠互相看看,點了點頭。
“你們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的下屬,他
是……朋友。”陳遠猶豫的說着。
“這些都不算親屬,讓家屬過來。”醫生很嚴肅的說着:“這個事關人命,不能馬虎。”
陳遠被一樁接着一樁的事情惹得有些煩躁,“醫生,薄總已經沒有什麼家屬了,他的妻子剛剛從鬼門關走出來,身子虛弱的不行,神智也不清楚,怎麼能來的了啊。”
方雅臣急了,拉着醫生的衣袖央求道:“我也是醫生,也理解這裡面的的嚴重性,可是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就像您說的事關人命——”
“好吧。”醫生面色凝重的遞了一張單子給他們,方雅臣顫抖的接過單子,那是一張病危通知單,單子上赫然寫着薄錦遇的名字。
“如果沒有問題就把字簽了吧。”醫生催促着。
方雅臣看了看身邊六神無主的陳遠,咬了咬牙拿起筆在單子上籤了自己的名字。
醫生拿起單子看了看便走了。只剩下陳遠幾乎要癱了下去,幸虧有方雅臣扶着他,“陳遠,快去休息吧,以後的事情真的書有我們忙的。”方雅臣勸着陳遠,可是陳遠就像是木頭人一般毫無反應,半天才說了一聲:“病危通知書是不是代表薄總生還的希望就很小了。”
方雅臣心裡笑着陳遠在這方面還真是幼稚,有的人下了好幾張病危通知書也沒有死啊,這只是醫院的醫療保證而已,可是轉念一想,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從小高樓摔下來怎麼可能沒有事情呢?想到這裡,方雅臣的表情就有些灰暗了,不過爲了穩定陳遠的情緒,他並沒有表現的很明顯。
“都是那個女人,都是那個可惡的女人。”陳遠突然憤怒的咆哮了起來,惹得醫院的人都紛紛朝這裡看着,路過的護士醫生本想制止陳遠的行爲,無奈看到陳遠眼裡冒着火像是要找人拼命一樣,自知是不好對付的主,也不討沒趣了。
很明顯,陳遠指的那個女人就是陳煙。
“這裡是醫院,不要那麼大聲。”方雅臣小聲提醒着,可是陳遠哪能聽得進去,方雅臣明顯感覺到陳遠的全身都在噴着火花。
“我要找陳煙算賬,陳煙呢,她去哪裡了?”
陳煙已經在事發後第一時間被帶進公安局。雖然案子很明顯,但是陳煙從頭到尾一言不發讓警察們也很惱火,不管他們問什麼,陳煙總是一張冷漠臉死死的看着前方,什麼也不說。就連飯都沒有吃幾口,最後連警察都怕出了人命,勸她不要想不開。
這時的陳煙已經一無所有,她有什麼想不開的。
她看着薄錦遇從樓上跳下去的那一刻心都碎了,倒不是因爲薄錦遇爲了蘇佳樂跳下去大的,而是這個小高樓跳下去的人非死即殘,她只是一時衝動纔會做出那樣的傻事,可是薄錦遇是她愛的男人啊,她眼睜睜的看着他從樓上跳了下去,血肉模糊的倒在了地上,並且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心裡也是百感交集的,甚至覺得爲什麼下去的不是自己?
“喂,有人來看你了。”獄警喊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