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初聽了自然笑了起來,邊笑便看向右手邊坐着的池國雄,高興地說道:“親家公養的女兒就是好,我就很喜歡安夏這樣的兒媳婦,又孝順又懂事,親家公說是不是呀?”
這無異於在打池國雄的臉,瞬間就見他老臉一下刷白,白了又青紫。
他這個爸爸對長女可是不聞不問很多年了,要不是薄家提出聯姻都幾乎不認池安夏母女,後來婚禮失敗,他還後悔生過這個女兒。
現在叫他怎麼迴應墨雪初?
氣氛一下有些尷尬。
還是田麗麗嘴甜,趕緊笑着跟墨雪初說:“我真沒想到夫人竟然隔了這麼多年從美國回來了,依舊是年輕美麗,都沒有什麼變化呢。”
“不年輕了,我們都老了,現在可是年輕人的天下,我們只管享清福就行了。”
墨雪初隨口說道,眉色間卻看不住一絲情緒,目光卻瞥向墨厲城。
墨厲城心領神會,正襟危坐在餐桌前,便開口說道:“媽媽說的對了,年紀大了就該多享受,不要再爲兒女的事情操心,事業上也應該放手兒女們自己去創,光靠祖業那邊東西肯定是撐不了多少年的,只有年輕一輩有實力才能守得住萬貫家財。”
墨雪初把話接過去就說:“所以,親家公現在應該看得清楚現狀了吧?你將來是要繼續投靠薄家,還是選擇和我們厲城合作,你可要心裡有數。”
這話讓池安夏有些不明白了。
她恍然感覺這場訂婚宴,根本不像是來談論她和墨厲城的婚事,反倒像是一場商業談判。
隨後就聽見田麗麗插話道:“是、是,那是肯定的,以墨總現在的實力絕對要比薄家要雄厚,我們池家確實需要墨總以後支持。”
可是說這樣的話,田麗麗瞥向池安夏的眼神卻依舊帶着鄙夷。
池安夏當然明白,這個女人從進池家那天起就沒有看得起過她們母女,現在坐在餐桌上一邊吃飯,一邊說着違心又奉承的話,還真是難爲她了!
接下來就聽見墨雪初接着說:“這得多虧了安夏,否則我們兩家也不可能現在坐在這吃飯。”
池國雄這才趕緊客氣地站起身說道:“是呀,我爲了有這麼個女兒驕傲,墨夫人,爲了我們今後的合作,我先敬您。”
再讓他說恐怕老臉可拉不下來了,於是趕緊跟墨雪初敬酒。
池安夏看着爸爸今天竟然說自己是他的驕傲,就想笑。
他何嘗把自己當成他的“驕傲”了?
他最驕傲的不是娶了遠近聞名的交際花田麗麗,然後生了更會在男人間流連婉轉的池歡俞嗎?
當年他拋棄媽媽和自己,不就是看不上媽媽一個家庭主婦除了相夫教子,生意場上什麼都幫不了他,所以不念結髮之情將媽媽攆出門,現在竟然有臉這麼說!!
而且媽媽這次病情不穩定,不就是受了池國雄的刺激嗎?
於是池安夏等池國雄喝完這杯酒,便微紅着眼睛說道:“爸爸,謝謝你今天說我是你的驕傲,想必你昨天也是這麼跟我媽媽說的吧?”
聞言,整個餐桌前的人都怔了下。
池國雄顯然沒有想到長女會這麼問他,臉色唰地泛白。
不過還是屬田麗麗反應最大,立刻轉過臉去質問池國雄:“你昨天竟然去見過沈恩慈,怎麼事先不跟我說一聲?”
池國雄趕緊乾咳兩聲,就冷着臉說:“咳咳......我去見什麼人還要跟你說嗎?”
“對呀,麗姨昨天去參加薄家的慈善晚宴,不照樣也沒有跟我爸爸說嗎?”池安夏就是想看這兩人怎麼在自己面前互掐。
“你竟然揹着我去參加薄家晚宴,還嫌丟人不夠是吧?”果真池國雄立刻發火。
“我......”田麗麗嘴上吃了虧,自然狠狠瞪了池安夏一眼。
“爸爸,你昨晚上沒有參加晚宴,你是不知道昨晚上有熱鬧,麗姨可是......”池安夏說着便瞥了眼田麗麗。
田麗麗的臉色立刻難看,趕緊收回視線認慫道:“好了好了,昨天的事就不要說了,今天是安夏和墨總的訂婚宴,我們兩家人好不容易坐到一起,不如就說說彩禮和婚禮的事怎麼樣?”
這話題被她這麼忽然強行轉變了,池安夏可還不願意呢。
尤其是聽到彩禮和婚禮的事,池安夏心裡就來氣。
於是池安夏直接開口說:“麗姨,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也是你找薄家要了660萬的彩禮,現在都還沒有退還過去吧,這次你還想要彩禮嗎?”
田麗麗立刻臉色慘白,嗓子被什麼噎住是的,趕緊抓起手邊的水杯喝了幾大口。
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墨雪初卻不說話了,好像坐在那裡就是專門要看好戲是的。
反倒是墨厲城第一次打破沉默,開口說道:“抱歉,我沒有付給池家彩禮的預算,婚禮也不打算在國內辦,但是可以和池家籤一份3000萬的投資協議,不知道這樣夠不夠誠意?”
“3000萬?!天呀!”
田麗麗聽了,驚愕地眼珠子都要從眼框框裡滾出來了。
這可比薄家給的那660萬彩禮還要多,說是投資協議,那不就基本上等於是白給的嗎?
池國雄這下聽到這3000萬的合作協議,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池安夏也心上一驚,沒想到墨厲城肯一下給池家3000萬做投資。
可是想到這個男人前面才放棄了薄家的那一大筆遺產,現在這3000萬也不是小數,他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池安夏竟一時間有種錯覺,這個男人要麼玩騙術的高手,每說一句話都像是都把對方的心裡抓得緊緊的!
要麼他就真的是擁有數不清的財富,可以肆意揮霍!
就聽見池國雄接下來笑着說:“墨總當然夠誠意,正好我們池家的工廠在資金上有些週轉不開,墨總肯投資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然而,墨厲城卻不是隨便說投資就這麼簡單,話鋒一轉便說:“既然這樣,你們池家是不是也應該理所應當也表示表示誠意?北城這邊嫁女兒不是也要適當陪嫁嗎?”